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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烧钱的人越来越少，经济水平越来越低，阎罗王还有香火供着，就我们这些手下，怕是再熬些日子就要喝西北风咯。”
牛头感慨了一下，手指头沾了沾唾沫，继续哗啦啦啦的数钱。
“啧啧啧，要我说啊，牛哥马哥这么辛苦，地府应该给你们涨涨工资。”
马小方满脸同情，马面：“可不，就那么点钱够谁用的？”
“公职就这样，我也惨，一个月三千块，扣掉五险一金两千多，啧啧啧，哎啊，心酸得很啊。”
马小方眼圈都红了，看着那些纸钱，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就算是喝西北风，也都要想着孝敬牛哥马哥。”
“哈哈哈。”
牛头听得心舒畅，拍拍马小方的肩膀，表示这小弟不错，上道啊。
“师父，这个钱在地府真的能用上？”
冷龙星凑过来了，看着纸钱，有点疑惑。
这玩意在人间可不纸钱，买个打印机随便刷，想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龙星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牛哥跟马哥，以后肯定会经常打交道，认识一下好办事。”
马小方拉着冷龙星到牛头马面跟前。
“唔，刚才就是他开的鬼门关？”
马面打量着冷龙星，眼底里闪过惊讶，这孩子顶多就是四五岁，居然还有这种能耐，不可小觑。
“龙星天赋极高，日后还请牛哥马哥多多关照，这孩子会有大出息。”
马小方拍拍冷龙星的肩膀，不自觉的骄傲，这可是自家亲徒弟。
“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奶娃。”
牛头冷哼一声，继续点着钞票。
冷龙星看了他一眼。
这货正在盯着钱，一脸财迷样。
“这个钱，我可以拿出很多很多。”
冷龙星突然来了一句，牛头猛地抬头，冷眸瞥他，声音极冷：“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还能摆阔，倒是说说，你能拿多少？”
“我想让我姥爷留在这里几天，你需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冷龙星又来一句。
马小方脸上的笑容一僵，偷瞄牛头。
果然。
他脸色已经阴沉得很难看。
这是公然贿赂，而且私自放鬼在外头，被发现是要出大事。
“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牛哥马哥公正不阿，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马小方急忙打圆场，冷龙星指了指那些纸钱：“我可以给出多十倍这个钱。”
“龙星。”
马小方给他使了个眼色，努努嘴。
四目相对。
冷龙星从他眼中读取到这个纸钱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不过就是一沓沓废纸。
他们数的也不是他看到的那些纸钱，而是活人愿意舍出来的利益。
“原来是这样。”
冷龙星懂了，牛头这边唇角一勾：“你要能真给出比这多十倍的钱，我就让你姥爷在这住两个晚上。”
“牛哥……”
马小方陪着笑，正要跟他扯一扯。
冷龙星回头看向慕青，她正拉着冷世英的手，眼中尽是不舍的情绪。
“我给！”
冷龙星稚嫩的语气很是坚定。
不就是钱。
正好也想看看，有钱是不是能使鬼推磨。
“后天晚上的这个时间，我们会过来，你若是拿不出这钱，我们不只是要带着你姥爷，还会带走你。”
牛头把纸钱一收，跟马面消失在白光总。
“哎啊！”
马小方想拦都拦不了，看向冷龙星，满是无奈：“你哪来这么多钱？”
“师父，你那个钱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冷龙星问了一句。
马小方一愣，挠了挠头：“可花了五千多块，你要还十倍就得五万多块。”
“嗯，比我想的还要少得多啊。”
冷龙星这话一出，马小方瞬间懵逼：“少？我两个月工资在里头。”
“师父，你的工资好少的哟。”
冷甜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正好听到，直接就应了一句。
马小方：“……”
扎心了啊。
虽然童言无忌，可也不能这么伤人啊。
“师父，这个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在意多少钱。”
冷龙星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
马小方？？？
这年头，小娃儿都可以这么豪了？
“师父，拿着吧。”
冷龙星说着就要把黑卡塞进马小方手里。
“不不。”
吓得马小方往后一窜：“好汉不食嗟来之食，这个我不能拿。”
“你是我师父啊。”
冷龙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能拿。
“对啊，你是我们的师父啊，徒弟孝顺师父是天经地义的啊，喏，我这里也有，也给师父一张，这个可是我对师父的爱哟。”
冷甜甜从随身的小兜里也拿出一张黑卡，硬是塞进马小方的手里，小嘴一咧，笑得可开心了。
“哎哟。”
马小方的心都要化了，这年头的小奶娃怎么可以这么暖心。
“冷月，你看看，你们家孩子拿黑卡随便发啊，这这，你还是收回去。”
马小方不好拒绝冷甜甜跟冷龙星，只能跑到冷月这边，把两张卡递给她，表示这个绝对不能要。
“他们俩给你的，那就是你的呗。”
冷月当然不会收，笑意盈盈：“你就拿着吧，需要办些什么事也方便。”
“这……”
马小方都傻眼了，果然娃儿像妈。
看看这什么话。
好像这钱都不是钱一样随便砸。
“马道长，你帮了我们家太多忙，还让我跟世英团聚，这个卡该你收着，不用不好意思，收下吧。”
慕青也跟着劝。
马小方都懵逼了，这世界太魔幻。
咋地。
黑卡这么的不值钱了？
总之回到房里，马小方看着两张黑卡，还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前一天。
三千工资，抠抠搜搜还要打零工。
现在……
两张黑卡啊，无限额消费的黑卡啊。
这个夜注定难眠。
不只是马小方。
慕青房里。
多年未见的老夫妻根本了无睡意。
靠在一起。
坐在沙发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而隔壁。
冷月房间也在亮着灯。
君擎天坐在沙发上，正在盯着浴室的门。
那门紧闭。
还被小心的反锁，不让他进去。
啧啧啧……
这个女人咯，之前还故意不锁门来着。
现在倒好。
防他好像是防贼一般，也不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