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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教上官景晖练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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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教上官景晖练玄真剑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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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教上官景晖练玄真剑法(一)(第1/2页)
    青城山脉的雾气像是被谁揉碎的玉屑,洋洋洒洒漫过观日台的石阶。上官景晖攥着衣角站在崖边,青布短褂被山风掀起边角,露出腕上一道新鲜的剑伤——那是三天前在苏州码头,为抢回被恶霸夺走的药钱留下的。
    “呼吸乱了。”
    苍老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惊得少年猛地转身,却见一道月白道袍正被山雾托着飘近。来者鹤发童颜,手中拂尘轻扫,带起的气流竟将他周身的乱气捋得服服帖帖。上官景晖这才看清,老道手中握着的不是寻常拂尘,柄端镶嵌的墨玉隐隐泛着水光,拂丝竟是极细的玄铁线。
    “师...师父?”他喉头发紧,把那封被汗水浸得发皱的引荐信递过去。信是城中药铺的张老先生写的,说青城山玄真观的李长松道长,或许能救他那被毒物所伤的妹妹。
    李长松接过信纸,目光在“玄真剑法可驱百毒”七个字上停了片刻,指尖在纸面轻轻叩击:“你可知玄真剑的第一式?”
    少年愣住,他原以为会先问家世渊源,或是考察根骨。山风突然转急,老道的拂尘骤然扫向他面门,上官景晖下意识地矮身侧翻,正是在码头打架时练就的野路子闪避。
    “嗤”的一声,三缕黑发飘落在地。
    “市井把式,护不住自己,更救不了人。”李长松收回拂尘,墨玉柄在阳光下流转着冷光,“要学剑法,先学站桩。”
    观日台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凉。上官景晖按照老道的指点屈膝沉腰,双臂环抱如抱虚空。起初只觉双腿发酸,半个时辰后,膝盖处像是塞进了烧红的烙铁,汗水顺着下颌线砸在石阶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记住此刻气血运行的轨迹。”李长松的声音穿透耳鸣传来,“玄真剑不是杀人技,是顺天应人的法子。你妹妹中的‘七步倒’,毒随气行,剑亦随气走,懂了?”
    少年猛地睁眼,雾气恰好散开一线,远处云海翻涌如浪,他忽然觉得膝盖的灼痛里,似乎真有股微弱的暖流在慢慢爬升。
    第七日清晨,上官景晖在鸡叫头遍时就醒了。他悄悄摸向观日台,却见李长松早已站在那里,道袍上凝着的露珠在晨光里亮得像碎钻。
    “今日换个法子。”老道扔来个陶罐,“接住了。”
    上官景晖慌忙抱住,入手沉甸甸的,揭开陶盖竟是满满一罐细沙。李长松指着崖边的迎客松:“绕着树干走桩,罐不能斜,沙不能洒。”
    松树虬结的根须在地上盘成天然的障碍。少年抱着陶罐刚迈出三步,脚下被根须一绊,罐口立刻倾出细沙,落在青石板上簌簌作响。
    “气沉丹田,意守涌泉。”李长松的声音透过松涛传来,“你总想着‘别洒沙’,就像握剑时总想着‘别输’,心已经乱了。”
    上官景晖咬着牙重新站定。这次他盯着松树皲裂的树皮,试着回想老道说的气血轨迹。当脚尖再次碰到根须时,竟下意识地以脚跟为轴转了半圈,陶罐稳稳贴在小腹前,只洒出几粒细沙。
    “有点意思。”李长松抚着胡须轻笑,拂尘突然甩出,玄铁线卷住罐口轻轻一提。上官景晖只觉一股巧劲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旋转,他急忙沉腰稳住下盘,竟在旋转中迈出三步,恰好避过一道横生的枝桠。
    暮色漫上山头时,陶罐里的沙还剩大半。李长松扔给他一卷竹简:“这是玄真剑的总诀,今晚背熟。”
    上官景晖借着月光展开竹简,苍劲的字迹力透竹背:“玄真初式,气如流云,剑似返照...”读到“心若明镜,方能照见剑理”时,他忽然想起妹妹病床前那面蒙尘的铜镜,眼眶猛地一热。
    半月后的卯时,观日台第一次响起铁器相击的脆响。李长松将一柄短剑放在石桌上,剑身比寻常佩剑短三寸,剑脊上刻着细密的云纹。
    “这是‘听雪’,陪我三十年了。”老道指尖划过剑鞘,“今日教你第一式,流云。”
    他拔剑的刹那,上官景晖竟觉周遭的雾气都被剑风引动,化作一缕缕白绸绕着剑身流转。李长松手腕轻抖,短剑在晨光里划出半轮弧线,轨迹柔和如溪水流淌,却在收势时带起三枚松针,齐齐钉在丈外的树干上。
    “你来试试。”
    上官景晖握剑的手微微发颤。当他依样画葫芦挥动短剑时,却只觉得手腕发僵,划出的弧线歪歪扭扭,连面前的雾气都搅不散。
    “腕力太死。”李长松从他身后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手背,“想象剑是你手臂的延伸,就像你扔石子打鸟时,手腕会自然发力。”
    老道的力道带着奇异的韵律,引着他再挥剑时,听雪剑竟真的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石桌上的枯叶。上官景晖心中一喜,急于再试,手腕却突然被捏住。
    “贪多嚼不烂。”李长松松开手,“今日就练五十遍,什么时候能让剑风卷起桌上的枯叶,什么时候停。”
    日头爬到头顶时,上官景晖的手腕已经抬不起来。他望着石桌上纹丝不动的枯叶,突然想起那些被他打落的飞鸟,当时手臂挥动的弧度似乎与此刻的剑招隐隐相合。他深吸一口气,刻意放松手腕,让剑锋随着呼吸起伏,当短剑第三次划过半空时,一片枯叶终于悠悠飘起。
    “不错。”李长松递过个药瓶,“红花油揉揉手腕。”他望着少年通红的耳根,忽然道,“你妹妹叫什么?”
    “婉儿。”上官景晖的声音低了下去,“郎中说...最多还能撑三个月。”
    老道沉默片刻,指着西沉的落日:“你看那霞光,看着要灭了,明日还会升起来。”
    入夏的青城山常落急雨。这日未时,豆大的雨点砸得观日台噼啪作响,李长松却带着上官景晖往山涧走去。
    “流云式练得差不多了,该加水练。”老道指着涧中一块半浸在水里的青石,“站在上面练剑,脚不能湿。”
    山涧水流湍急,青石只露出水面半尺宽。上官景晖刚站稳,脚下的石头就猛地一晃,他慌忙挥剑稳住身形,却忘了控制力道,听雪剑劈在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剑是用来分水的,不是劈水的。”李长松站在岸边,拂尘轻扫水面,激起一串整齐的涟漪,“水流无形,却能穿石,你要学的是这个‘巧’字。”
    上官景晖凝神观察水流的走向。当他再次挥剑时,刻意让剑锋贴着水面掠过,果然只激起一层薄如蝉翼的水膜。可就在他变换招式时,脚下突然打滑,整个人往水里栽去——他下意识地用剑撑向水底,听雪剑竟稳稳刺入石缝,借着这股力道又翻回青石。
    “反应快了。”李长松点头,“但剑是杀敌的,不是撑船的。”
    雨停时,上官景晖的草鞋已经湿透,却硬是没让脚沾到水面。他坐在涧边擦剑,忽然发现剑脊的云纹在夕阳下连成了完整的图案,像是一条盘旋的龙。
    “这剑纹有讲究?”他抬头问道。
    老道望着远山:“玄真剑原本有七式,传到我这代只剩三式。当年创剑的祖师说,等有人能让云纹显形,或许就能找回失传的剑招。”
    上官景晖摩挲着剑纹,突然想起总诀里“剑有灵,需以诚待之”的句子,握紧了剑柄。
    七月十五的月色格外清亮,将洗剑池照得像铺了层碎银。李长松提着个灯笼站在池边,水面倒映着他佝偻的身影,竟与三十年前那个初上青城山的年轻道士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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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教你第二式,返照。”老道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看好了。”
    他拔剑的瞬间,月光仿佛被吸到剑身上,听雪剑划出的弧线带着淡淡的银辉,落在水面时竟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上官景晖看得痴了,直到李长松收剑,那些涟漪还在缓缓扩散,如同月光在水中化开。
    “这招讲究‘后发先至’。”老道指着池中游动的鱼,“你看它们转身时,尾巴总是先动。”
    上官景晖试着模仿,却总在出剑时慢半拍。他急得额头冒汗,挥剑的力道越来越重,听雪剑好几次差点劈到池边的青石。
    “急什么?”李长松敲了敲他的手腕,“当年我练这招,三个月都没摸到门道。”他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是你张老伯托人送来的,说婉儿的情况稳些了。”
    上官景晖手抖着拆开锦囊,里面是张字条,只有“药足,勿念”四个字。他望着月色下的池水,突然明白返照式的精髓——不是比谁快,是比谁更沉得住气。
    当他再次出剑时,刻意放慢了起手式,直到看见水面倒映的剑影微微晃动,才骤然加速。听雪剑掠过水面的刹那,竟真的带起一道银色的光痕,惊得池鱼猛地跃出水面。
    李长松望着少年眼中跳动的光,悄悄将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一封来自苏州的信,墨迹已经晕开,只看清“毒已入肺”四个字。
    第六章松涛砺剑
    处暑过后,青城山上的松涛越发响亮。李长松开始带着上官景晖在松林里练剑,说是要“借松风练听劲”。
    “闭着眼,凭声音判断我的位置。”老道的声音在不同的方位响起,“记住,剑要比耳朵先到。”
    上官景晖刚闭上眼,就听见左侧传来脚步声,他急忙挥剑格挡,却劈了个空。背后突然风起,他慌忙转身,听雪剑堪堪架住李长松的拂尘。
    “反应慢了半拍。”玄铁线缠住剑身轻轻一绞,短剑差点脱手,“松风会骗人,但脚步骗不了人。”
    少年凝神细听。松针摩擦的沙沙声里,果然藏着老道落脚的轻重——踩在枯枝上是脆响,落在软草里是闷响。当他再次听见右前方的脆响时,没有立刻出剑,而是等第二步闷响传来时,突然侧身挥剑,恰好拦住李长松的拂尘。
    “有点意思。”老道轻笑一声,身影突然在松林中快速移动。上官景晖只觉四面八方都是脚步声,他索性闭上眼,凭着剑脊传来的震动判断方向,听雪剑在松针飞舞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收剑时,上官景晖发现自己的袖口被松枝划破了好几处,却没让一片落叶沾到衣襟。李长松递给他块干粮:“再过一月,青城派要办论剑大会,你随我去看看。”
    “论剑大会?”少年眼睛一亮。
    “去见见世面也好。”老道望着远处的云海,“那里有很多比你厉害的年轻人。”他顿了顿,“包括药王谷的少谷主,据说他手里有解‘七步倒’的方子。”
    上官景晖攥紧了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松风吹过剑鞘,发出嗡嗡的轻响,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离论剑大会还有十日,上官景晖的剑法突飞猛进,却在练返照式时频频出错。这日午后,他又一次让李长松的拂尘点中肩头,终于忍不住将剑扔在地上。
    “我练不好!”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总想着快点学会,越想快越出错!”
    李长松捡起听雪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知道为什么叫返照吗?”他指着观日台的方向,“夕阳落山时,影子会比人长。你越急着往前赶,影子就越拖后腿。”
    上官景晖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他想起张老伯的信里说,婉儿总对着窗户等他回去,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跟我来。”李长松带着他往观后的竹林走去。月光穿过竹叶,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闭上眼睛,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黑...”少年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对。”老道的声音很轻,“用心看。”
    上官景晖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我看到婉儿在煎药,药渣堆了半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还看到她咳血,染红了帕子...”
    “这就是你的心魔。”李长松的声音穿透竹林,“玄真剑要的是明镜之心,你心里装着太多东西,剑自然会沉。”他将听雪剑放在少年手中,“试着把那些念头都倒出去,就像倒空陶罐里的沙。”
    上官景晖握着剑站在月光里,直到露水打湿了头发,才缓缓抬起手腕。这次他没有想婉儿的病,没有想论剑大会,只想着月光如何流过剑身。当返照式使出时,竹影在剑身上流动,仿佛活了过来。
    李长松望着那道轻盈的剑光,悄悄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半瓶深紫色的药膏——那是他用三十年功力炼制的“换血丹”,药性猛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青城派的论剑台建在丈人峰的平顶上,四周插满了各派的旗帜。上官景晖跟着李长松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两个道士你来我往,握紧了袖中的听雪剑。
    “别紧张。”李长松递给个橘子,“我们是来开眼界的。”
    话音刚落,台上突然响起喝彩声。一个穿杏黄道袍的青年一剑挑落对手的头巾,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那是药王谷的秦无殇。”旁边有人议论,“听说他的‘回春剑’能医人,也能杀人。”
    上官景晖的心猛地一跳。他刚想挤到前面看清楚,就听有人喊:“玄真观的道长来了怎么不说话?”
    李长松淡淡一笑,正要推辞,秦无殇已经跳下台,拱手道:“久闻玄真剑法精妙,不知这位小友可否赐教?”他的目光落在上官景晖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少年攥紧了剑柄,刚要答应,却被老道按住肩膀。李长松对秦无殇道:“小徒初学乍练,不敢献丑。”
    “不敢就是不行喽?”秦无殇轻笑一声,突然拔剑指向上官景晖的面门。剑光来得太快,少年下意识地使出流云式,听雪剑如水流淌,恰好避开剑锋。
    秦无殇眼中闪过惊讶,剑招陡变,回春剑带着药草的清香缠上来。上官景晖急中生智,将水练时学会的巧劲融入剑招,听雪剑在对方的剑网里穿来穿去,竟一时未落下风。
    “有点意思。”秦无殇突然变招,剑尖直指上官景晖心口。少年猛地想起返照式,不退反进,听雪剑后发先至,轻轻点在对方的剑脊上。
    两剑相触的瞬间,秦无殇突然脸色一变,踉跄后退半步。上官景晖这才发现自己的剑尖沾着点血——刚才那一击,竟震得对方虎口开裂。
    “承让。”少年收剑入鞘,手心全是汗。
    秦无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的弟子低语:“去查,这少年的底细。”
    角落里,李长松悄悄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才为了护住上官景晖的心脉,他暗中运功抵消了秦无殇剑上的毒劲,牵动了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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