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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少年出大荒,斩尽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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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少年出大荒,斩尽世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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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人声鼎沸,孩童欢笑着奔跑,也有流浪汉瘫坐在墙角,但总的来说还好,是一个富足的小镇,大家普普通通的和平的度过着相似的每一天。
    然而这种生活,却让白泽感觉内心压抑。他的手指微弹,几个魔法圆珠凝实飞射而出,在他的手指正上方飞速的呈圆形旋转着,是那般的美丽与让人心醉。
    “真漂亮......”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让白泽陡然惊醒,身体后退向一旁看去,一位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少女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啊,那个,我是这个镇子上的居民,你刚刚......那个是魔术吗?我觉得非常的漂亮!总觉得这种转啊~什么的很难呢,嘿嘿嘿嘿......”
    白泽警惕的望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不太想跟她扯上关系,所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欸,等下......”少女伸出手想要去挽留对方,却意识到了什么,将掌心重新收回胸口。
    “啊......”
    人山人海,街市鼎沸,白泽在人群中穿梭着,神情冷漠的扫视着四周的建筑,偶尔......视线也会瞥过那摊子上的苹果。
    “呃,忍耐忍耐,自己现在也没有水可以洗这些水果啊,买了也不能立刻不是吗?”
    摊贩大妈:“诶走过路过看一看啊,新鲜洗好的水果,保证干净保证甜了啊!”
    “给我一斤!”
    “谢谢惠顾~”
    大妈褶皱的脸庞笑的像朵菊花,结果那枚金加隆,在口袋里数了半天,将一些刻痕中夹杂着黑灰的零钱塞在了他手里。白泽微惊,他能感觉到这双握着自己的手长满了粗糙的老茧,扎的自己那柔嫩的皮肤生疼。
    “小伙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磐石镇吧?”大妈笑着将苹果递给白泽。
    “欸......”
    “哈哈我就说嘛,怎么走个路都一副板着脸的样子,是要去找什么人吗?不妨给大妈我看看啊,大妈我在这一块啊......那人缘可是刚刚的!”
    白泽看着眼前这释放着纯粹善意的辛劳妇女,沉默了许久,才真诚的道:“那拜托了。”
    大妈喜笑颜开。
    “我看看......喔,这家老宅子啊——你从前面那个转弯,从老古家那家面包店那里......”
    “啊?哪?哪个面包店?”白泽一脸头大。
    “哎呀,就是那个啊——来来大妈拉着你过去看看......看到了吗?就是路口那个!”
    “哦哦,看到了。”
    “从那里往左拐,有一座很高的宅子,就在路边,有点古堡式的感觉呢......如果没有画错的话,应该就是那里了没错。”
    “好的,谢谢大妈。”
    “哈哈小伙子别客气,以后多来光顾大妈生意就行了。”
    “噢......”
    “行了,不说了,大妈回去做生意了——诶苹果三铜币一斤啊,走过路过来看一看啊帅哥!”
    白泽望着这位发福的中年妇女,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但身旁的景色,竟有些微妙的不同了起来,就好像......变得亲切了?
    他惊诧的望着那自己之前从未在意过的亲子互动与温柔表情,孩子们与镇民脸上散发出的快乐让他非常的温暖,而且怎么......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这么温柔啊!
    真是一群怪人!白泽摇摇头,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那排着队店中冒着咖啡豆与小麦香气的面包店,咽了一口唾沫,他转身就走。
    “欸,那个人不是......”一个正在给人端面包的少女望着白泽的背影在古堡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要做什么?
    啊。少女发现白泽敲门了,不是吧,那家的老婆婆超可怕的,眼神可怕,而且好诡异的感觉!
    好像没人回应的样子......
    “啊......”少女透过玻璃瞧见白泽察觉到无人回应之后,就转身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转眼,黄昏已至,城镇的家家户户中已经燃起了炊烟与橙黄色的灯光。白泽坐在那里,鼻子嗅着那隐隐约约的饭香,肚子的抽搐越发的剧烈了。
    咕~~~~~~~~~
    “额......”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满嘴津液好像都蛮香的。
    实在是饿坏了!
    “那个......”白泽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少女背着光站在自己面前,昏暗的天空让对方的面庞很难看清,白泽眯起眼睛。
    “啪!”
    他打了响指,魔力的火花形成两股微弱的潮汐,在空气中相互碰撞,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让这刺目的光芒骤然爆发,照亮了少女那姣好的容颜。
    “哦,你是下午那个。”白泽淡淡的回道。
    “那个......你是,那个,魔......魔魔魔......”
    “魔法师。”白泽帮她补完了剩下要说的话,用仿佛是自己是打工仔一样寻常的语气,笑着说道:“找我有事吗?”
    少女脸庞微红......“想给你送点吃的,这是我家的店今天卖剩下的面包,不介意的就请吃吧。”
    “哼,你就是拿这种东西敷衍高贵的魔法师大人的吗?”白泽不爽的咕哝着,双手一只一个松软的大面包,狼吞虎咽的吃着。
    “啊呜,啊呜......咳咳咳咳咳!!”
    “啊,所以说吃慢点......快点,水壶。”
    白泽灌下食物,面容僵硬的还给少女,女孩很失望的瞥了他一眼,最终因为胆怯而没有再次开口。
    白泽淡漠的看着她。
    “哦,那......我就回去了呢。”少女看起来总有些扭扭捏捏的纠结模样,她刚刚站起来,还没有婀娜的走两步,就猛然回头喊道:“我家的店就是那边街角的面包店,你可以经常来买哦,我家的面包很好吃的!”
    少女小跑着离去了,白泽神情严峻的吁了一口气,一擦额头,蛮脑门都是汗,心想:看这面包都知道肯定是那家【古河面包店】了啊,笨蛋。
    “悟空,你就没什么烦恼吗?”
    “比如说?”
    “挠头停不下来之类的。”
    “这是强迫症哇。”
    “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道,自己克制一点如何呢?”
    悟成空微笑着挽起手臂向白泽展示自己的肌肉。
    “看我,每天挥一千次剑就完全没有抬起来的力气了。”
    “不......你完全不能成为参考案例。”
    “是头皮痒吗?”悟成空问道。
    “有时候,不过更多的时候就是有种无法忍受的魔力呢,就仿佛是在经历着噩梦一样,不摸不行,内心悸动,痛苦难耐。”白泽向他讲述着自己的地狱,但单纯的十一岁少年,虽然也性格安静,但完全不懂这种变态的体验啊!
    “会秃头的哦。”他直言不讳。
    白泽伸向自己清爽长发的手微微一顿。
    呜呜......一阵凉风带来了树叶的响动,白泽被一片叶子砸到脸上,火红的枫叶象征着枯萎与丰收的秋天,两人站在白塔的城墙,从数十米的高空俯瞰原野。小动物们在丛林中嬉戏与觅食,一些大型的魔物在捕猎与吼叫,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白泽望着那如火的山林发呆。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这座高塔中待了半年了。
    真正与外界隔绝的半年,每日只有孤零零的玩伴与死寂的仆从,会落在庭院中的只有乌鸦与羽绒兽,悠闲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令人不满意的。食物与饮料都非常的美味,每天都有温暖的热水澡与羽绒的软被,在这个渐渐寒冷的秋天里,每一天的夜晚,都会令人感到由衷的满足。
    但是,好孤独......
    只要在这个城堡里待着,那就仿佛是连时光都静止了,日子之间的边界变得模糊,仅仅只是一次阳光下堕懒的发呆,或许,都能持续数个小时。
    白泽觉得,这是一座被时间和世界遗忘的城堡。
    他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在此处独居着,整日鸦雀无声到只有空气中的光粒与浮游在缓缓的飘荡,孜孜不倦的改变着世界的构成。然而,他却感到了压抑。如鲠在喉,连心跳都恍若停止了。
    太安静了。
    没有任何需要在意的事情,如同白布一般空虚的活着,这会是一般人的生活方式吗?
    “我想离开。”
    白泽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决定与师父讲明。他的魔法长河孕育的越发浑厚,如今即便在深夜中都能够听见那如同潮汐般的涌动,这哗哗的水流声象征着他的“杯子”即将满溢而出,魔法的造诣将迈入更高的境界。
    万万没想到,师父听到后居然只是稍一犹豫便爽快的笑道:“不是挺好的嘛,冒险,去旅行吧小家伙,当然,一个人出门在外比较危险,我来给你找个护卫......”
    白泽连忙想拒绝,却见云视从自己的手上取下来一枚戒指,丢给了自己。
    他下意识的接住,只见那枚红色的戒指上密布着狂猛的花纹,如同狮子在张牙舞爪,威猛无比,魄力十足!
    “我本来打算送你去霍维斯坦理论学院念书来着......”云视站了起来,老人缥缈的气质宛若不把这世间万物看在眼里一般,视金钱如粪土,高傲的恨不得立于九天之上!
    “但现在,你需要自己去。”
    渚天倾手微不可查的一抹,一道银光如闪电一般的射向白泽。
    白青没有反应过来,被正面击中。书信化为水流,在他的额头印成一副奇异的图案。
    “霍维斯坦学院在来年的一月份开始进行考核......这里离长眠雪域有着不短的距离,就当做是你的历练吧。”
    “是!师父!”
    云视挥挥手,看着少年高兴的跑了出去,顿时哭笑不得。
    但是白清不在乎啊,他的嘴角划起忍耐的笑意,脚步飞快的跑回房间里颇为中二的大喊一声:
    “剑来!”
    衣柜们啪的一声自动打开。无数的衣服扭着腰跳了出来,在白泽的面前一排排站定,偶尔还会左右瞅一瞅,看看是不是自己最可爱。
    没有行李箱,没有储物戒指,但白泽记得矮人们提供了一项行李运输业务,他已经预定好了接头人,对方是不是快到了?
    砰砰!
    白泽打开门,看见一个小矮人站在那里,声音欢快的叫着:“嗨,请问你是叫白泽吗?”
    “对。”
    矮人点点头,在白纸上划去了什么,粗短的手指却极其的灵活,姿势很优雅。
    “我们依约来拿走您的货物,请问是否有整理好行装?”
    “正在整理,请坐。稍等一下。”
    矮人点点头,但没有进去,在屋外的石阶上坐下,小白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兴冲冲的回到屋子里继续收拾。。。。还需要带些什么?烧烤调料?
    “换洗衣物、零食、钱、牙签可以用树枝代替,水可以用魔法制造,打火石什么的自然也不需要,额,还有什么?”不停的担心自己会在某些时刻束手无策的白泽努力的思索着。
    “钱有了......对了武器!这个先别管,那么住处呢?魔法师就是方便啊,简单的土地改造就可以完成一个避风的港湾,拿东西也只需要一个牵引术,啊,学了魔法实在是太好了。”
    白泽发出了幸福的感慨,这就是懒人的满足啊。
    “没了,您可以出发了。”他对矮人笑了笑,把东西递给他,看着他轻松的举了起来,走回了院子里。大地裂开了一个洞,就像是门一样,矮人跳了进去,消失了。
    白泽张目结舌。
    他试探的走过去踩了踩地面,相当的结实,用魔法挖了一点土,感觉厚的吓人。
    “矮人真了不起!”他惊叹的叫道。
    第一次与异族的相遇,让他的内心留下了不错的期待,这或许是前行前的一次好兆头?
    白泽两手空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去道别了,跟那个自己唯一的同伴,满头赤红的小师兄。
    “额......”他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掌,这种时候反而会有种临行前的不舍,但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反悔,白泽稳定心情,他记起了魔鬼吴迪的宣言,总觉得那家伙诡异的令人脊背生寒。
    云城是一座巨大的建筑。
    里面的许多房屋不过是无用的废墟,这片安静的地方连鸟雀与虫吟声都传不进来,从中庭走过,屋宅去的另一边是一块用黑曜石铺就的演武场,但云视嫌黑色难看,又在上面铺了一层与木头颜色最像的褐石,演武场上插了几根木桩,看起来不伦不类。
    离得老远白泽就听见了那“欶欶”的破风声,倚靠在房屋的门前侧头望去,巩膜中弥漫上一层蓝色的浓雾。
    不入流的魔法——【鹰眼】!
    白泽静静地望着悟成空那坚毅而认真的脸庞,忽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与他不同的是,自己这个小师兄有着极其明确的目标。
    在其他小朋友还在天真烂漫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已经如个大人一般,为自己决定好了一生的信念。
    每天练剑三千次!
    这段时间的训练,悟成空的个头没有多涨,但虬结的肌肉却块块如同磐石,他那每一次挥舞的剑尖都纹丝不动,在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中,逐渐寻找着那必定会到达的一个点——追求着绝对完美的同步。
    所以......白泽才会觉得这么无聊啊。
    那次谈话,是在骗他吧?因为从魔法塔里出来后,你的表情......
    分明无比的快乐与充实。
    小白希望这是自己意识过剩了,自己与这个师兄间的鸿沟似乎越拉越大。那次村庄之旅后,改变的不光是自己,悟成空要比自己更狠,更疯狂。
    “好喜欢那个可以随时叫你悟空的自己啊~”白泽慢悠悠的叫道......他忽然觉得这场告别变得有些不必要了。于是写了一封信,权当敷衍了事。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白泽长发一甩,站在下山路前,响雷般的笑了三声:“悟空,为师此去西行,当踏南山,平乱世!你在此地守候,若余五百年后不回,汝为大弟子,当为我披麻戴孝,斩三寸草为头颅祭拜,方不负我这恢弘此生!”
    稚嫩的话语却豪迈的令人热血沸腾,白泽迈着参差不齐的石阶,走过原始的丛林与古道,按照师父书信上所写的第一站——水银草蔷薇帝国前进。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要去离这里最近的磐石镇购买一些消息,半年没出来了,如今正逢乱世,还是要多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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