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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两兄妹的生日。
于是，她故作无事的笑着问：“顾总生日是春分？”
“嗯，”顾时晏超不经意的随口一问：“那你呢？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提还好，提了后赵念笙低下头，眼睛乱瞟。
看她这副模样，原本顾时晏十分的求知欲变成了十二分。
顺带一提，满分十分。
“是不方便说吗？”顾时晏的眼睫垂下去，莫名的可怜：“抱歉．”
“呃不是，”赵念笙有些窘迫，她急忙辩解，声音有些小。
“没有不能说就只是比较巧，是秋分啦。”
顾时晏愣住了，随后他的眼里浮现出巨大的光亮，星光璀璨的：“嗯，很巧。”
顾时晏内心欢呼雀跃，对今天的一天表示非常满意。
然后，半场开香槟的顾总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要高兴的太早。
“拍照吧。”顾时晏出声提醒，很轻，像是怕打扰天上的星星。
赵念笙嗯了一声，然后点开相机。
顾时晏大概是不常拍照，点进去就是默认的自拍实况，还带着奇怪的美颜。
她黑着脸，一点点调好，然后才指挥着人立定站好。
“咳，顾总，你蹲一下，再蹲一下，ok，比Yeah！”
顾时晏全程乖乖照做，只是最后还是出了点小插曲，闪光灯差点刺瞎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于是收获了残次品一张。
赵念笙默默看着自己拍出来的照片，忍笑忍的有点困难。
“再来一张吧，我把闪光灯关掉。”
然后她又收获了一张黑乎乎的照片。
尤其是在雪人的衬托下，两人几乎要隐身在黑暗里。
赵念笙皱着眉看这张照片，不禁怀疑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手机的问题。
明明之前她拍照技术还不错。
是10张至少可以五张的程度。
她有些怀疑人生，并且对自己竟然发现了361度的死角而不可置信。
最后，她抹了一把脸，将一切归咎于环境的问题。
“算了．”她将手机递回，道：“发给我吧，我回去调个滤镜就没什么问题了。”
“哦”顾时晏给的不情不愿，她的原意是想再跟她再多拍几张。
堆雪人的后花园，距离赵念笙住的公寓非常近，2分钟不到的路程，但顾时晏还是执意要把人送到楼下。
路上，顾时晏尽量的放缓脚步，却被心思飘远的赵念笙屡屡落到后面，等赵念笙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时晏已经在几步之外幽怨的看着她。
赵念笙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怎么了？”顾时晏敏锐的察觉出她的情绪，他微微弯下腰，歪着头问。
赵念笙想了想，还是如实问：“顾总中学是在哪上的？”
心跳漏了一拍。
顾时晏屏住呼吸，他清楚的知道，赵念笙察觉到了什么？
是雪人吗？
呼吸变得紊乱，语气却强撑着平静，他缓缓报出了一个校名，然后眼神死死的盯着赵念笙，生怕漏掉任何一个表情。
赵念笙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但有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
接下来的问题如流水缓缓的流淌，自然而然的便问出了口：“顾总之前也有在雪人上插梅花的．习惯吗？”
“没有，我只给你的雪人插过梅花，一次你高二，一次今晚。”
他一口气说完，然后摘掉一只手套，将赵念笙有些凌乱的头发挽到耳后，与她对视着。
他看到了她震颤的灵魂，这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念笙，我从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你。”
话很含蓄，但他的眼神却很直白，赤裸裸的，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无端的，赵念笙大脑中炸响起一句话。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快的有些发麻。
心中毫无由来的开始难过，赵念笙看着眼前男人执着又倔强的眼睛。
真诚的不像话，小心翼翼的令她有些心疼。
一阵风吹过，吹进了她的眼睛里，像山中突然弥漫起一层薄雾，温凉的，潮湿的。
赵念笙忽然落下泪来，在月光下，豆大的泪珠像一颗钻石，成功的让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方寸大乱。
他上前一步，两人挨得更近了，他脸上的慌乱毫无保留的投射在了赵念笙在瞳孔中。
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说这话吓到了她。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笨拙的用温热的骨节擦拭那滚烫的泪珠。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就连落在赵念笙耳朵里都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可他眼里的愧疚浓郁的化不开，赵念笙便明白了。
她笑了笑，脸上忽的多了些血色，比月亮还要晃人心神。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认真。
“顾总，我上次说的，考虑好了。”
顾时晏不想听，他不想听到赵念笙对他下达的审判，这太残忍了。
可他不忍捂住赵念笙的嘴。
于是只能紧握双拳，等待着死刑的降临。
“我现在说交往会不会有些晚？”
宣判！
啊？
刚刚，她说．什么？
顾时晏卡壳了，5G显然已经不适用于他了，他现在估计得换8G的才能承接他现在爆发混乱的思绪。
大概是人各有异，顾时晏开心疯了，开心到不会说话，开心到面无表情。
他卡了。
耳朵开始出现尖锐爆鸣声，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的眨巴着眼睛。
同时，赵念笙也在忐忑着。
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1秒，2秒．
1分钟都过去了，没有任何声音。
赵念笙脖子都有些酸了。
她后悔了。
自己好像太冲动了
赵念笙欲哭无泪。
只是现实再怎么残酷，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她的脖子有点儿受不了了。
于是她抬头，看见了死机的顾时晏。
正巧这时，顾时晏加载进度也历经千山万水，终于抵达了1％。
他屈尊降贵般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皇冠没掉，很好。
两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
面面相觑。
到嘴边的话，再次被两人默契的遗忘。
好奇怪，告白之后的走向是这样吗？
赵念笙在心中暗自腹诽着。
或许是察觉到了赵念笙不高的情绪，触动了顾时晏的底层代码，他开口，吐字清晰，但或许是因为太过缓慢，导致呈现结果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的。
“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谢，我，我好高兴！”
赵念笙：“．”
怎么办？好像有些后悔了．
他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