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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旅客朋友来观看我的诗赋创意之幕,接下来我将讲一段关于风与归离思的故事。”
有一天,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也不时吹动着窗帘。我盖上了被子,告诉自己,该入睡了。
我的身体顿时像被掏空一样,精神到了一种特别奇妙的界限。我试着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就像身处虚空一样,身体不断下坠。我开始慌张,但又无奈地看了看四周,因为只有一片黑暗。
“异乡人,欢迎来到风的城邦。”
只有这一句。
不知来源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个小山坡上醒了过来。我慌忙地看了看附近,四周全是密林,小路通往了未知的远处。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我大声呼喊,希望能得到帮助,却发现无济于事。
我不知方向的乱走,只有一阵阵轻风向某一个方向奔去。
于是,我干脆跟着风前走,终于在一个悬崖处发现了一座深凹山谷的城池。
“在这里,风是你最好的朋友。”
又是不知来源的话语。
本来我正寻找着下山的道路,但却突然想起,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可惜我找不到答案,至少现在不能。
但能肯定,这与现实生活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这里充满绿意,高大的热带树木映入眼帘,树与树间有木桥连接,流水潺潺于大道小路中,没有大型工厂,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人类,而且没有熟知的动物,一切都是那么安详,不切实际。
我找了棵大树,靠在了它粗厚的根部处。风无数次划过我的手臂,时重时轻,时快时缓,但都是一个方向。
我望着蓝得发透的天空,仍没有一只鸟飞过去。
“yokoyoko。”
不知从何处传来,这声音如此稚嫩,但很美妙。
“yokoyoko。”
我以为是幻觉,便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yoko!yoko!”
我开始寻找声音的源头。
我望遍了这棵树的附近,都没有发现一丝痕迹。直到我望向我腿上,才发现有一个绿色的小东西,正趴在我的鞋上。
它的大小大约是我鞋的一半,所以很难发现它的踪迹。
它的头上有两片绿叶,且撇了一个风车的发髻,前面捆了一串小铃铛,它的腿短的要命,我几乎看不见。
它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那小又亮的眼睛一直向我望。
我有点不习惯这种行为。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试探性地问了它。
“mollzz。”它小声的发出如此声音。
“mo……mollz…?”
根本记不住。
“要不我叫你生梦吧?”
它竟然朝我点了点头。
生梦一跳一跳地到了我的手掌,然后亲吻了我的手掌心。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四周的风就像有了灵魂,在我的附近开始迅速流动,富有节奏地盘旋在我身边。
我看向手中那个绿色的小家伙,开始怀疑,不,是肯定,这个小家伙有操控风的能力,但却没有证据去证明。
我摸了摸它富有弹性的身体,结果一眨眼它就不见了。
无语与慌张充斥着我的心灵。
当我望向地面的时候,发现有一排绿色的脚印,正在向远处某个地方延伸开去,我想当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逃离这里,还不如跟着脚印碰碰运气。
穿过了两大片密林,过了几条小河,跨了几个山洞,脚印终于停止在了一处山脚下。
我张望四周,发现没有道路可走了。
“闭上眼,感受风的流向。”
“和风一起飞向远处。”
我轻闭上眼,将心中极少的杂念排斥出去。我似乎正被一股力量拉动着,穿过了一处巨大的山脉,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在悬崖上看到的城池。
整座城池没有人类,房屋也只是依山而建的一些小草屋,但中间的那个大广场,却格外引人注目。
在那个广场上,风从无形到有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泉”。
我尝试去触摸它,就在快碰上的那一刻,就有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nahnah。”
“nahnah。”
我望向脚下,发现是生梦带着几个年轻的小家伙跑到我的身边,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老者。
“异乡人,那个风泉触碰不得。”
我震惊了一下,然后冷静下来,认真听它接下来讲的内容。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你们世界的话语,而其他归离思却不会说,但能理解你的话语?”
我很惊讶于它的能力,但又突然明白了一点,这些所谓的小家伙应该就是归离思,那个生梦就是万千归离思中的一个。
“我们是风的孩子,所以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一缕缕风,而这个风泉就是每缕风所带万事万物情思的中转处,这其中就包含着你们人类世界寄托的感情。风虽是无形的,但它带的东西是真实的,风因其而飞,又因其而落,只为了每一个希望的落处能不留遗憾。”
“我走遍过整个世界,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其他生物,甚至一些非生物,我的化身都与之生活过,并且熟知了他们的习惯。你是人类,算是我们梦华都——风的城邦的生客了,不过前不久也来了一个人类,她的年数也算很大了,用你们人类话语来说也年过半数。她在这里居住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随风离去了,去处无人知晓。”
“其他归离思不像我有如此多的经历,所以也就不会说其他物种的话。但是他们毕竟也是风的孩子,风是见证过世界的东西,所以他们也会像我一样知道你们的话语。”
“我们世代守护这里,就是为了守护世间的各种值得的事物。”
待那位老者说完以后,这些归离思又一齐看向我的眼睛,我又开始不习惯了起来,但同时对这里更熟悉了一些。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由我们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吧。”那位老者说,“按你们人类取名的可惯,你就叫我玄知就行。
“yokoyoko。”其他归离思附和。
我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干脆地点了点头。
一个归离思爬到我的手掌上,又用那轻切的脸庞靠着我的手掌心上,四周的风又流动了起来,这些归离思也再次消失,变成了一列绿色的脚印。
我缓慢地沿着河流向山上走,靠山的小草屋慢慢地变得大起来,每个屋里的归离思都在忙于事务中,有的在做饭,有的在洗抹布,还有的甚至在制作乐器。他们就像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灵魂。
值得注意的是,每个小草屋门前都会有一片花丛,看起来像是百合,那土壤总会插上两三个风车,还有一个什么都没装的空瓶子。
“玄知,那些风车和空瓶子是什么用啊?”我向着空气提问,似乎很搞笑。
“这是我们的一个习俗,风车的作用是引风,而家家户户都要用一个瓶子装满风,就是寓意着一帆风顺,也可以理解成把希望装入家门。”空气中某处回答我。
接着沿山上去,发现梦华都比之前看到的还要大还要深。一路上山壁都挂有各色各样的彩灯,还有随处可见的铃铛车,以及一堆装风的玻璃瓶。
到达了山顶,那几个归离思终于显了形,其中玄知高兴地对我说:“异乡人,你很幸运地赶上了我们的风神节,这一天我们所有归离思都会聚集,与风伴舞,与风共歌,既然你来了,那就和我们一起庆祝吧。”
山顶的归离思一个个从各处冒了出来,数量大概上千,玄知把它们聚集在一起,并且念了下咒语“kungpaliemace”,那些归离思共同重复着玄知的话语。
我的脸颊瞬间感受到轻风的流动,渐渐变得大了起来。它们哼起了风月之曲,周围的风既然显出形来,竟然是无数灵魂的流动,有些是人类的,有些是归离思的。归离思们开始手拉手共舞,风也开始有规律地盘旋于山顶,映照于灿烂的星空下……
彩灯开始先后亮起,点亮了这样神奇的山顶,铃铛车中的铃铛也不自觉地响了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缓,那些风瓶也破瓶飞出,那是它们的快乐与愿望。
不知道多久,我的身边出现了一根人类世界的木笛。我拿起了它,对着风流动的方向,吹响了自然之曲。
风向远处飞去,越飞越远,越飞越远。在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流星雨,灿烂而又美丽。
我仍吹着木笛,声音由低到高,又从高至低,归离思们围着我,那一个晚上似乎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