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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际驱驰
安然觉得原主的这两个异母哥哥都是个天生的戏精,明明想坑他,怕他临阵退缩,说起加油打气的话来,特-么-这么煽情!不清楚的人,还当安靖峥跟安然有多么兄弟情深呢。
安然懒得跟安靖峥演戏,只淡淡点头道:“嗯,到时你跟大哥在台下,瞪大眼睛看着就是。”
安然抬手一拍,把安靖峥压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拍了拍肩头上的灰尘。他没有洁癖,只是不想沾上安靖峥拍在他肩头上的尘埃。
往日里,只要自己借着老爷的名头说事,小弟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当真是谈父变色。不想今儿小弟听了,只是淡淡的,还一边走,一边拍肩头上的灰,这意思太明显了,这让安靖峥不由得心头窝了一口气:他哪里脏了?
上午考试科举功课,安然拿着试卷,乱答一气,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反正不指望能把科举功课考到二等。
上午考完了,纪蕴和安然去书院附近的茶楼,吃了中饭,打了个盹儿,稍事休息,纪蕴便护着安然,带着问凝抚菡两个丫头进了六艺考场。
纪蕴和安然进来的时候,考场里已经进来了许多前来观赏六艺岁考的洛城民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除了没有小贩来叫卖瓜果吃食以外,现场就像是瓦肆棚子一般热闹,其中尤其以乐艺考台边围着的人最多。
安然径自挤到考台边,递了自己的名帖和参考项目,然后就带着问凝和抚菡两个,去找了个房间化妆换衣服,再有两个考生就该轮到安然了。
等到安然换好舞衣,化好妆容出来,纪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道:“然然,加油!我在下面给你观敌撩阵,别怕,一切有我!”他不懂舞蹈,但是,在安然编制剑舞时,他给了安然很多建议,不知不觉,他对安然的乐舞表演,有种迷之信心。
为了让更多的民众可以看到台子上的表演,考台被垒成两尺高,长和宽均十丈见方的青石台子,台子的上方设了几张椅子,供书院会长(书院的“会长”,相当于监考老师)学长(书院的“学长”跟现代词意不同,是指学科组长,比如,数学教学组组长)等先生近距离观看评审。
“当”地一声,考台下敲了一声锣,书院的管事大声通报道:“戊子班,安然,乐舞:摘下满天星。”
考场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跟着就有人喊:“快看快看,那边过来的那个就是女装小公子呃!”
又有更多人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长得真是好看!”
有那不是洛城的人奇道:“女装小公子?什么意思?到底男的女的?”
旁边就有个书院的学子,把安然这个浑名的来历,巴拉巴拉地卖弄了一通。搜搜小说 .souxiaoshuo
他看着安然从人群后走过来,忽然惊叹道:“啧啧,以前觉得他小,又时常看见,没注意,没想到这两三年之间竟长得这般清俊可爱了!唔,怪不得睿王小殿下要生出那种心思来!”
安然十岁,正是从孩童转向少年的时期,眉眼长开了一些,已有了眉目如画的雏型,但又还带着几分婴儿的肥润,当真是兼具少年的清俊和孩童的可爱这两种神态。
外地人一边在人缝里打量安然,一边问:“果然是清水芙蓉一般的人才!怎么又扯上小殿下了,那种心思是哪种心思?快说快说。”
书院学子便又八卦道:“上两个月的事,小殿下跑到书院来,想请安公子去睿王府做客。你说说,那安公子才不过十岁,无才无德,不学无术,年年考三等,有什么值得小殿下亲自相邀他去睿王府做客的?除了那种心思,还能有别的什么心思?”
这话说得隐晦,听八卦的外地人却懂了,笑道:“这位安公子确实生得惹人怜惜,怨不得小殿下要生那种心思……”没有什么消息,比天潢贵胄家的隐私事更能激发人们的滔滔八卦之心:“只是我看这位安公子,眼眸清澈明净,神态清纯质朴,似乎没经过人事。”
书院学子嘿嘿笑起来:“兄台眼睛真毒!小殿下确实没得手。当时小殿下是邀请安公子去做客,可人家安公子坚决不肯,被逼急了,抓扯起来,扇了小殿下一巴掌,然后逃进书院讲堂躲起来了。小殿下恼羞成怒,下令强搜书院……”
“搜到了?”
“没搜到。就是没搜到人,小殿下才噎不下这口气,就闹到他祖父睿王殿下那里,要他祖父给他作主。可是人家安公子是方阁老的外孙,方阁老可是三朝元老,睿王殿下不敢莽撞行事,就闹到当今圣上面前,听说还闹到宫里太后那里去了,反正听说这桩公案还没闹完。我估计吧,这案子,悬!方家想保住女装小公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哦,保不住会怎么样?”
书院学子道:“还能怎么样,安家还不得乖乖把小公子送进睿王府去?至于小公子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就看他造化了。”
外地人赞赏道:“啧,要说,这个安公子还是个有气性的!”
八卦学子又道:“安五公子有气性有什么用?他爹是个没气性了。听说被他父亲狠狠打了顿家法,差点一命呜呼了,从那件事闹出来,一直在家里养伤,养到今天才来参加岁考。”这时代没有补考一说,缺考就是没成绩,比三等成绩还差。
外地人又奇了,问:“那种事,也要讲你情我愿,安公子不肯去‘做客’,他父亲打他做什么?难不成他父亲倒愿意了?”
八卦学子哈哈笑道:“你个呆子,他父亲为什么打他,这还不好猜?就是他扇了小殿下一耳光,又拒绝了邀请,落了睿王府的颜面呗。睿王小世子的耳光是那么好扇的?睿王府的颜面是那么好落的?安大人一个兵部司城主事,敢得罪睿王府?还不得赶紧想办法赔罪表态……不过呢,他父亲有没有把儿子敬献给王府的心思,这可不好说……谁知道呢……快看快看,别问了!”
说话之间,只见安然已经款步上台,上面穿着件缥色底绣梅花纹半臂荷叶袖锦袄,下面着一条天水碧折枝堆花荷叶短襦裙,再往下是一条霁色半腿撒花荷叶裙裤。浑身上下,一水儿淡雅明丽的浅绿蓝色,衣裙或收或束,把安然妆扮得格外素净利索,略略透出一股飒爽之气。
顿时,台下便有轻佻的民众,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