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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许看到纽扣,瞳孔猛地一缩,但旋即强作镇定:“不……不认识,这不是我的。”
幸好谢轻轻帮他烧了那件衣服,否则真就麻烦了。
由于缺乏直接证据证明纽扣就是宋佳许的,加上他有谢轻轻和宋母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尽管疑点重重,民警暂时也无法将他定罪。
几个小时后,宋佳许失魂落魄地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谢芜得知宋佳许被传唤后又被放了回来,心中郁结难平。
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君辞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和而坚定:“别急,他跑不了,那枚纽扣就是线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找到确凿证据的。”
谢芜靠在他怀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明:“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被这件事打乱阵脚,厂子那边,必须尽快开始清理和修复。”
这件事,反而激起了她更强的斗志。
接下来的几天,谢芜全身心投入到食品厂的善后工作中。
在赵厂长的帮助下,她很快联系了几个临时工,开始清理那间被烧毁的库房。
焦黑的木料、烧熔的杂物,被一车车地清理出去。
虽然库房损毁严重,但万幸的是,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主要的生产车间。
谢芜带着工人,对其他几间厂房进行了更细致的检查,评估了墙体、屋顶和内部设施的状况,初步规划了修缮方案。
资金的压力陡然增大,修复和购置新设备都需要钱。
但谢芜雷厉风行的行动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深深感染了一度心灰意冷的赵厂长。
“小谢,你放心,施工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赵厂长拍着胸脯,原本颓废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我认识几个老伙计,都是实在人,手艺好,价格也公道,我去找他们。”
看着赵厂长重新振作起来,主动帮忙联络旧识,谢芜心中也感到一丝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宋佳许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白天,他不敢轻易出门,总觉得街上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仿佛每个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
夜里,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能让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他对谢轻轻的态度也愈发恶劣,丁点小事就能点燃他的怒火,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看!”宋佳许猛地冲谢轻轻吼道,眼珠子布满血丝。
谢轻轻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也火了:“宋佳许,你发什么神经!我看你怎么了?做了亏心事怕人看啊!”
宋佳许的心脏重重一跳,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偶尔,他会偷偷溜达到南郊食品厂附近,远远地看着谢芜和工人们清理着被烧毁的库房,看着新的木料和砖石运进去。
谢芜那副毫不气馁、反而干劲十足的模样,让他心中的怨毒如同毒草般疯长。
凭什么她还能重新开始?
凭什么他就要担惊受怕!
药材集散市场。
君辞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提着个布袋,正在一个药材摊位前仔细挑选着几味药材。
这是谢芜叮嘱他来采购的,厂里修复期间,她想先少量配制一些药膳样品,给钱社长那边看看。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姓李,精神矍铄,一边给君辞称药,一边与他闲聊:“小伙子,你这药材是自家用?”
君辞点点头,语气平和地应道:“给我爱人开的厂子买点急用的,不瞒您说,李老伯,厂子前些天遭了贼人纵火,烧了个库房。”
李老伯哎哟一声,停下手里的活计:“这么缺德的事都有人干?抓到人没有?”
君辞目光微沉,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有点眉目了,我们怀疑是之前跟厂里有过节的一个年轻人,姓宋,叫宋佳许,瘦高个,脸色有些蜡黄,看着就贼眉鼠眼的。”
李老伯听着,眉头渐渐蹙起,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忽然啊了一声,眼神一亮:“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大概就是厂子出事前一两天,是有个年轻人,跟你描述的差不多,鬼鬼祟祟地在我这附近一个杂货摊买煤油。”
君辞心中一动:“煤油?他买煤油做什么?”
“谁知道呢,买的量也不大,就一小铁皮壶。”李老伯回忆道,“当时那摊主还问他买煤油干啥,那年轻人支支吾吾的,说是家里点灯用,可我瞅着他那样子,不像个安分过日子的。”
君辞从李老伯那里问清了杂货摊的位置,谢过之后,立刻提着药材赶往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这里有个新线索。”君辞将李老伯的发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负责案件的民警。
民警听完,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当即派人去药材市场找到了那个出售煤油的摊贩。
摊贩是个中年汉子,对人来人往的顾客大多没什么印象,但听民警描述了宋佳许的外貌特征,有些不确定地道:“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瘦瘦高高的,脸色是不太好,不过时间过去好几天了,我也记不太清他的长相了,不敢百分百确定。”
虽然摊贩无法准确指认,但这无疑为案件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旁证方向。
……
“宋佳许,你到底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谢轻轻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碗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刺耳的声响,“整天阴阳怪气的,这个家都快被你搅和散了!”
宋佳许正烦躁地在屋里踱步,闻言猛地转过身,双目赤红地瞪着她:“我发疯?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谢轻轻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怒火更盛,口不择言地刺激道:“要不是你放火烧了人家厂子?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告诉你,我还看见你那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往床底下藏东西了!”
这话本是她气急败坏下的胡诌,想诈一诈宋佳许。
宋佳许闻言,脸色骤然煞白,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见了?她要告发他?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你胡说!”他声音尖利,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向谢轻轻。
谢轻轻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着向后倒去,一声痛呼,摔倒在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哎呦!”一旁的宋母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前去,带着哭腔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宋佳许在家吗?我们是派出所的,有情况需要向你了解。”门外传来民警沉稳的声音。
宋母的呼救声和屋内的争执声,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两位民警对视一眼,推开虚掩的院门,快步走进堂屋,正撞见谢轻轻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宋佳许则面如死灰地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年长的民警厉声问道。
混乱之中,年轻民警敏锐的目光扫过屋内,最终定格在靠墙摆放的旧木床下。
他想起之前君辞提供的关于纽扣的线索,以及刚刚得到的煤油线索,心中一动,几步上前,弯腰朝床底下看去。
赫然是装了煤油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