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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私信里那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两个字，软绵绵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微微颤抖着，退出了直播APP。
切换到微信，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号码。
一个昵称极为简单的微信号出现在眼前——「H」。
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神秘而悠远。
她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在验证信息里小心翼翼地输入。
“寒竹哥哥您好，我是软绵绵，麻烦您通过一下……”
发送！
几乎是在瞬间，好友申请就被通过了！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着。
软绵绵屏住呼吸，还没来得及想好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对方的消息已经率先发了过来。
「H」：跳累了就休息会儿，舞跳的不错，古风裙子和你很搭。
没有想象中的盛气凌人，也没有迫不及待的盘问。
只是一句平淡却透着些许关心的问候。
软绵绵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一点点，她赶紧回复。
「软绵绵」：嗯嗯，谢谢寒竹哥哥关心……
「软绵绵」：那个，真的非常感谢您刚才的礼物……太多了，我、我有点被吓到了……
「H」：不多。看你顺眼。
依旧是言简意赅，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横。
仿佛那三十万不是钱，只是随手撒出去的一片羽毛。
软绵绵看着这句话，脸颊又开始发烫。
寒竹哥哥这是很喜欢她的意思嘛？
可是她在那么多优秀的女主播面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优势的呀。
寒竹哥哥居然给她送出了首充，而且还一上来就直接送出了一百多个嘉年华。
这太夸张了。
在斗音上非常的不常见！
她、她心情非常棒。
她抱着手机，蜷缩在电脑椅里。
小巧精致的雪白脚趾，都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蜷曲。
「软绵绵」：还是太破费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
「H」：跳好你的舞就行。
张寒的回复很快，态度始终温和。
甚至带着一点引导的意味，这让软绵绵原本的忐忑不安消散了大半。
她原本以为，能这样挥金如土的大佬，现实中必定是趾高气扬、难以相处的。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
软绵绵知道了对方叫“张寒”。
而她也小声地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名叫“阮软”。
张寒夸她的名字和人一样可爱，又让她羞红了脸，心里却像含了一小块蜜糖。
丝丝缕缕地泛着甜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也有那么多人追求她的。
但她却从来没有过这种被撩播了，怦然心动，小鹿乱撞的感觉。
也从来没有这种对未来有些期许的感觉存在。
寒竹哥哥，好像和那些其他的只想占便宜的臭男人，不太一样呢！
一种莫名的期待感，和女孩子天生的矜持在她心中交织。
她既对这位神秘又大方的大哥充满了好奇，又对自己刚才那么轻易就给了联系方式感到一丝羞赧。
「软绵绵」：寒竹哥哥……那个，我直播间今天第一次来这么多人……
「软绵绵」：我想……我想试着多播一会儿，练练胆子……可以吗？不然以后还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好……
她发这段话时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对方觉得她拿了礼物就冷落他。
还带着一种少女的矜持感。
韵味独存。
「软绵绵」：等我下播了再找您，可以吗？真的不好意思……
她连忙继续补充说道。
屏幕那头的张寒笑了笑，对这种懂事且带着点怯生生征求他同意的态度很是受用。
越发觉得系统的判断果然没错，这女孩的确是女主播这个相当浮躁，吃满了社会红利的花花世界里面绝对的清流一枚。
虽然是小透明，但本身资质相当不俗。
「H」：播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得到首肯，阮软松了一口气。
心里对张寒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她重新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回到了直播间。
而此时。
张寒也退出了微信，再次点开了斗音APP。
有了阮软这个珠玉在前，他的眼光无疑变得更高了。
系统的综合评估功能一直开启着，他的手指懒散地在屏幕上滑动。
如同皇帝选妃般，审视着一个个或热辣、或甜美、或高冷的女主播。
然而。
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而且是越来越失望了！
这也太……太拉了吧！
他先是点进了平台实时热度排名前三的一个直播间。
主播ID叫“喵喵喵”，走的是纯欲风。
穿着性感的吊带裙，正在对着镜头撒娇卖萌，在线人数高达十几万。
贵宾席上大哥云集。
尤其是榜一大哥，那个刷礼物的数字足足有七位数，也就是大几万块打出去了！
“喵喵喵”一看到张寒那醒目的60级至尊帝皇牌子，进入直播间的特效。
眼睛瞬间亮了，声音嗲得能滴出蜜来。
“哇！欢迎我寒竹爸爸！
“爸爸晚上好！爸爸您怎么来啦~喵喵真是想死您啦~！”
这变脸速度和热络程度，与刚才的软绵绵简直是两个极端。
如果说软绵绵就像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很纯粹很真实的少女感。
那么这些主播身上就都是一股子风尘味儿。
让他觉得很没意思。
而且，张寒视野里的系统面板也更加的冰冷无情。
数值骗不了人。
「颜值：68（浓妆+10，美颜+15）」
「身材：71（特效+20，垫+10）」
「青春：53」
就这？
张寒连停留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划走。
留下直播间里一脸错愕还在疯狂喊着“爸爸别走，看看喵喵跳舞嘛”的“喵喵喵”。
他不信邪。
又点进了一个正在打PK的直播间。
主播是个喊麦型选手，气氛搞得非常火热，双方票数你追我赶。
张寒的进入，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一滴水。
「卧槽！寒竹大佬？！是那个在绵绵直播间刷了一百个华子的神豪吗？」
「寒竹爸爸来了！对面完了！」
「大佬看看我们家露露！露露快欢迎大佬！」
「恭迎帝皇降临！居然真让我见到了呀！」
「寒竹大佬本尊？！」
「卧槽！！我要截图蹭合照！寒竹大佬牛逼！」
弹幕瞬间爆炸，甚至盖过了PK的紧张气氛。
主播“露露”也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欢、欢迎寒竹哥！我的天！欢迎寒竹哥大驾光临！
“露露给您请安啦！”
就连对面直播间的主播和粉丝也注意到了。
公屏上开始出现“大佬饶命”、“误伤友军”的弹幕。
张寒随手点了一下礼物栏，送出一个价值300块的“火箭”。
并非真想帮谁，只是测试一下反应。
结果整个直播间如同打了鸡血。
感谢声、吹捧声震耳欲聋，主播更是恨不得把脸贴到屏幕上表达感激。
后台私信的提示音瞬间响成一片。
无数认识或不认识的主播、公会管理发来好友申请和谄媚的问候。
“寒竹哥！加个好友吧！露露什么都会！”
“大佬，我是XX公会会长，有兴趣聊合作吗？”
“寒竹爸爸，来看看我吧，我比露露会得多！”
“爸爸！你想做什么都行！真的！”
“看看我看看我……爸爸~”
然而，系统的评估再次让他兴味索然。
这个主播综合评分甚至还没刚才那个“喵喵喵”高。
没意思。
和软绵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再次无情划走。
接下来的时间，张寒仿佛成了一个无情的“直播间杀手”。
所到之处，必引起一阵骚动和惊呼。
“寒竹”这个ID，凭借那狂刷一百个嘉年华的骇人手笔，已经在斗音直播圈的小范围内迅速传开。
很多主播和观众都听说了有个新晋神豪，消费能力恐怖。
而且似乎偏爱颜值区。
因此，每当他那金光闪闪的60级帝皇牌子出现在任何一个直播间，都会瞬间引发海啸般的反应。
“恭迎寒竹大帝！”
“传说中一百连华子的大佬？活久见！”
“爸爸！您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爸爸吗？”
“主播快表现好点！抓住机会！”
“某飘零半生，未遇明主，今见寒竹大佬，愿拜为义父！”
许多女主播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有的立刻换上更性感的衣服。
有的一改之前的风格开始软语哀求。
有的直接承诺“哥哥想要什么都可以私聊哦”……
后台的私信和好友申请已经彻底爆炸。
红点数字变成了“…”，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有多少条消息。
嗡嗡嗡的根本停不下来。
无数莺莺燕燕的消息，挤满了他的收件箱。
言语间极尽挑逗与奉承。
只求他能移步自己的直播间，或者仅仅只是能得到一个回复。
然而。
这一切的热情似火，在张寒的系统评估下，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他逛了不下五十个直播间，其中不乏粉丝数百万的所谓“顶流”。
但再也没有找到一个颜值、身材、青春三项全部超过90分的优质目标。
大多数都是六七十分的水平，靠着科技与狠活以及团队的包装在硬撑。
甚至有一个号称“纯天然神颜”的千万粉丝大主播，在系统评估下，青春值只有可怜的47！
让张寒恶心得赶紧退了出来。
“就没一个能打的了吗？”
张寒失望地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网络世界的虚妄和真实之间的巨大鸿沟，让他再次感慨不已。
高质量的“返现宝宝”，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点开微信，再度看向那边还没什么回应的软绵绵。
却一点也不着急。
优质的猎物，需要耐心。
而眼下，似乎有一只自己撞上来的、纯白无瑕的小兔子，正等着他去慢慢引导。
这似乎，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