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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公阴冷一笑,“姜贵人,太后传您去慈宁宫问话,回来后您还是贵人身份,今日老奴这份不敬之过,您想怎么罚都成。”
姜心惠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随后他让开了路,“贵人是自己走,还是咱们架着您走。”
姜心惠心中有一万个不可能在叫嚣。
不会的,母亲不是说她安排人绝对没问题吗,绝对不会有人查到她身上吗?
她故作镇定道:“夏公公身份贵重,我一个小小贵人可不敢责罚您。”
她再次看了一眼镜子,“还请稍等,容我梳妆一下。”
夏公公立即给身边带来的婆子使眼色。
两人二话没说,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她便走。
“太后娘娘可没给您梳妆的时间。”
姜心惠见她们这样蛮横,挣扎着不想配合。
“你们做什么,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惜,没有人听她的叫嚣,也没有人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姜心惠只着一身里衣,该有的体面都没给就丢进了慈宁宫的暗室当中。
婆子对她没有丝毫的手软,在开门的那一刻,姜心惠只觉后背被人大力推了一下,她重心不稳向下扑去。
数十道石阶,她瞬间就栽到了底。
不知是幸运,还是命大,滚落下去时,只是摔断了胳膊,并没有摔死。
巨大的疼意让她全身打着摆子。
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凉意瞬间向身上蹿。
她顾不得疼,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哪?你们是想偷偷杀了我吗?”
皇后想独占后宫,还是太后厌恶她至此?
想将她关死在这石牢里?
没有人回她,她摸索着其他出入口,再不敢折返回到石门口,她怕这些人再次出手。
外面有铁链的哗啦声,她知道自己被锁了。
“放我出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也是太后钦点的媳妇,曾是姜家的骄傲,是半数京城闺中女子羡慕的对象。
她未成婚就做了新帝的妃子,将来的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可一切都与她料想的不同。
皇上看不上她。
太后日见不喜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进了暗室的那一刻她再也淡定不起来,二月底的天气,外面都回春了,这暗室阴冷的墙角还挂着冰柱。
她抱着肩膀,紧张看着两米以上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除了刚刚被锁死的门,这里只有四面石壁。
“放我出去,为什么要关我?”
她四下摸索拍打,根本没用,回应她的只有自己颤抖的尾音。
不一刻,正上方的墙上多出一道光线,露出一张年迈的脸。
“姜贵人,太后娘娘要问话,你安静些。”
随后,姜心惠没有看到人影,听到了太后森冷无情,与平常那慈爱的声音截然相反的问寻声。
“姜心惠,你身为皇上的宫妃,数次触犯宫规与掖庭的白姓婆子传讯,可有此事!”
姜心惠心中一抖,太后查出来了?
她从进来这里,心神就开始崩溃,听到太后的质问,她疯狂地摇着头。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太后娘娘一声冷哼,命人将打死的白氏丢进暗室当中。
每日借着更换恭桶机会,偷偷替她传递书信的婆子白氏此时就躺在她脚下。
每日都会对她说上两句宽慰的话,叫她不要灰心,她还年轻,迟早都会得帝王宠爱的鼓励言语,是她在这冰冷后宫当中难得的一道温暖。
虽然她不屑身份低等微末的婆子安慰,可是这人七窍流血躺在身前,加上这犹如陵寝的石室,她害怕瞬间失声尖叫。
“啊!”
“抬走,将死尸抬走。”
“啊!啊啊啊!”
太后坐在外面,揉了揉耳鼓。
“叫她闭嘴,不然就想办法叫她不要这样吵。”
刚刚还找不到第二个出口的石室,忽然有夹板转动身,随后一盆冷水对着姜心惠的身子兜头淋下。
姜心惠一瞬间无声,确切地说,她被淋得失去了喊叫的能力。
本就冰寒的石室,一袭单衣的她身心承受着双重折磨,姜心惠跌坐在地上,再没有力气站起来。
她是不停地问,“为什么?”
太后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又问,“姜心惠,哀家再问你,外间盛传皇上患有寝疾的流言是否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姜心惠木然地抬头,盯着传出说话声的小小方洞,她忽然笑了。
她已经这样了,这辈子怕是也不得皇上所喜。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说实话?
“我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这后宫过得不如意,想府上爹娘,才让白氏传了几次书信。”
“太后娘娘想治我的罪,我认了。”
太后见她不认,冷哼,“姜心惠,诬蔑皇室一罪,该当凌迟。哀家单独问你,没有将你交给慎刑司,便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哀家如今吃斋念佛,见不得那血肉一片片从人身上割下来,直到三千三百刀剐完才咽气的惨状,便想怜惜你一回,你可不要不识时务。”
姜心惠就想到太后曾经说过,若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委屈,可以为她另指一门婚事,将来过着夫妻和睦相夫教子的生活。
可惜,那次机会她没有把握住。
可眼下,她认是死,不认也许还能生。
于是,她咬紧了唇,矢口否认。
“我没有诬蔑皇室名声,我不知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
太后长叹一声,“好吧,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本宫不介意将你关到证据确凿那时。”
“本宫这就命人传话,让你母亲入宫,来这里陪你可好?”
“你母亲不够,还可以叫你的嫂子来,还有你的妹妹们,刚好免了你在这后宫清冷之苦。”
石窗合上之前,太后又道:“忘记了和你说,这个石室只有零下十度,没吃没喝的人,在里面挺不过一夜。”
姜心惠还不知道父亲干了蠢事,只以为自己闯了大祸。
她已经让家人抬不起头了,若是因为自己一时的胡乱猜测害了母亲,嫂子和妹妹,她们到了这种地方,一定会恨死她。
眼看石窗缓缓被合上,她惊恐地喊了一声。
“我说,我什么都认,不要叫母亲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