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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待客室中冯东平与汤镇业也见了面。
“冯老。”
“无须多礼，坐。”
冯东平开门见山：“为何没有提交考生陈默省考的影像？”
果然是为了这事。
汤镇业心中暗骂张君，嘴里说的好听，实事是一点没干！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可怪不得我了。
“陈默省考相关事宜，皆为职职业者协会张君张会长处理。”
张君？
好像听到了不好的东西，冯东平眉头微皱。
“你把具体的经过说一说。”
“是。”
念及冯东平的身份，再看他的反应，汤镇业心里立马就有数了。
张君那家伙真是没浪费，这么些年没事就往上京跑的习惯。
“情况是这样的。”
“当时考核进行到第二轮的时候，张会长就启用了契约法阵……”
汤镇业把不涉及到誓言的部分，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便是连最后一份留影被销毁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隐瞒。
他与张君早有约定，不管事也不抗事。
冯东平则是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能被张君那个无赖这般慎重的对待。
陈默此人的天资，绝对比他想象中更高！
不，这已经不是天资的事了，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冯老，我以为陈默之事，不宜被太多人知晓。”
汤镇业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打破了自身的行事原则。
张君有什么计划想要做什么，他统统都不关心。
但陈默不应该成为棋子，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更好的环境，以及更多的成长时间。
冯东平诧异的看了汤镇业一眼。
对于大夏三十六省中唯一的例外，他还是知道的。
张君霸道专权的名声在外，汤镇业‘独善其身’的名头亦不遑多让。
“我会好好斟酌的。”
“多谢冯老，陈默定不会让您失望。”
话毕，汤镇业知趣起身告辞。
‘有意思。’
看着汤镇业离开的身影，冯东平目光灼灼。
原本他只是看不下去某些人的做法，才会半路强行横插一杠子。
没料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遇见了陈默这么个有趣的人。
这么想着，冯东平之前的念头又重新冒出来。
主要是太巧了，陈默首开记录，张君汤镇业特殊对待，深渊能量毫无征召的突然减弱。
‘或许，深渊能量突然减弱一事与陈默……可能性不大……万一呢……’
两个念头在脑海中打架，最终理智占据了上风。
只不过‘妄想’也随之留下了影子。
冯东平有心联系张君问个清楚。
可一想到自己早就将其‘拉黑’，又极力按捺住了冲动。
论对深渊入侵的了解，张君远远比不上他。
况且陈默人就在手中，何必去听一个门外汉胡说八道？
想到这里，冯东平快步走回指挥中心。
“从现在开始，密切详细记录深渊能量的变化！”
“什么时候能做到实时投影？全力加快构建进度！”
……
冯东平在指挥中心，下达一系列指令的时候。
这边汤镇业也重新回到了展演厅。
但与离开前相比，他的思绪增加了许多。
张君到底想利用陈默做什么？
是不是提前知道了全国大考的变化？
如果知道了，为何不提前与冯东平沟通？
汤镇业的心乱了。
他并非不知道张君危险的想法。
只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装不下那么多的人，能看顾一省已经是极限。
而且，现如今的生活不好吗？
寻常人有寻常人的安稳生活，雄心壮志者有他们实现目标的途径与征程。
蓝星上人类已不是主宰，甚至还面临着各种生存危机，何苦去搞什么权谋诡计？
汤镇业不想卷入其中，可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恰如此刻。
“汤署长，冯阁主请你去有什么事，能否跟我们分享一下？”
有人提议，顿时激起不少附和的声音。
换做往常，汤镇业不会放在心上。
可这时，他忽然生出一股无名邪火。
“汤署长不要那么小气嘛，大家互为同僚互通有无……”
“你也配？”汤镇业冷声道。
直面最开始、也是他之前刚至操场时起哄的那人。
“你什么意思？”
“呵。”汤镇业讥笑一声，“我说，你孙守义不配称我为同僚！”
声音落下，展演厅中顿时一静。
在场的人皆坐高位，各种场面自然见得多了，更高位置的大佬拍桌也不在话下。
可汤镇业发火……是真没见过！
“汤镇业！”孙守义大怒。
被汤镇业这个最软的柿子、‘大夏署长之耻’看不起，必须狠狠地反击回去！
如若不然，定当沦为底端、成为新的耻笑对象。
“你一个空有其名任人摆布的摆设，也有脸说我？”
汤镇业不为所动，类似的话他听得可太多了。
“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身为一省之署长却不司育人之职，我如何说不得？不光我说得，天下人都说得！”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你……”
孙守义刚要反击，就被汤镇业打断。
“我胡言乱语？哼哼。”
“你自己问问在场的诸位，是否耻于与你这般硕鼠蛀虫、蝇营狗苟之辈为伍？”
这就是传说中老实人的反击吗？
此话一出，周围人下意识避开孙守义的目光。
汤镇业除了性格过于‘软’了一些，其余各方面孙守义都是完败。
正所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孙守义眼睛都要红了，满脑子都是‘硕鼠蛀虫’四字。
窗户纸捅破，今日过后，怕是要‘名扬四方’了。
“汤署长过了。”
狗腿落败，主人站了出来。
金常在意有所指：“无端指责同僚……”
“公道自在人心，是否无端金署长应该清楚。”
这还是汤镇业吗？
一众署长尽皆生出这般想法。
孙守义怼就怼了，为何还要去招惹出身上京的金常在？
谁给他的勇气？那个拿到四轮满分的陈默？
飘了，汤镇业这是真飘了啊！
显然，金常在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出汤镇业能有什么依仗。
“看来汤署长，对今日的实战考核很有信心啊。”
汤镇业摇头：“与此无关。”
“好叫金署长得知，不是所有人都贪恋权位。”
汤镇业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展演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更正一下。
汤镇业不是飘了，他是疯了！
自家事自家知。
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后，汤镇业忽觉念头通达。
不就是兑命吗？
一个迈入传奇之路的幸运儿，都能肆无忌惮的行事。
他纵横四方那会，张君还穿开裆裤呢！
汤镇业看向展演厅前方的光幕。
就从陈默开始，这个护道人自己当定了！
他倒要看看，谁的爪子会伸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