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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西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别胡闹。”
他的答案很明显了。
他相信坏人,不相信她。
秦舒优一瞬如坠冰河,心都凉了半截。
“宋朵盈偷我的劳动成果,程明辉对我性骚扰,这些你都不相信,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还是,你就喜欢看我受委屈?”秦舒优难受的声音哽咽。
她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眼巴巴地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公道,可是,她失望了。
贺屿西皱着眉,冷冰冰地斥责她:“不想干,你可以走,别再这儿闹,丢人现眼。”
他们合起伙来把她逼的情绪不稳定,到头来却冷静地指责她胡闹。贺屿西啊贺屿西,伤害我是不是就能消解你心中的恨了?
秦舒优眼眶含泪,望着贺屿西。
那双古典又洋气的杏眸里,失望混杂着埋怨,眼泪掉下来。
她身上最好看的,就是这双眼睛了,既有东方古典的韵味,又有西方梦幻的深邃。尤其是落泪的模样,快碎了,也美炸了。
“我不干了。”
秦舒优来到自己的工位前,输入密码,打开电脑。
哎,不对,宋朵盈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脑密码的?随即一想,应该是贺屿西告诉宋朵盈的。这电脑是公司的,每一台电脑的密码,贺屿西那里都有留存。
贺屿西是助纣为虐。
秦舒优删除了她熬夜整理的翻译素材。她的劳动成果,以后谁也别想白嫖。
直到她离开公司,到外面等电梯,贺屿西也没挽留她。
秦舒优自嘲一笑,心在滴血,她还在期待什么呢?大概那件事一天不水落石出,贺屿西就不会停止恨她。
生理期,她只想躺着。
秦舒优一个人在家里躺了一周。
为什么是一个人呢?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嫌父亲破产了,就带着她远离了父亲,如今母亲已经改嫁四次,第四次有了新家,自然不会和她住在一起,而她和父亲早失联了,她甚至都记不住父亲长什么样了。
至于司机和保姆,她为了和贺屿西在一起不被母亲发现,悄悄给他们放了假,他们只需每天向母亲汇报她一个人很好就行了。
这几天,除了许玖真来看过她以外,贺屿西一直对她不闻不问。
今天是周六,许玖真昨晚在她家睡的:“舒优,听说科技四路新开了一家商场,我们去玩?”
秦舒优:“我要去盛世找贺屿西。”
许玖真听说了贺屿西助纣为虐的事,义愤填膺:“他都这么伤害你了,这次他不来跟你道歉,你绝对不能先服软。”
秦舒优微微一笑:“我有正事,不是去跟贺屿西服软的。”
许玖真哦了声,但转念一想:“今天是休息日,他不在公司吧?”
秦舒优太了解贺屿西了,她说:“贺屿西全年无休,今天肯定还在公司工作。”
……
秦舒优和许玖真来到盛世科技,直奔贺屿西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入眼的是:贺屿西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两条长腿自然敞开,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大半,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透着股野性难驯的味道。
很有男人味。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目光一下锁定秦舒优。
他的脸微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而让秦舒优感觉心被针扎的画面是:他的腿上躺着宋朵盈。
宋朵盈的脸也红,应该也是喝多了。她躺的地方,多少有点敏感了,只要一仰头,就亲到贺屿西不可描述的那根东西了。
她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秦舒优心理不适,又很心痛,心脏就像被人揪紧了一样,痛到窒息。
更让她破防的是,她都撞见他和别的女人这样了,他竟然还冷眼看着她,她最受不了他对她冷漠了。
“舒优,别难过,下一个男人更好。”许玖真抱了抱她。
秦舒优短暂地压下痛苦。
她也学贺屿西对她的那样,冷着脸:“我今天是来找你要工资的。我给你干了两个月零八天,你必须给我结工资,不然我就去告你。”
在家的这几天,她脑子里天天都是贺屿西,越想越难受,她受不了他的冷漠,一想到他冷暴力她,她就难受的想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甚至极端地想,是不是只有她告诉贺屿西她去死,他才会对她好一点?
许玖真说她要反骨,这样贺屿西才会重视她。所以,她来要工资了。
“去给我倒杯水。”
他只抬了一下眼皮,像个大爷一样,使唤她使唤的很顺嘴。
完全没有一点被捉奸的心虚。
秦舒优去到饮水机跟前,发现还有小半桶水了,她直接把桶卸下来,提来,然后举起,受了他和宋朵盈的刺激,她第一次大着胆子,往贺屿西和宋朵盈的身上泼水。
“哗啦啦——”
两个人都被泼清醒了。
贺屿西铁青着脸。
而宋朵盈滋哇乱叫,往贺屿西怀里钻。
贺屿西让她去他的休息室,清理一下自己,顺便休息一会儿,然后让助理江寒去给宋朵盈买新衣服。
而他自己湿着,他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这些年这么窝囊,对我倒是会耍狠了?我给你脸了?”
贺屿西的脸色极度阴寒,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水珠,顺着他立体的五官缓缓流淌,湿了身,衣服紧贴着属于成年男人的健壮的身躯,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简直是湿身诱惑。
秦舒优别开眼。
是啊,这么多年,她对贺屿西一直言听计从,她那么爱他,他却误会她,舍得伤害她。
她现在要换种方式。
“是你先使唤我的,你把我的工资给我,我立马就走。”
“你说什么?”
“我要我的工资。”
“我听不清,你过来说。”他随意揉着太阳穴,嗓音低沉沙哑,一贯的霸道。
秦舒优对他的霸道无法抵抗。
再者,她以为他耳朵进水了,真听不清,便没有犹豫地上前:“我说——”
她要工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贺屿西抓住手腕,一把拽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她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是她贪恋的怀抱。
还是那样的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欢闻。
秦舒优鼻子一酸,眼眶也热,想哭。他身上有浅淡的酒气,她觉得自己都要醉了,脸热心烧的。
“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工资?”
男人滚烫的气息落在耳畔,秦舒优的身体抖了抖。
她恼怒地看着贺屿西。
明明他听到她的话了,就是故意耍她。
坏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一个月十万,两个月零八天,我给你抹个零,你给我二十万就行。”
贺屿西无语地哼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冷沉,嗓音也冷:“你一个应届毕业生,狮子大开口?况且翻译这个岗位的平均薪资就不高,有经验的也给不了这么多。”
秦舒优心里苦涩,终是忍不住,问他:“那你为什么给宋朵盈一个月十万?我比她的水平高多了。”
秦舒优多少有点故意。
谁让宋朵盈抢她的男人,偷她的东西。
盛世有严格的薪资保密制度,她知道宋朵盈的薪资,只能说宋朵盈泄密了。
果然,贺屿西听了她的话,眸底的寒意深了几分。
但他的回答,直接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和宋朵盈不一样,宋朵盈值这个价。”
意思是她不值。
她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盗窃她劳动成果的小偷。真讽刺啊。
秦舒优又一次自取其辱了,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贺屿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黑眸中满是戏谑,似笑非笑,秦舒优觉得难堪,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她这样乱蹭,和点火没什么区别。尤其是醉酒的男人,更敏感。
“别乱动!”
贺屿西的呼吸乱了。
身体起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