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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来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山庄咖啡厅里，凌承袭和凌秋水都没有跟着花车去，就在这里坐着，脸色都不太好看。
凌秋水沉吟许久，道：“承袭，就算你和承知不合，到底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今天他大婚你能不能消停些？”
“兄弟？凌秋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非但没有把我当做兄弟，还无所不用其极地害我。否则我妈也不至于死去。”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不要提这些。”
凌秋水说着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犹豫了下又道，“算是我求你，不要出幺蛾子。”
他转身要走，便看到沈逸枫从门口进来了。
两人都是一愣，沈逸枫便似笑非笑地道：“哟，凌老先生不多坐一会儿吗？”
凌秋水冷冷道：“不了，告辞！”
沈逸枫直接在凌秋水刚刚做过的地方坐下，看着凌承袭莞尔一笑：“承袭，你最近气色似乎好很多了。”
凌承袭冷冷别开头，看到凌秋水走开了，才望向沈逸枫：“你怎么回事，就让他这么痛痛快快结婚吗？”
沈逸枫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没回他，抬手招来服务生叫了一杯卡布奇诺。
“你这是认输了吗？曾经你不是风光得很吗，现在那三个反骨全都背叛了你，你就这么算了？”
沈逸枫蹙眉：“你想我怎么做？当着暗藏在四周的几百个保镖杀了他们？”
凌承袭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没用就是没用，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人忌惮的二爷了。”
“放肆，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
第一次，沈逸枫对这个私生子开始反感起来。
他在反思，如果不是他太过分，这家不至于分崩离析。而沈飞尧，也不会成为一个残疾人。
凌承袭骄纵惯了，忽然听到沈逸枫这么讽刺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你刚说什么？”
“承袭，你如果想要留在凌家，我也不强求你非得认祖归宗，只要你过得开心就行。”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承袭一下子慌了，他在凌家是什么都捞不着的，因为掌权的人是凌承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伤了你，也害了我另一个儿子，我反思了很久，可能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不应该想着让你和你妈都回来。”
沈逸枫说着轻叹了一声，又推了推眼镜，“那样的话，我的家也不会散成这样。”
凌承袭总算是听明白了，沈逸枫是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
他瞬间呆若木鸡：“你这是看我半死不活就开始嫌弃了对吗？你和那老头子一样，都在嫌弃我？”
沈逸枫看着眼前目眦尽裂的儿子，有些茫然。
他曾费尽心思要让他出人头地，甚至不惜一切为他清除身边的障碍，可他到底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心冷了。
刚才盛影一身凤冠霞帔出来时，让他想起了戚风雪，当年他也是用中式的婚礼把她娶进门的。
明媒正娶，那是何等的风光。
他们也曾过了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如果不是洛文希和凌承袭，他们可能会继续相敬如宾下去。
即便不够爱，但岁月静好也不是不行。
可是，他的家，他的所有，就为了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儿子，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