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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那句轻描淡写的——“行，那就拿下它”。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冰。
轰！
瞬间激起了更剧烈的反应。
公屏上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疯狂的疑问和惊叹。
「拿下？怎么拿下？竹皇大佬，人气票不是光刷礼物就行的啊！」
「是啊大佬，得靠我们这些观众一点点送免费票或者做任务攒票才行！」
「竹皇大佬还是有点天真啊，竟然以为人气票那么容易就能拿下？」
「虽然但是……竹皇爸爸说拿下，那就一定能拿下！」
「可这真的有点难啊，笑笑那边七八百万粉丝基础，绵绵这才刚起来……」
「相信竹皇！竹皇必有大招！」
软绵绵也急忙解释。
“寒竹哥哥，真的不用了，能拿到现在这个成绩我已经非常非常开心了！”
“人气榜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而且真的很耗费大家的心力，不能这样的……”
她一方面是真心觉得让大哥再破费过意不去。
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万一拿不下，反而落了大哥的面子。
寒竹哥哥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更何况。
人气榜真的没那么容易的，前十名都是一些三四千万粉丝的怪物。
特别离谱！
张寒看着这些弹幕和软绵绵急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看来。
这世上绝大多数事情都可以简化成一个问题。
预算够不够。
钱够不够多？
其他的，需要更多在乎吗？
完全没必要的。
他懒得再多做解释，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金色的炫光弹幕再次置顶——
“简单。绵绵，现在建粉丝群，能建多少建多少。”
“公屏所有人都听好：关注绵绵，送人气票，截图发到群里。我会在群里发红包，金额保证让你们满意。”
这条弹幕如同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直播间！
「什么啊？真的假的啊！！！」
「卧槽！！卧槽槽槽！！」
「发红包？！直接发钱？！」
「竹皇！你是我的神！」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操作？！」
「关注！马上关注！票全送完了！我现在就去做任务攒票！」
「还做什么任务啊！竹皇大佬要撒钱了！」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冲啊！」
「竹皇牛逼！（破音）」
「这思路……清奇又无敌！」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jpg」
「笑笑家粉丝还在那苦哈哈做任务，我们直接领现金？这怎么输？！」
「哈哈哈，降维打击！又是降维打击！」
「竹皇：跟我比人气？我直接用人气换钱，再用钱买人气！」
「逻辑鬼才！壕无人性！」
「绵绵还犹豫什么！快建群啊！手慢无啊！」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弹幕密集到完全看不清任何内容，只剩下无尽的“666”和“竹皇牛逼”！
无数观众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点击关注按钮。
然后，迫不及待地去赠送本就不多的人气票。
眼睛死死盯着公屏，就等粉丝群号出现。
软绵绵被这简单粗暴到极致的解决方案，惊呆了。
小嘴微张，半天没合拢。
她直播一年多，听说过各种大哥支持主播的方式。
但这种“发红包换人气票”的壕横做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寒竹哥哥……这……这太破费了……真的不用……”
她下意识地还想拒绝，觉得这代价太大了。
“已经说了。”
张寒的回复依旧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建群。人气榜第一，必须拿下。”
感受到张寒语气中的坚决，软绵绵的心尖微微一颤。
一种被霸道呵护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将那点不安彻底压了下去。
她不再犹豫，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听哥哥的！我都听哥哥的……”
她已经想着，这句话对明天，乃至是对未来也有用……
软绵绵立刻操作起来。
因为激动，手指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她一口气直接创建了一个千人大群，将群号飞快地发在公屏公告和最显眼的位置。
“大家……大家关注后送了人气票的，可以截图加群……寒竹哥哥会在群里发红包……谢谢大家！”
“谢谢竹皇哥哥！”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明显的颤音。
群号刚一发出，几乎是秒速满员！
第一个千人群，在两分钟之内就迅速被填补了大半。
后面来晚的观众只能在公屏哀嚎——
“群满了！”
“求扩容！”
“竹皇爸爸再开几个群吧！”
场面火爆到难以想象！
各大社交平台和直播圈群聊里。
“竹皇发红包抢人气票”的消息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吸引了无数原本并非软绵绵粉丝，甚至不看颜值区直播的用户蜂拥而至！
他们的目的简单直接——领红包！
积极性就跟大街上疯狂领鸡蛋的大爷大妈有的一拼。
……
与此同时，笑笑的直播间里。
却是另一番光景。
彭笑笑还在强撑着笑脸，跳着性感的舞蹈。
用尽可能甜腻的声音讨好着直播间的观众。
“家人们~宝子们~再努力一点点嘛~我们的基础还是很强的~”
“只要大家每人再多送几个小礼物，我们一定能反超的~”
然而。
公屏上的弹幕却越来越不友好。
「反超？拿头超？人家竹皇直接发红包抢票了！」
「散了散了，没意思，去绵绵直播间碰碰运气领红包了。」
「笑笑姐，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对面大哥太变态了啊！」
「竹皇这操作，真特么是直播史上的骚操作第一人！」
「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笑笑，认输吧，今晚输给竹皇不丢人。」
更让她心塞的是。
她的老对头，游戏区顶流颜值技术女主播韩奈奈，竟然“恰好”路过她的直播间。
还特意刷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斗音一号”。
附带着一条极其刺眼的留言：
“哟，这不是咱们颜值区的常青树笑笑姐吗？”
“怎么被个新人压着打呀？”
“看来光靠扭扭腰撒撒娇确实不太行了呢~时代变啦。”
“现在观众还是更喜欢我们这种有点真材实料的呢~毕竟游戏打得好，粉丝粘性高，人气榜随随便便就能上，不像某些区，哎，也就是吃口青春饭罢了~”
“笑笑姐加油哦~（偷笑.jpg）”
这条明褒实贬、阴阳怪气的弹幕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彭笑笑的心窝子！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恨不得立刻关掉直播和那个见人对骂！
但她不能。
她只能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假装没看见。
巨大的委屈、愤怒和不甘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她再次点开与“李总”的私聊界面。
之前好不容易才用近乎屈辱的方式安抚住对方，此刻情绪上头，她竟然不管不顾地发了一条近乎质问的消息。
“李总！那边都开始发红包抢票了！我们不能再等了！”
“您是不是……是不是怕了那个寒竹了？还是……还是没钱跟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彭笑笑就后悔了。
但已经无法撤回。
电话那头。
正在享受她之前那声“爸爸”带来的快感的李总，看到这条近乎嘲讽和质疑的消息……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是一顿怒骂。
“彭笑笑！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跟老子用激将法？”
“你是个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子给你刷的钱还少吗？”
“你除了会张开腿要钱还会干什么？啊？对面那个寒竹明显是个硬茬子，深不见底！为了你个婊子去跟他死磕？你值吗？滚你妈的！”
说完。
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甚至在微信上直接删除了她的好友！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看着微信上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彭笑笑如遭雷击。
瞬间脸色惨白，浑身冰凉！
完了！
她最大的金主之一，竟然被她气走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她连忙重新找到李总的电话，颤抖着拨了过去。
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卑微。
“李总……李总对不起！我刚才是急糊涂了，胡说八道的！您别生气，求求您了……”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不要我……求您了……”
她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喊着“爸爸”。
语气谄媚讨好到了极点。
或许是这声“爸爸”再次取悦了对方，或许是李总也觉得刚才反应过激。
电话那头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
“哼，蠢货！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就知道硬碰硬？你忘了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了吗？”
彭笑笑一愣，茫然道。
“我……我的优势？”
“废话！”
李总没好气地教训道。
“比刷钱，你那些粉丝和公会加起来可能都不够那个寒竹一个人打的。”
“但是比人气基础呢？你深耕这么多年，七八百万粉丝是假的？”
“那个软绵绵才多少粉丝？三五十万顶天了！而且大部分还是今天看热闹来的路人粉！”
“人气榜比拼的是长期积累的粉丝忠诚度和数量！”
“他寒竹能发红包拉一时的人气，能把你所有老粉都拉走吗？只要你的基本盘稳住，发动你的老粉全力送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这才是你的主场！懂吗？”
李总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上头的彭笑笑！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个！
人气榜和小时榜不一样。
不是光靠一个神豪猛刷就能瞬间决定的！
它要时间和粉丝基数的积累！
寒竹能靠撒钱吸引路人，但她彭笑笑多年积累的粉丝基础和号召力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稳住基本盘，全力动员……
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彭笑笑的眼中再次闪烁起斗志。
她对着电话那头连连道谢。
“谢谢爸爸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爸爸！”
挂断电话，彭笑笑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直播镜头。
脸上恢复了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家人们！真正的家人们！刚才是一些小插曲。”
“现在，让我们动起来！让那些靠歪门邪道的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人气！什么叫做多年的积累！”
“所有真爱粉，动起来！人气票全部冲起来！”
她开始用尽浑身解数，鼓动直播间那些真正有粘性的老粉丝。
一场关于人气榜的恶战，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