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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这是寻常家的晚饭?(第1/2页)
    林清竹刚走出厨房,就看见了端着鱼汤的王富贵。
    “王叔,你这是……”
    王富贵呵呵笑了一声,这才说道:“今天家里做了鱼汤,我过来给你送一点!”
    林清竹眼眶一热,忙往旁边挪了挪:“王叔,快进来坐。”
    邻里平时日子过得都紧巴,这碗汤里的鱼,恐怕也是他家省了又省匀出来的。
    林清竹刚想接过鱼汤,却不料王富贵却跟钉在地上似的,直勾勾盯着院里,鼻子还在不住地抽。
    啊?
    王叔这是怎么了?
    “王……王叔?”
    林清竹伸手晃悠两下。
    几个呼吸后,王富贵终于回过了神。
    “啊……哦……”
    他喉结滚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把碗往前递了递,结结巴巴道:“看……看天擦黑了,孩子们许是饿了,给……给孩子们送碗汤。”
    那股子混着肉香的热气,比他家熬了半晌的鱼汤浓多了,勾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打转。
    林清竹一手小心地接过鱼汤碗,一手拉着王富贵往院里走:“王叔进来坐,正好饭刚出锅。”
    王富贵被她拽着,一进门就伸长了脑袋,朝着厨房的方向望去。
    鼻尖那股香味更浓了。
    荤腥的香味、青菜的香味,白面饼子的麦香,甚至还有猪肉的焦香。
    这哪是寻常人家的饭菜?
    这比过年时供销社食堂飘出来的还诱人,馋得他舌根直冒津。
    “王叔来了?”
    突然,苏长河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出声招呼道。
    “王叔吃了没,我刚做了点吃的,进来喝两盅?”
    苏长河脸上带着笑,眼神亮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王富贵猛地一愣,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苏长河,他怎么在家里,没去喝酒。
    而且还做上了饭?
    啥情况?
    这还是那个浑身酒气、吊儿郎当的苏长河?
    王富贵心中无比震惊,嘴上却不漏风声:“别了,明儿还下地干活呢。”
    说着话,路过灶房门口时,他飞快地往里瞥了一眼,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啥?
    灶台上摆着的肉,油光锃亮,炒青菜绿得冒水,上头还撒着蒜末;最扎眼的是那白面饼子,比雪还白,竟没掺半粒杂粮。
    王富贵瞅着那油汪汪的炖肉,喉头直滚。
    今儿是活见鬼了?
    林清竹家吃的不是天天掺了野菜的稀粥?
    连棒子面窝窝头都吃不起。
    可眼下……这满桌的硬菜,油星子都快溢出来了。
    王富贵挠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这才一天的功夫,苏家像变了个天?
    “王叔坐下吃口吧!”林清竹又把他往饭桌上拉了拉,笑得实在,她是真心想留王富贵吃饭的。
    “你家平时没少帮衬我们,这点心意别推辞。”
    她知道王富贵两口子心善,上次萌萌发烧,是张婶连夜跑去找的赤脚医生,她家缺粮时,张婶也总偷偷塞来半瓢面,这份情该还。
    王富贵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婶还在家等着呢,我、我先回去了。”
    王富贵很想留下来,可是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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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肥得流油的肉、白得跟雪似的馒头,看着就不少钱呢,他可没脸蹭着吃。
    他手里那碗刚觉得稀罕的鱼汤,此刻瞧着清汤寡水的,跟这儿的肉菜比,简直寒酸得拿不出手。
    原想端碗鱼汤,让两个娃子解解馋呢。
    没成想人家吃得比自己过年还强,这哪好意思留下?顿时觉得手里的碗烫得慌。
    有这一大桌子好菜,还有白面的饼,喝什么鱼汤啊?
    他家的鱼汤,做得其实并不好,盐放得少,还掺了白菜和粉条,鱼的鲜味被冲散不少。
    王富贵灰溜溜离开,怀里的杂菜饼也没好意思拿出来!
    ……
    王富贵回到自己家。
    张婶已经把鱼汤喝了精光,就连鱼骨头都被她嗦了三遍。
    很久没有吃过肉腥,这一顿吃得非常饱,但还是不满足。
    连碗沿的油星子都舔得干干净净。
    想到以后几天,每天还能整块咸鱼块,张婶就激动得坐不住。
    一辆破板车换来一条大肥鱼,这个买卖怎么看都赚。
    张婶刚将碗筷放到锅里,就看到老伴王富贵回来了。
    手里还端着家中的破瓷碗和两块杂粮饼。
    张婶忍不住怒道:“你个死老头子,咋那么小气,送去的碗拿回来就算了,咋还把杂粮饼也拿回来了?”
    “咱家也不缺这两口,送给她们娘三个吃呗,抠搜劲!”
    王富贵气呼呼地将杂粮饼丢筐里:“你个妇道人家懂啥,还杂粮饼。”
    “你知道林清竹一大家子,今天晚上吃的什么嘛?”
    张婶将杂粮饼捡起,诧异道:“吃的啥?她家里穷的,耗子都不光顾,有时候甚至要靠着挖野菜充饥,苏长河那混小子不闹妖蛾子,都算菩萨保佑了!清竹一个人带着俩娃,我这饼好歹能填填肚子……”
    别以为林清竹端着县城厂里的饭碗,家里就过得多好。
    一家四口就她挣钱,再加上两个奶娃子,还有苏长河那街溜子喝酒败家,日子过得好才有鬼。
    整个南坪村,就数林清竹家过得凄惶。
    就瞅瞅她家里两个孩子衣服上的破补丁,还有他家里破椅子烂凳子。
    张婶还能不知道隔壁家过的啥日子?
    “你当还是前儿?”王富贵没好气道:“人今晚吃的肉、白面饼子、满桌子的菜!”
    “……”
    张婶瞪着王富贵,像是听见了鬼话:“肉?苏长河那懒汉,能炖出肉来?还是林清竹手里能有肉票?”
    林清竹的两孩子饿得就差啃树皮的人家,还炖得起肉?
    王富贵点上旱烟,翻了个白眼:“你脸上长了个啥,隔壁传过来的味,你还没闻到嘛?”
    “啥味儿?”
    张婶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那一股浓郁的肉香。
    混着油星子的焦香,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像长了腿似的,直往人鼻子里钻。
    这香味霸道得很,带着股子油润润的腻,是实打实的肉香,还掺着点酱味。
    张婶嘴巴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
    这味儿,比她刚舔干净的鱼汤香了十倍不止。
    这真是苏长河家里飘出来的肉香味?
    王富贵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