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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第三次去法院,刑期下来,判了三年零六个月。
她被转移到了大山的女子监狱。
起初她在监狱吞洗衣粉……
被监狱警察发现,立刻送她去监狱医院洗胃。
回到监狱,她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生命的气息。
她自杀过几次,换了几个监区。
直到换到了,黄牡丹和高敏的二队六组。
她已不相信未来,黄牡丹就给她谈未来。
······
即使出狱,也找不到好工作。
前科人,单位是不会再录用她做会计了。
而且认识她的人,都肯定知道被那个男人玷污过她,她还能有什么好未来。
未来一片黑暗······
黄牡丹摇头,除了单位,还有很多有意义的地方。
正在创建一个属于前科人的俱乐部呢。
让所有出狱人员,待在一起,相互都是前科,不嫌弃过去。
重新开始。
在俱乐部,就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谈恋爱,结婚生子。
陈小玉以后还可以每月去看重型监狱的母亲。
陈小玉听到出狱后可以看到母亲。
眼睛开始有光,看着黄牡丹在说,把出狱后的日子,说得天花乱坠。
她以为只是黄牡丹安慰她,直到当天晚上7点。
——
——
到了监狱傍晚的活动时间。
狱友们在放风,下棋,打球、看电影的时间里······
只有黄牡丹和高敏和带着一帮狱友,在纸上画着工厂的设计图。
画着服装设计版型,布料如何拼接的几何色······
高敏增加想法,要负责俱乐部成员每天晨练,不让身体懒惰下去。
陈小玉觉得,很可能是黄牡丹为了唤起她对生命的热爱,故意演戏的。
黄牡丹是播音主持毕业,表演也是她的专业之一。
······
后来每天晚上,她们都在讨论俱乐部事宜。
说到预算,黄牡丹预算得很笼统。
她坐在一旁的沙地上,再听不下去,过去将预算重新列了出来,细致到发放工资。
做完启动资金预算表······
她被狱友尖叫,卧虎藏龙,不知道六组还躲着一个会计毕业的本科生。
在她们六组里,只有她和黄牡丹是本科生,狱友不管大专还是本科,统称大学生。
别的监区组队里,也有的是硕士生,博士生······
入狱案件,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新奇。
之后,黄牡丹交任务给她,让她算账,她越来越投入俱乐部。
她也改口跟着叫黄帮主,而不是叫黄牡丹的监号。
······
黄帮主家人每个月,都来三两次探监,每次飞机票都一千五百地存给她,给她在里面加菜。
监狱有规定,每位家属只能存五百块,不得超过五百。
所以黄帮主家人每次一来都来三个五个人。
每次探监,黄帮主一天的劳动量都不用做,就接待探监的家属,嘻嘻哈哈聊天。
过得比很多狱友在外面还要滋润。
——
——
当她被下火车的嘈杂音惊醒,她身旁坐着两个学生。
她问:“火车开到哪里了,是南滨市南站吗?”
男学生摘下耳机,“万马站,南滨市在上两个站。你是不是······”
陈小玉拎起手中行李包,起身。
掉下去什么纸到地上······
来不及管了,火车上来人太多,再晚就下不去车了。
陈小玉努力拥挤下车。
上火车的人拥挤进来,陈小玉加用尽全力逆向挤出去······
终于跳下火车。
万马市距离南滨市,有两座城市的距离。
天色快黑了。
她下车后,回到火车站内重新买票,需要坐回程车,返回南滨市南站。
她上了洗手间,找火车站内小卖部的老板。
跟老板借手机拨打,老板借给她手机。
需要收费两块钱。
她交了两块钱,摸口袋俱乐部的地址纸张已经不见。
她想起……
就是刚刚落在火车地上的东西啊。
哎呀。
她还了老板的手机。
回去候车室,等候火车。
时间,傍晚六点四十分。
她又坐了将近五小时的火车……
才回到了南滨市南站。
天色黑透,已过了凌晨······
21路通往新田大道的公交车,已经不发车了。
她走出去拦了的士,说地址是郊外的新田大道新村。
的士司机说要收取回程的路费。
她问了价格,总共大约需要五百块左右。
她听了价格,心痛不已。
三四年前,一个小时的车程,顶多就是百多块钱。
哪要付回程的钱的。
难道是这几年涨价了?
她打小出门少,不知道何为宰客。
她可以先找间酒店住下。
大约花两百块就可以,第二天再出发去俱乐部。
但是她在监狱,就短信跟高敏说了,今天会到达俱乐部报道。
人要言当必行。
她又担心黄帮主会气急败坏,四处寻她。
黄帮主是固执的人,不见人,绝不会罢休,没准弄个通宵只为寻她,也说不定。
几百块钱算什么?
十分期待见到黄帮主,见到俱乐部的模样。
她口袋还有七百多块钱。
她对司机点头同意。
司机将她拉到新田大道。
她说要在新田村上村的公交车站下车。
司机说现在过凌晨,公交车站没公交车了。
她坚持要下。
她也说不出俱乐部在哪里。
眼看着司机的计程表,就要超过口袋的钱了,她坚决要求停车。
她付了五百二十块钱,最后,在新村上村的公交车站下车。
司机见她一个姑娘家家的。
乌漆嘛黑的道路,担心她踩到蛇。
司机拿了备用手电筒送给她,让她注意,两边是稻田,会有老鼠和蛇出没。
司机看她头发短,衣服薄,行李袋旧,判断她是来投奔亲戚的,或者是离家出走的。
收了来回油费,他良心过不去。
又探头出去,告诉她,前面有个交通警察亭。
实在不行,去求救交通警察,可以帮助她找到具体地址。
找不到也可以在交通亭过一夜,至少安全。
她对着司机点点头,接过手电筒,挎着破旧的行李包。
她沿着新田大道走着。
对着马路边上的房子,一户一户照着手电筒。
她心理默念,绿色铁门,有四层楼,回字形,有大院,就是俱乐部。
她暗想,无论如何,今晚必须到俱乐部报道。
劳改三年半,这点苦,难不倒她。
她听着狗叫声,两边稻田寂静无比。
她走了了大约半小时,满头大汗。
她总感觉后面又有人跟着她,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决定往回走,找到那个司机说的交通警察亭。
刚走几分钟,一辆交警摩托车开过来,慢下车速。
她捏紧手电筒,无法判断后面那个交警是真是假。
她在监狱里,听狱友说过假警察的事情。
她打算还是到了交通亭,找亭内的交警,这样就避免上当了。
要是他敢强来,就踢他下体,黄帮主让高敏教她的护身招数。
男人那里,踢中至少捂着喊痛三小时。
三小时足够她逃跑了。
交通警察的摩托车慢下。
见瘦小的姑娘,背着一个行李包,问她去哪里,她只低头不语。
交通警察见不语,慢下车速。
跟着她,一直跟到交通警察值班亭。
看着她去交通亭拍打玻璃窗。
听着她跟交通警察描述,房子的模样,楼层。
里面值班的交通警察说,可以借个她手机,打个电话。
她摇头,说电话不记得,纸张弄丢了。
值班人员喊严勇,问他知不知道。
四成楼,绿色大门,一间旧工厂的房子,就在新田村上村。
严勇盯着陈小玉,娇小的脸蛋,白皙的皮肤说,“上村没有四成楼的。”
他见陈小玉目瞪口呆看着自己。
他继续说,“倒是在新田下村,有一间旧工厂,最近几个月,住进了人,像是又要开工的样子,门口正对路边。”
陈小玉对外面的交警点头,说应该就是那间。
门外,骑在摩托车上的严勇笑得抽动身子,问她刚刚为什么不回应他,何必走这么远呢。
她不敢说,不敢说出怕对方是坏人,她想知道,能不能帮忙搭她到那间绿色铁门的旧工厂哪里。
交通警察严勇,下了摩托车车,进去值班室喝了水,装了一瓶水。
又出来,搭着陈小玉。
陈小玉坐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当人家是假交警。
严勇开着去下一个公交车站,新田下村,帮忙小玉寻找绿色铁门的旧工厂。
严勇的车速很慢。
他从后视镜,看着陈小玉黑色的眼珠子,眼袋有些凸,他判断应该有些近视。
他反问陈小玉,是不是刚刚担心他是坏人,或者是假交警。
陈小玉惊讶瞪着眼睛,严勇从后视镜,得到了答案。
严勇忍不住抽着肩膀笑。
交警又问她,为什么不带手机?
连地址都不记得,现在这时代,怎么还有不带手机,带纸条的人?
陈小玉抿嘴不语,不敢说自己出刑满释放。
怕吓到别人,也怕别人趁此欺负她。
她只是低着头,然后她抬头看着两边风景。
附近居民的楼层,基本都是两三层楼的居民房。
虽然交警告诉她,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
但她还能看见禾苗的墨绿色,白日里,禾苗定是绿油油,充满生机。
她很远就看到了四层楼的工厂。
面积很大,比别家的房子要大,要长。
L字形的房子,眶上了白色围墙,所以看起来是长方形。
严勇看着她露出笑容。
他很好奇,反问她既然没有来过,又怎么知道是就是那一间了?
小玉脱口而出,说在纸上见到过,文字描述过,就是那样的。
她见到了监狱里心心念念的俱乐部。
她双手捂着脸蛋大笑,跟做梦一样。
严勇将摩托车拐弯到工厂对面。
摩托车拐弯时,陈小玉差点跌倒。
陈小玉本能意识,伸出双手搂着交警的腰。
车子停下,她松开手臂,扶着交警结实的手臂,下了摩托车。
她盯着严勇头盔下,露出的脸,黝黑的皮肤,浓密的眉毛。
她低着头,说谢谢。
严勇问她,里面的是她什么人?
她沉默思考后,才回应说,既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老板。
交警问她,老板是男是女?
陈小玉沉默不语。
交警又解释,说不要误会,只是担心会是传销之类的骗子。
她伸手勾一缕发丝到耳朵后面。
她抿嘴笑,回答严勇,“是女的。”
严勇看着纤细的手指,在娇小的脸颊上拨弄发丝,他咽下口水。
严勇不放心,熄火摩托车,看着她敲响铁门,咚咚咚。
然后他从口袋拿出笔和纸。
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严勇的名字,递给小玉。
让她有事就打电话找他。
还说他就在上一个公交车站,交通亭里上班,来这里很方便。
小玉接过纸张,收到防晒衣的口袋,拉起拉链,低头谢谢严警官。
严勇看见一个男人婆。
男人婆从四楼探头出来,问是谁?
小玉回应说,“我是陈小玉。”
随后中发女人也从四楼探头出来。
大声问,“真的是小玉吗?”
小玉回应,“黄帮主,是我。”
男人婆打开绿色铁门,接着中发女人也眯着眼睛,冲下楼来。
严勇看着大院里面,停有两辆白色汽车,最外面一辆是宝马X4。
中发女人出来,捂着嘴巴尖叫。
中发女人立刻抱着小玉转了一圈。
两人对脸嘻嘻笑。
黄牡丹听了小玉介绍,又邀请交警一起进来宵夜。
交警见状,就礼貌拒绝,启动摩托车,安心离去了。
······
黄牡丹送了杨九歌,回到俱乐部,洗了澡,坐在大门口。
直到凌晨过后,被高敏硬拉到四楼睡觉,说陈小玉是大人,不会丢失的。
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她听到有人敲门,跟高敏说是不是小玉回来?
很有可能。
高敏让黄牡丹不动。
她先去看看情况,说不定是黑社会来砸场的。
当黄牡丹屏住呼吸,她清晰听见“陈小玉”三个字。
她恩耐不住跑出去,冲下楼,抱起娇小伊人的陈小玉。
高敏关起大门,接过行李,跟在小玉和黄牡丹后面,一起上了四楼。
黄牡丹守在洗澡房外面,和洗澡洗头的小玉聊着天。
又和小玉一起过去厨房,吃高敏热好的饭菜。
三人在厨房,搭个小桌子,坐在矮凳上。
嘻嘻哈哈聊天吃夜宵。
然后一起睡在高敏已经铺好床铺。
黄牡丹和小玉聊天,高敏已经打呼噜。
小玉告诉黄帮主抱歉。
主要是在监狱里,前两天就兴奋失眠了,上了火车睡过头了。
黄牡丹咧着牙齿,听着小玉说。
三人甜蜜睡了。
第二天,高敏下去让老黑她们,小声点,别吵着黄帮主和小玉睡觉。
昨夜三四点才睡。
直到太阳高升,中午两点多,黄牡丹的手机响起。
黄小冬接通电话,就说被人围攻了,让大姐快去艺术学院救他。
黄牡丹不知道黄小冬跑去学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