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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雪:“就是没有我才这样厚着脸皮来问你,我小时候认识的他可不是像现在这么个温文儒雅的人,那时候的他疯疯癫癫的,我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
巧玉:“那刚才你们重遇的时候他也没对你说些实话吗?”
胡玉雪:“没有啊!”
巧玉:“那就说明了他不想你知道得那么多,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胡玉雪朝巧玉看了一眼,只好无奈地转过身去睡了。
好久,巧玉才又蹦出了一句:“如果让你知道留着你义父身边会带给他危险,那你还会选择假装不知道还是选择离开?”
胡玉雪:“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巧玉:“你先回答我吧!”
胡玉雪:“也许我会选择离开吧!我不想义父为了我而遇到任何危险。”
巧玉转过身去问:“他能藏你一天但不能藏你一辈子,他好不容易才在这瑶池城里站下脚跟,要是在这个时候让宁帝发现你俩的关系,你说他还能获得宁帝的信任吗?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他离开远离瑶池城方为上策。”
胡玉雪:“我也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到哪里去?”
巧玉:“你听过萧顺这个这个名字吗?”
胡玉雪:“没听过。”
巧玉:“他是先帝的亲妹妹,宁帝三兄弟的亲姑姑建宁公主的大儿子,原本不姓萧而姓赵,因祖上规定异姓诸侯王不能有藩属地,所以宁帝让他改姓萧派送到陈留当王去了。”
胡玉雪:“那关我什么事?”
巧玉:“那个萧顺的儿子萧睿眉眼颇像你的死鬼主人萧凌。”
胡玉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巧玉:“明摆着说我有门路想安排让你到陈留去。”
胡玉雪:“我才不去呢!我又不认识他,到时候要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才好?”
巧玉:“拜托你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挑三拣四干什么?到时候要是让宁帝知道了你就在他眼皮底下,不止是你估计连先生都在劫难逃。”
胡玉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搪塞几句。
“就算我想走,义父也不会轻易让我走啊。”
“你先别管先生的事,他让我来处理,你就先说,到底愿不愿意去?”
胡玉雪心想:“自己实在不能这么自私,到时候真连累了义父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一咬牙说:“只要义父没有意见,走就走。反正我的命都是他捡回来的。”
巧玉笑了笑说:“那就这样定了。”
谈至深夜,两人困得实在不行,便盖上被子睡了觉。
第二天一早,巧玉便来到了古古月先生的天机楼。
古月先生一看到她来,还以为是胡玉雪出了什么事。
“你平时不常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师兄,实不相瞒,胡玉雪的事,师父已经知道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去见师父吧。”
“师兄,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去见师父了。他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过去,火药味只会更浓,于事无补啊!”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师兄,你听我一句劝,把胡玉雪送走吧。”
“废话,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师兄,就算师父不介意,这要是让宁帝知道的话,也不能事了。胡玉雪就是个祸害,你不送走她,我们大家都可能会被她害死。”
“不是我不想送走小雪,只是现在这个时势,你让我把她送到哪里?”
“师兄,你忘了萧睿吗?”
“他?干嘛说起他来?”
“陈留现在不惜为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
“那个地方。。。”
古月先生犹豫了起来。
“师兄,我知道你不舍得小雪,我也是把她当姐妹看的,但你知道你藏不了她也保不了她。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赶紧放手吧。不然到时候就迟了。”
“这事你跟小雪说了没有?”
“说了,她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反对。她就跟我一起去陈留。”
“唉,”古月先生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一切就照你们的意思做吧。”
“难道是说你这么深明大义,咱们到瑶池城去和小雪道个别吧。不然大家走得也不安心。”
古月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出了门口。
胡玉雪在瑶池城里忐忑的等了好久。
一看到两人同时进来,又看到古月先生那愁眉紧锁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巧玉:“你们父女俩这么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到鱼池那边好好聊聊吧,我要收拾一下东西。”
古月先生和胡玉雪两人一声不吭地走到了鱼池边。
看着那一池游得自由自在的鲤鱼,胡玉雪不由得感慨起来:“如果我能像它们那样就好了。”
古月先生笑着说:“傻孩子,你看着他们不愁吃不愁喝,还有着那么大的鱼池在养着,你以为他们就很幸福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但也许令他们更向往的是外面的世界。”
“义父,你是不是又要抛弃下我了?”
正在喂鱼的古月先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如果你不想离开的话,我不会逼你的。不过一旦你要选择留下,你就要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不怕死,但我怕连累义父你。”
“我吗?连累?哼,我跟你一样。心早就死了。我在这世上多活一天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但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路要走,义父可不想你到时候反悔,怨我没有给你更多的选择。”
“义父,我。。。”
这时,巧玉走了出来。
古月先生:“小雪。你决定好了吗?”
胡玉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有不舍得说:“义父,我决定了跟巧玉一起走啊。你自己好生保重。”
古月先生扭过头去,不让她看着自己的脸。
“走吧。”
一声令下,事情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仅剩下的一丝亲情也随风而逝。
古月先生闭着眼睛含着泪,心想:“小雪你别怪我让你走,只是在这个乱世里,你我都只是墙根下的蒲公英,风吹哪里就飘到哪里。”
胡玉雪跪在地上向古月先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依依不舍的她被巧玉拉着离开了瑶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