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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念熟心法,盘腿打坐,开始调息。
这书灵因阿篱的灵力而生,阿篱离开后一直在这里等她回来,刚才阿笙进门时,书灵错愕的把阿笙当成了阿篱。
书灵凑近瞧了瞧:“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竟以为主人回来了呢,哎,无趣无趣。同是双生,灵力都长姐姐那儿了。”
阿笙吐了气息睁开眼,觉得哪里不对,一旁的书页竟翻动起来,停在某一页,“纳气入体,敛心神,引于上峰,汇于低谷。”阿笙循着这句再次调息。
隐在一旁的书灵,则得意的一笑。
一炷香后,阿笙感觉体内气息平和顺畅,感叹神隐山果然灵力汇聚,有助于修炼,连这书也颇有灵性。但书上多处一知半解,便带上书往荷院去寻善渊君。
路上经过一溪流,溪水由山顶而下,清澈灵动,一只峋鸟倒映在溪水中,浑身洁白翎羽修长,正用长长的喙衔着溪水清洁羽毛。峋鸟以白色为上等,有修长翎羽的更是极品。
峋鸟清脆的一声,跃起,扑动翅膀,停在了某个人的小臂上。阿笙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善渊君。善渊君也看到阿笙,走上前来。
“善渊君,我在姐姐房中找到的心法,有诸多不解。”阿笙把书递给善渊君看。
“这心法是神隐山修行筑基的入门,正合适你。这几日若你愿意,可来溪边找我,带你修习心法。”
就这样,阿笙在善渊君的指导下,进入琮派的修炼。善渊君初到神隐山时还是年幼小童,也是从这本心法开始修习,其中晦涩难懂之处了然于心,因此指点阿笙细致入微,唯恐她听不懂,一处都不含糊。
“你若照这样修习一个月,即可学咒术,心法加持的咒术,十分灵验。”
阿笙又尝试凝聚灵力,还是不行,善渊君告诉她灵力凝聚不可操之过急,每个人都不一样,多多尝试,总会找到法门。“阿笙不是灵力低,是灵力和阿笙之间还有一段路要走。”
眼前这位蓝衣翩翩的善渊君,神态温和,浅笑低语,让阿笙想到姐姐。以前被嘲笑时,姐姐也是这般安慰她。
“善渊君,给我讲讲圣女吧。”
“真正的圣女是一阶圣女,她既是祭司也是预言者。但成为一阶圣女条件甚是苛刻,千万年来,被灵石选中的女子上山修行不在少数,能达到巅峰的也就寥寥数人。神隐山结界由圣女守护,现在没有一阶圣女,是一阶神师云宸老君守护。”
“善渊君你是神师吗?”
“我不是神师,云宸老君带我来神隐山,我在这里长大,跟随喻芷神师修炼。”
“以后会离开神隐山吗?“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善渊君避开了阿笙的目光,眼里掠过一丝悲伤。
“……”阿笙便不再问了。
“善渊君、善渊君!”
“真的是善渊君啊!”
两人望去,是七八个修习圣女,清一色的浅青道袍,向着善渊君挥手,欢喜的紧。
善渊君带阿笙上前:“给你们介绍新来的同修,这位是南宫篱的妹妹,南宫笙,以后阿笙跟着映真她们住梨院。”
又对其中一个女子说:“映真,多照顾着师妹啊。”
那位叫映真的修习圣女,跳出来拉着阿笙的手,道:“我在修院排行老幺,正想有个妹妹,以后你是老幺,我照顾你。”
阿笙也是欢喜,点点头。跟着映真回了梨院。
安筠、落染已在梨院,见阿笙来,泡了梨花茶,摆好修从送来的茶点,拉她坐下。
阿笙尝了一口梨花茶,甚是清甜。
三位师姐安慰了阿笙几句,便聊起今天的课业,阿笙听不太懂,大约是灵力的控制。
“确实收不住,差点伤到师姐,凝聚后转入中庭,而后玉堂,走任脉。神师就这么说的。”映真很是委屈。
“怕不是你吃的太多。“安筠塞了一块松糕在映真嘴里。
“如果先以气息调中枢,再灵力入任脉,可行?”
三位师姐一愣。
“阿笙你可以啊!”落染惊讶道。
落染拉着映真到院中,带她演练,阿笙在一旁道:“纳气于中,混元式,吐气三寸,纳至踵,调水火,潜北冥。”
一套走完,果然映真的灵力控制好了许多。
“阿笙,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安筠问道。
“在家陪着姐姐修炼,我灵力不济,只能多读些书。”阿笙每每说起灵力都把头略低一低。
“待你灵力之源一开,恐怕我们都不是你对手。”安筠笑着拍拍阿笙的肩膀。
哎,有那一日便好了,阿笙心想。
日子也过的极快,阿笙在神隐山已有七日,喻芷神师又施法,仍无法确定阿篱的位置。
阿笙想着继续在神隐山修习心法也是可以的,找契机凝聚灵力,灵力强了便去找姐姐。
修从从南宫家回来,带了弟弟阿策的信笺:
“吾姐安好?见字如面。父母亲愿意二姐留在神隐山,叮嘱万事小心,期盼大姐的消息。前几日我翻动大姐的来信,最后一封似有异常,一并寄来,二姐可闻闻这信笺上,是什么味道?”
阿笙打开另一个信笺,闻了闻,确有淡淡的香味,之前并未留意,放置数日香味更淡。这味道很陌生。
房间里还有个书灵,闻过信笺,念到:“这不是那天,主人回来时身上带着的香味嘛。大惊小怪,无趣无趣。”便又隐了身。
阿笙恍惚道:“谁在说话?……莫不是听错了?”
“什么听错了?”映真从窗口经过,一边啃着果子,也递给阿笙一个。
阿笙咬了一口,真甜。
“这是善渊君今天送来的,大概云宸老君又得了不少贡品,让他分分。对了阿笙,你跟着善渊君学心法,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发现?”
“呵呵,这个,比如说善渊君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呀?”
“没问过,明天我去问问。“阿笙很认真的说。
“好像师姐们都是很喜欢善渊君?”
“当然了,善渊君对每个人都很好,他从小就在神隐山,知道我喜欢吃甜食总帮我留着,知道安筠在春天喜欢放纸鸢就帮她扎纸鸢,知道喻芷神师有旧疾夏天就备好了冬补的药材……总之啊,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就是他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却从不跟人提起。“
“善渊君他还有家人吗?”
“听说,是云宸老君回神隐山路上捡到的,还是个小孩子,受了重伤,他的姐姐已经没有气息,老君就带他上了山。”
原来,这就是善渊君说的“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善渊君不是总带着面具吗?就是那时伤到了脸。如果不是受了伤,该长得多俊朗!”
阿笙未曾想到,让她感到温暖的善渊君,有着如此悲伤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