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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谁做事?
所为何事!?
庄寒的虚幻魂相战战兢兢,此刻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三位天下行走当面。
他甚至都没了丝毫尝试求援的念头……
只希望老实交代后,赵庆能够网开一面。
先前自己招惹的女人,看架势或许是白玉行走?
这自己还能活吗……
一念及此。
他更是一阵心悸茫然,思绪混沌言辞都滞涩。
神情僵了许久。
才颤巍巍垂首道:“替六祖做事……”
六祖?
听闻此言。
南宫瑶黛眉轻蹙,不经意间与赵庆对视一眼。
以示刚刚那滴炼虚之血,应当就是六祖留给他的……
南宫氏第六祠之祖,是一位七千岁的炼虚!
赵庆见状,大有深意的缓缓颔首。
哪儿能不明白,这是真的抓到核心了……
南宫氏如今在化外,最核心的一个方向!
由第六祖亲为!
这庄寒虽说并非化神,但其出身翠鸳,在那位六祖手下极受信任,故而才能在这族群秘境中,总领海外的消息汇总一事。
“这样啊……”
赵庆轻声应言,转而又问:“替六祖收集海外的凡俗名录?”
他嘴上如此疑惑,但心下已经是能够确定。
这就是在找青影的!
一点错不了!
不过庄寒对其中深意,或许并不知情。
南宫氏当然也没有如此胆量魄力。
如今的南宫氏,应当就是被某位仙神执掌,或是其祖已经有了抉择,依附于玉京某脉之下……
只有这种情况,南宫氏才会举一族之力,在这苍茫海外布下天罗地网……
然而。
庄寒听了赵庆的质问。
却是苦涩摇了摇头,如实低语:“六祖所为,实则是收拢海外疆图,规划各处秘境遗迹……”
“我所负责的名录一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赵庆:?
你懂个蛋!
他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有跟庄寒废话。
显而易见。
名录才是重中之重,绘测海外疆图,寻觅各处遗迹秘境,只是顺带的。
如果连海图都没有,遗迹都没找全,怎么能保证不漏什么线索!?
南宫瑶杏眸变得冰寒。
淡淡轻语:“你平日里,在何处修行?”
“什么时间会到这书元坊中?”
“身边可有什么亲信?”
!?
此话一出。
庄寒虚幻的魂相骤然一阵颤抖战栗。
吓得根本不敢应声!
之前的问询,他老实交代,自是还想活命。
可如今这般质问……明显就是要抹杀自己啊!
他当然迟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许久后,才终于颤抖开口。
但却并未回答,而是苦涩求饶:“赵行走,小姐……庄寒有眼无珠,求三位手下留情,念在同为玉京……”
说着,这之前还高高在上胁迫邱琳的元婴。
此刻竟是双膝一软,对着三人便跪了下去!
然而。
他虚幻的魂相才刚刚跪下。
赵庆便已是摇了摇头……
顷刻间。
一抹玄妙的阴煞气息流转,身边清娆侧颜之上,妖艳无比的莲印开始蔓延!
似一眼与男人对望,便已阻断了其所有思绪!
骨女幽幽道:“方才所言,可属实?”
此话一出。
下跪的男人神情,由惊恐化作迷茫,傀儡般的机械应声:“属实……”
“嗯。”
骨女侧目,与赵庆对望,浅浅点头轻哼示意。
赵庆亦是起身。
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点向了男人的魂相眉心!
查其忆海!
自那些残碎凌乱的记忆中,一一去对应问答,补全庄寒未曾回答的问题!
他动作极为干脆,没有丝毫怜悯。
放过庄寒,自然是不可能的。
先前他震怒之下雷霆出手,只留下了一道婴魂,本就是没有打算放过。
不提他对小姨的威胁出手,哪怕与此无关,留下这道魂体也是祸患!
答不对,死。
答对了……也得死!
此刻。
随着赵庆一指点下,剑眸轻轻闭阖感知忆海。
脚下的虚幻魂体也骤然变得扭曲!
那颤抖的魂息波动,都化作无意识的呓语嘶鸣!
似正被莫大的恐怖不断蚕食!
一息!
两息……
三息……
短短三息!
庄寒最后的魂体,魂飞魄散!
而赵庆一指点下的姿态不变,双眸依旧闭阖着。
毕竟一位翠鸳修士的忆海,实在太过杂乱。
他足足整理了十数息的信息后。
才缓缓睁开了眸子,深深呼吸胸膛起伏……
“庄寒并非孤身一人,不过身边没有亲信道侣,他的亲信都在中州。”
“那位六祖不会经常出现,他这两年里,也只是见过七次。”
“南宫氏迁入这处秘境,开始寻觅海外的消息,也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赵庆借着最后消散的忆海,补全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包括庄寒平时的行径习惯,与前辈后辈的相处方式,平时在何处修行等等……
而骨女闻言。
不由黛眉轻挑,喃喃轻语:“两年前,是咱们开始寻找的时候,南宫氏恰巧也开始寻找了?”
嗯?
赵庆稍稍沉默。
差不多……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是哑然失笑。
“不不不。”
“那段日子,玉京应正是暗流涌动的时候。”
如今的赵庆,眼界比起往昔宽阔了太多。
深知天下为局。
两年之前,玉京州内刚刚稳定下来。
简祖出现,简氏有不小的动作。
紫珠楼主不断催动悬铃,召唤自己。
后来听闻,当时雷皇州紫青玄域,也有一位劫前合道出现。
而凤皇楼主,那时候更是直接进入了天衍图录,暗中跟随着自己一行。
南宫氏在那个时间段,整个古族的行径也完全变更,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联系。
这算不得太值得意外的事。
如今细细想来。
凤皇当时悄无声息的跟上了自己,为的就是应对可能存在的这般境况……
当然。
也是监工。
此刻。
骨女和小南宫具是神色凝重起来。
清欢和曦儿,自也饱含疑惑思索的望着。
赵庆坐回了原位,拾起那枚禁制玉简,凝声低语:“他每过七日,都会前往族中禁地深处,整理六祖祠中的藏经殿。”
“里面有这两年以来,所有自海外收集的消息……”
“按时间,今夜就得过去了。”
嗯?
今夜?
时间这么赶?
清欢见状,不免神情流露担忧。
曦儿和骨女亦是微微蹙眉,觉得不太稳妥。
对此。
赵庆只是笑叹摇头,这情况……不去也得去啊。
眼下他取代了庄寒。
以后的日子,全然不同于之前了。
王锦鸿可以随便摆烂,没人看着也没人管。
小姨那边顶替了邱琳,可邱琳也不过是个刚入金丹的女子。
而这庄寒。
却是真真正正的身兼重任。
他这边如果表现的异常,说不定那六祖都会直接找他……
还不如按部就班,直接该去祖祠去祖祠,该入禁地入禁地。
反正禁地的玉简也在手上……正好去看看,南宫氏鼓捣这两年来的部分成果。
清欢自是一切听主人的,即便揪心也不多说,浅笑点动螓首后,便又认真开始调漆。
南宫瑶见状。
心知今夜赵庆可能会碰上炼虚,至少也是要前往,那到处都是化神炼虚的族群深处了……
可她非但没有担忧阻止,反而认真点动螓首:“我跟你一起……你阴煞养我一下就行。”
也就赵庆拥有九寒体。
否则连带着南宫瑶都是个问题。
只不过。
赵庆眼看大家神情。
却反而心下古怪,诧异笑道:“看什么?”
“我和司禾一起去。”
“晚些就回去家里,咱们先入天衍秘境。”
开什么玩笑?!
那南宫氏的六祖祖祠,是他一个元婴稀里糊涂就能摸过去的吗?
虽说是……手里有牌。
但他心里没底啊!
带上司禾出来玩玩,稳当的才好。
只不过。
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第一,帮着曦儿给这殿阁补炼一下,免得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这边直接塌了。
第二,回去青梧坊,先给小姨解毒,把那能够确定位置的毒丹后患,先给处理掉。
本来小姨服下丹药,只是权宜之计。
他俩本没打算给庄寒弄死的,还是琢磨着观察境况,步步为营。
不过其中出了意外,赵庆一个没忍住,小姨也是真恼了……
第三。
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回到天衍图录,跟姝月司禾聊聊这些,带上司禾和南宫瑶,一起前往族群禁地。
这里面,主要还是说给凤皇听。
毕竟家里有个监工。
凤皇可以不问。
但是他们不能不说啊……好歹让凤皇知道动向。
……
事以密成。
小姨回到青梧坊后。
便似寻常一般,直接开启了禁制,再没有离开过家宅。
她依旧还是邱琳的姿态。
甚至还琢磨打算着……王锦鸿以后应是得消失了,否则夫君也忙不过来。
以后赵庆应该不便经常回家。
如果夫君得在书元坊那边停留修行,她便带着图录也直接搬过去临近。
明天清早过去书元坊交接……
小姨如此缜密思索。
可哪曾料想。
那庄寒还真不是什么边缘修士,虽说不属于南宫氏族群的核心,但却是直接对六祖负责……
赵庆今晚,就得去祖祠里面干活了。
当这族群秘境中太阴之力流转,黑压压的夜幕遮天,寒风开始呼啸。
骨女带着清欢和曦儿,才先行回到了家里。
赵庆藏匿身形,落后少许。
而小姨闻言庄寒那边搜魂的境况,甚至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原本还打算徐徐图之。
这境况徐徐在哪儿啊?
南宫氏三祠掌权!
六祖一位炼虚,亲自操持海外的疆土事务!
而夫君以后,直接便是那位六祖负责!
炼虚眼皮子底下。
浮影幻法当真能好用吗?
小姨没试过,赵庆也没试过。
但这里面,根本不用过脑子……浮影幻法在南宫氏六祖面前,够呛能好使……
毕竟修为底蕴摆在那里,七千载岁月的积累,怎么可能没有涉猎过云海一脉的门道?
即便赵庆炉火纯青的浮影幻法。
也就骗骗金丹元婴还行,偶尔当面骗骗化神,就已经属于是撞运气,得留一些安危后手了。
至于当面糊弄一位修行七千载的古族老祖!?
那不可能啊……
小姨对此不免错愕无言。
却并非是反应迟钝。
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太激进了。
她和夫君昨天晚上,商量的还是筑基金丹的事。
今天,就已经是炼虚和祖祠的事了。
这——
……
如此境况。
赵庆也很是无语。
为了保险起见,他直接给小姨放了一天假。
让小姨明天不用去书元坊上班,就在天衍图录里等候。
如今不管家里家外,他都是小姨的顶头上司了,合情合理。
甚至还传讯给那七位金丹。
直接说他安排了邱琳另外的事务。
……临近子夜。
赵庆给小姨解了丹毒后。
便一行人整整齐齐,让姝月接应一下,带着小南宫,全部回到了天衍图录中。
图录之中太阴流转,同样是冷冽寒夜。
海崖之上。
赵庆和晓怡,对家里转述其外面的境况。
娇妻和司禾听的饱含兴致,两人姿态全然不同骨女和楚欣。
毕竟,娇妻近来根本没出门,一直在秘境里追赶修为,巩固金丹五气打算结婴。
而且,这趟翻不翻车她也不在意,只要家里安危没问题就行。
至于司禾,便更是难得来了精神。
仅是听赵庆讲到一半。
便已直接有了打算。
白发妖神容颜变幻,如霜雪般的瀑发化作乌黑,直接以香火手段化作了邱琳的容颜……
意图十分明显。
小姨在家待着吧,她用一下邱琳的马甲,跟出去看看新奇……
对上赵庆望来的诧异目光,更是没有任何二话。
端的是清冷气质,一个字!
“走。”
赵庆:???
不是,你听我说完呢?
他稍稍沉吟:“还不知祖祠里的情况,如果碰上那个六祖,你带着我和南宫,能遮掩过去吧?”
哦?
司禾黛眉微挑,言辞轻松:“没问题。”
说着。
她似想到了什么,又琢磨着补充:“一个炼虚没问题……要是那附近太多炼虚,不好说。”
呃——
赵庆不由沉默,一时有些牙疼。
他倒是一点不担忧安危。
毕竟有凤皇兜底……
但此行能不能藏不藏的住,却也非常的关键。
这直接就是……暗查和开团的区别。
一个整不好,很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
到时候化外乱成一锅粥……
而正此刻。
一道平淡满是磁性的嗓音,自远处回荡而来!
赵庆司禾皆是对视,心照不宣的暗乐……
旁敲侧击这么久了,祖奶奶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凰女言辞平静,不显太多情绪。
“本座与你们同往。”
“去御舟——”
赵庆一听,心下瞬时大定。
有凰女兜底还不好说?!
只管撒野,不管擦屁股的活,他跟司禾最喜欢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