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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饭了，华毓莹的态度已经从最开始的担心变成了生气，嘟囔着个嘴看着裴元礼，看见他一离开饭桌，立马就跟了上去，元绫也很机智的找借口开溜了。
【你有事没事去听人家的墙角干嘛？】
系统觉得奇怪，元绫平时也不像是这么八卦的人，再说了去听人家小情侣的事有啥好，这不是自己喂自己吃狗粮吗？
元绫却觉得不以为然，“裴元礼这种高智商我上哪里找第二个？他的回答肯定跟别人不一样，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听听，要是打的好的话我以后也学，说不定哪天演戏的时候就用上了。”
系统没怎么听明白人这个理由，但元绫已经巴巴地跟上去了。
两个人已经开始谈了。
“你当时和我说那番话，就是想骗我，跟你报不一样的学校对吗？如果你只是想让我们两个人分开冷静一下的话，那你走的那一年就已经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和我报学校错开，你在骗我，裴元礼。”
华毓莹的声音有些颤抖，元绫没想到她说完那番话之后华毓莹就想通透了，已经自己猜到了裴元礼的真正想法。
她之前不明白也是应该的，毕竟连元绫这种称得上身经百战的人也猜错了。
元绫以为裴元礼也会有完全被感情控制的一面，但实际上并没有，他压抑的非常好。
她看不见裴元礼的表情，但听到人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去追求你真正喜欢的，留在我身边只是对你自己的一个束缚，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更不应该放任你这样做。”
“之前你母亲一直没有反对你跟我报一个学校，是因为我们去的都是最好的，本来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去那种气氛这么紧张的地方。
但是大学不一样，你如果再因为我去做这个选择，在你母亲眼里，我就已经影响到了你的利益，只要他想阻止你，你最后还是不可能会去的。”
裴元礼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将最后一句话加进去。
“一旦你们发生争执，我就会变成一个阻碍，丧失了原本的利用价值。”
这一段话可以说是将他们的关系讲得清清楚楚，裴元礼是看明白了王善钰的本质，而且他说了这个版本，已经算是对未来最好的一个预测。
并不是说王善钰对他们没有感情，而是，王善钰最本质上是一个商人，尤其是在和他们的关系上，本质其实就是利益的雇佣关系。
一旦有人打破这个利益守恒，王善钰作为一个商人，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是最基本的，因为她不管对裴元礼和元绫有再多的感情，都比不上为华毓莹一个人的付出。
“还没有十八岁的人，现在却已经需要想这些东西了。”元绫心里有些感叹。
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尽到保护他的职能，但她又知道现在那些东西都是裴元礼自己想去懂的。
他是不是曾经也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过，去苦思冥想这些问题，到底是多久了才能找到这样的答案？
这种答案说到底是可贵，对裴元礼来说是一个个日夜的思考，对华毓莹来说，是一次思想冲击。
她知道裴元礼平时都会想很多，但是他毕竟还是一朵插在花瓶里的花，裴元礼那个外面的世界进来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
“一定要去部队吗？”华毓莹最后沉默了许久，没有再继续之前那个问题。
裴元礼很快回答，也没有多少惊讶，“嗯，一定要去。我本来就是挺想去的，如果不是怕你当时就发现，我那个时候就报名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没有隐瞒自己当时的想法了，元绫看见华毓莹抬手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
“那当时，老师，高二问了一次，高三问了一次，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想好要骗我的？”
“高二，高三都在准备考试，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裴元礼的答案很简洁，伸手去也帮华毓莹擦了擦刚留下来的眼泪。
华毓莹此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倔强地很，开始乱发脾气。
“你现在又在说谎骗我，你哪里是准备考试没时间，高三复习你都没怎么参与，一头全都扎在律师所里面，你就唱了自己脑子好使，学过的题都能记住，没学过的你脑子也转得过来，在我们复习忙成狗的时候，学校根本就看不见你人！”
元绫差点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华毓莹这是已经气到开始乱说话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人着急的样子，元绫觉得还挺可爱的。
尤其是一边着急一边还逞强地在抹眼泪。
裴元礼显然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是狠不下心了，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把人拉进了怀里抱着，动作十分温柔的给人擦眼泪。
“好了，不哭了……我说我在律师所，其实也一直在找他们问作业问题，你信吗？”
裴元礼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元绫差点早都没站稳半跪下去。
亏她还以为人情商多高，这个时候就应该哄女孩子啊，看看他说的是什么鬼话？
华毓莹难得和人有一次这么亲近的距离，现在却直接把人推开，只不过是轻轻用力，看人真的就这样被自己推开，又一把把人拉回来了。
元绫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特别配对。
“那你还好意思说！你背着我偷偷学习！每次都考的比我好害我被我妈骂，我都说了叫你考差一点，你让我一两次你会死啊！特别是上次我就缺那一点钱给你买生日礼物了，你非要考的比我好，搞得我奖金都没了！到头来你居然还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给你送的礼物！”
华毓莹这是已经开始跟人翻旧账了，元绫听着觉得有趣，她要是要这么吐槽裴元礼的。
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怕不是可以让他骂个三天三夜，但是掉头来才想明白，害，华毓莹哪舍得骂他这么多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