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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程妄燥热得睡不着觉。
他去了好几趟卫生间。
卫生间内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
没过几秒，程妄干脆脱掉了全身的衣服，只穿了一条裤衩。
他露出那完美的的身材，八块腹肌、人鱼线、健硕的胸膛、粗壮的大腿，以及......
处处彰显了一个成年男性的魅力。
姜时宜在看到他这身打扮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有这么热吗？要不你开空调？”
程妄‘噔’的一声躺下去。
“不用了，没用。”
他不断地催眠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就没事。
只可惜一直都睡不着。
绕是姜时宜再迟钝，也能明白程妄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像是一直在强忍着什么。
困意袭来，姜时宜慢慢地入睡了。
唯有程妄，一夜未眠。
半夜的时候，程妄听见姜时宜均匀的呼吸声，翻身上床，留恋似的蹭了蹭她的发丝，闻着她的体香。
温香软玉在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身下，程妄得到了些许满足。
他低头，在姜时宜的眉眼处和脖颈处都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丝毫不过分越界。
姜时宜是他最爱的人，在他漫长的生命，无数次轮回之中，从始至终他都只为姜时宜而生。
他的记忆不全，所以养成了记录的习惯。
而他所记下的，全部都和姜时宜有关。
第一次告白，姜时宜对他说：“我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若完不成这个任务，我就会死。”
程妄眼睁睁地看着姜时宜无底线地追求秦戈，他捧在手心的女孩，被哪人所不珍惜。
他恨透了。
第二次告白，姜时宜说了同样的话。
倒数第二次告白，姜时宜说下次可不可以在她遇见秦戈之前，就牢牢把握住她的心。
最后一次告白，姜时宜和他说，要给女孩子一点矜持等待的时间，她没有记忆，能不能慢慢来。
程妄不会轻易言败，即使再来无数次，即使陷入无尽的轮回。
他也愿意一直等着。
直到他和姜时宜终成眷属。
眼前的女孩睡得很熟，睡姿乖乖的。
程妄很想她......
只可惜看得见，吃不着。
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程妄抱了许久，这才翻身下床。
他拿出手机打游戏，手机上是一排鲜红的战绩，但他依旧一点困意也没有，直到天明。
早上八点，程妄去买了份早餐回来，顺便去医院瞧了眼姜妤。
回来的时候，姜时宜还在睡着。
程妄察觉到不对，晃了晃她的身子。
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又轻轻地拍了拍姜时宜的脸颊：“时宜？时宜？”
仍旧没有反应。
程妄握紧姜时宜的手腕，微微用力。
他在姜时宜的耳边低语：“时宜？时宜？”
程妄有点心慌，他狠下心来，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时宜！时宜！”
“啊--”
姜时宜恍如隔世，她冒出一身冷汗，惊吓而醒。
她梦见自己处在一个深渊沼泽之中，四周没有支撑物，没有任何气息。
她陷入了沼泽，一点一点地下坠。
沼泽没过她的膝盖，大腿，腰部，胸口，下巴......
那种感觉，又不像是在做梦。
醒来后，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好抱住自己的双臂。
“不要不要！”
程妄拦腰，将浑身颤抖的她揽入怀中。
他的体温很烫，而她的身体冰凉，像是濒临死亡般的寒意彻骨。
“时宜别怕，我在这里。”
姜时宜心跳得厉害，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喘着气，像是从深海之中猛然惊醒，直到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程妄轻轻呵护着她，拍拍她的后背。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十分钟过去，姜时宜才稍微缓和情绪。
“时宜，昨晚你便说今日你可能又会失忆，你可有昨日的记忆？”
“没有。”
姜时宜摇摇头，她从包包里翻出昨日的日记。
她果真将昨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看来我猜对了。”
程妄紧张地问：“猜对了什么？”
“只要不爱秦戈，对别人动感情，退掉和秦戈的婚约，我都会受到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
对别人动感情......
程妄只听到了这几个字。
“那你昨天是？”
姜时宜不想回答这个话题。
“我刚才还以为我要死在梦中，幸好你在我身边。”
“是多亏你昨晚提醒，是你自己机敏聪慧。”
姜时宜轻笑出声，如释重负。
她一直休息到中午，才去医院帮忙。
姜逾白见她这个时候才来，心中泛起了一丝惊讶。
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和手腕的鲜红时，瞬间黑了脸色。
“姜时宜，过来。”
姜时宜乖乖地跟过去。
姜逾白指着医院内的镜子，“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你们两个昨晚......”
姜时宜瞧了一眼镜子，这才发现脖子上的印记。
可是昨晚什么也没有啊。
难道是她挣扎的时候刮蹭出来的？
“没有啊哥哥，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姜逾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那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这都中午了。我还以为......”
姜时宜不好意思地回答：“那是因为昨晚我有点难过，失眠了。”
“没事就好。”姜逾白问：“你昨天说你要帮忙找回爸的亲生女儿？”
“这么自信，不像是你的风格。你有什么眉目？”
姜时宜脑海之中浮现出顾今朝的那张脸，和她的确有五分相似。
“我遇到一个女孩，她姓顾，又刚好和我长得很像，经常有人以为我们是亲姐妹，我想这件事情大概会和她有关。”
“那她现在在哪？你能否联系到？爸的情绪不太稳定，如果能找到她，那边再好不过。”
“额......应该不太行。”
“为什么？”
“因为她的眼睛暂时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