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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云清歌和墨阳看着那奔来的巨兽，眼睛瞪得溜圆。
“这……不会是猛犸象吧？可这末世……怎么可能有这玩意儿？”
云清歌也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庞然大物，身躯巨大，长毛披散，还有那对骇人的象牙，确实很像猛犸象。
但它那双猩红的眼睛，以及身上腐烂的伤口，无不昭示着它的变异。
“不是猛犸象，”墨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该是……变异大象。瞧瞧它身上那鬃毛与伤痕，应该错不了。”
两人说话间，变异大象已经逼近了虞清韵和景玥灵的车队。
眼看着就要追上，变异大象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喷出一股炽热的火焰。
火焰冲击力极强，像一条火龙般，瞬间将地面烧成一片焦黑。
见到这熟悉的熏黑，墨阳恍然大悟。
“原来那些破碎的地面，都是这头变异大象搞出来的！”
云清歌对下面的闹剧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咱们走吧，至于她们是死是活，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她便指挥着小灵调转方向，继续向前飞行。
墨阳眉头紧锁，目光一直停留在变异大象追去的方向。
云清歌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侧头瞟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问道：“怎么，你还在替她们担心？”
“担心谈不上，”墨阳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我只是觉得，这变异大象，未必能把她们怎么样。”
云清歌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专心指挥小灵。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在高空飞行，速度自然快。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曙光基地附近。
从小灵身上下来，云清歌和墨阳沿着一条林间小路，向基地走去。
快到基地时，云清歌突然放慢了脚步，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墨阳察觉到她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云清歌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指了指前方，示意墨阳仔细看。
墨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道路两侧的树木，不正常的晃动。
还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墨阳顿时提高了警惕，他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风吹草动。
“前面有情况？”墨阳压低声音，用眼神询问云清歌。
云清歌微微颔首，表情凝重。
“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
她没有明说，而是拉着墨阳，迅速闪身躲进了路边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
从秘境里摸出一瓶喷雾，对着两人“呲呲”就是一顿猛喷。
“这是什么？”墨阳小声问。
“掩盖气味的，”云清歌言简意赅，“别出声，看着就行。”
话音刚落，几只长着风翼的丧尸，扇动着翅膀，从他们藏身的灌木丛上空飞过。
这些丧尸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风翼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墨阳一眼就认出，这些丧尸和之前袭击基地的那些，是同一类型的。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那些丧尸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随后，它们又飞了回来，这次，它们的爪子上、风翼上，都抓着、挂着血淋淋的人。
那些人被丧尸的风翼或爪子刺穿，发出微弱的呻吟，显然已经命不久矣。
墨阳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窜上来。
他这才明白，云清歌为什么说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麻烦。
这些骸翼丧尸，简直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猎心，而人类，就是它们的猎物。
直到丧尸飞远，云清歌才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声音低沉。
“这曙光基地，恐怕已经成了这些骸翼丧尸的老巢了。”
墨阳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的意思是……它们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
云清歌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
“而且，数量还不少。”
墨阳还是有些不甘心：“大概……有多少？”
云清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想亲眼看看？”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得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她带着墨阳，绕开大路，朝着基地最外围的围墙潜行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丧尸，终于来到了围墙下方。
云清歌指了指高耸的围墙，示意墨阳向上看。
“仔细看，别眨眼。”
墨阳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只长着风翼的丧尸，像归巢的鸟儿一样，纷纷落在墙头上。
起初，只有十几只，墨阳还勉强能保持镇定。
他心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向京城基地求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当他看清楚整个墙头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骸翼丧尸时，彻底傻眼了。
那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墨阳的脑海里，让他感到一阵绝望。云清歌的灵三术“神瞳”始终处于激发状态，周围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天眼的尽头，曙光基地中心区域，一个通体赤红、形貌怖人的永生族生物，如同一尊雕塑般矗立。它远比所见过的任何永生族都要庞大，风翼开阖间，几乎要将天空撕裂，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云清歌清晰地意识到——以她目前的实力，绝无胜算。
身旁的墨阳，嘴唇开合，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响。
云清歌捕捉到墨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当机立断，拉起他的手，借着周围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撤离。
两人在密林中穿行，凭借着云清歌敏锐的感知，巧妙地避开了一队队巡逻的永生族。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确认已经彻底远离永生族的势力范围，才稍稍松懈下来。
“呼……”墨阳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微微颤抖，“曙光基地……看来是被某些人刻意当成了永生族的‘生产基地’，只是，这数量……”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去回想那令人窒息的画面。
云清歌的心情同样沉重。“这规模……的确超出了我们的应对范围，眼下只能先返回基地从长计议。”
墨阳沉默片刻，认同了云清歌的判断。他必须尽快将情报传递给上级，如今的局势，稍有不慎，元初基地便可能面临灭顶之灾。这些永生族将人类视作猎物，谁也不知道它们何时会突然袭击，而以元初基地现有的防御体系……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