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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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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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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天际驱驰
    安然一生出来,纪蕴就已经在方府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和方府就是纪蕴的亲人,纪蕴的几个问题,他一个都没有想过。
    纪蕴见安然张口结舌,又道:“我的事,还有那个姓凌的事,你想知道,先去问太公,太公觉得可以告诉你,我就告诉你。不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黑暗中,他的身形很快就跟黑暗融为一色。
    直到纪蕴走远了,安然才反应过来,骂道:“纪蕴,你个浑小子,不想说就算了,谁稀罕听?少拿姥爷做挡箭牌!”
    如果纪蕴的身世可以公诸于众,方阁老早就会告诉大家了,这么多年都瞒着大家,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去问,必然是碰一鼻子灰,安然才不想去找那没趣。
    问凝和抚菡端了洗漱的热水和用具进来,服侍安然一番洗漱之后便睡下了。不多时,问凝也洗漱了一番回来,脱了外裳和中衣,便在安然的床外沿睡下了。今晚该她当值。
    小时候,方太太和方家的人都不放心让安然独睡,生怕他莫名夭殇,开始是派嬷嬷守夜,后来派问凝和抚菡两个丫头睡在安然外侧,一则,关注安然的身体情况,二则,服侍安然夜里起来喝水小解盖被子之类。
    安然现今十岁了,在长辈们看来,也还是个小孩子,自然是要继续派丫头们陪着安然睡觉,才让人放心。
    安然听着旁边问凝的呼吸老半天还乱着,便把胳膊从自己的被窝伸出去,捅了捅问凝的被窝,问道:“问凝,在想什么呢?”
    问凝心头正捉摸着一件事,不知该怎么向安然提起,忽然被问,慌道:“哦,没想什么。快把手缩回去,外面冷!”
    问凝看着安然把胳膊缩回被窝的同时,又把自己的被窝往床外沿移了移,更拉大了她的被窝和安然被窝之间的距离。
    “我又不吃人,你移那么外面,不怕掉床下去?”
    问凝有些慌乱地又朝床里移了一丢丢,应道:“嗯,睡吧。”
    安然侧过身来,曲臂枕在头下,看着问凝,一本正经地道:“问凝,你知不知道阿蕴是怎么到咱们家的?”
    他想着问凝比原主大了三岁,下人又是最喜欢议论主家私事的,或许问凝会听到什么传闻。
    问凝道:“我只听说蕴哥儿是从襁褓里就抱进了方府。抱他进府求见太爷的,是个老者,太爷对他甚是客气。那老者离开后,再没有来过方府。蕴哥儿进府以前的事,没人知道。听说,有回大太太跟二太太偶然问了一句,想套太君的话,被太君着实数落了一番,叫她们只管把蕴哥儿当子侄相待就是,不要打听蕴哥儿的事。”
    安然心头一动:“这么说,太君应该是知道阿蕴进府以前的事情的?”应该是方阁老告诉过桂太君。他们夫妻少年结褵,一生相扶相持,有什么事,互不隐藏,也是理所当然。
    问凝赶紧道:“姑娘,你管蕴哥儿进府以前的事干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蕴哥儿是咱们两府里头最心疼你的哥儿便是了。”
    安然想一想,觉得问凝说得也对,他为什么要去管纪蕴进府以前的事?只要纪蕴一直这么关心他,爱护他,不就够了么?
    问凝见安然没再说话,又道:“姑娘,睡了吧,今儿刚搬回府,闹了一天了呢。”
    经问凝一提,安然真觉得有些疲倦了:搬回来他没出力,只是后来要改造练功房,花了点脑力,然后被安凌墨喊过去教训一顿,被吓得不轻。
    就在安然快要眯着了的时候,听见问凝怯怯幽幽地叫:“姑娘。”
    “嗯?”
    “……有些话,我求个姑娘示下。”
    “说呗。”安然有许多行为举止和观点,都秉承着穿越之前的作派,比如,他对下人十分宽厚,几乎从来不摆主子的谱。
    “以前姑娘性子怯弱,凡事依靠旁人,我跟阿菡自该对姑娘多照应一些。不过,自打姑娘挨了那次家法后,便越来越有主见,我们做下人的,看着心头也高兴,都说姑娘要立起来了。”
    问凝的语气满是欣慰,安然却听得一头雾水:“就这些?”
    “既然姑娘越来越有主见,我便想着,如今大家年岁也渐渐大了,应该避避男女之嫌了。以后我跟阿菡陪床,便在屋里打个地铺吧,再不,叫凡一和木尘两个来陪床?”
    “叫凡一他们进来打地铺吧。”安然只觉得内心热泪涌流,对问凝的提议,举双手双脚赞成!202电子书 .202.
    他明明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天天晚上跟个十三四岁的花朵少女同床同卧,时常隐约地看见少女不经意间在他面前展露的美妙胴体,真是辣眼睛啊!没长针眼,算自己坚强。
    问凝当即就把自己的被褥搬下来打了地铺。她为这事已经盘算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会儿再忍不住,就提了出来,安然那么轻易就同意了,让问凝大大松了口气。
    过了两天,睿王小世子李子实依约前来拜访安然。
    安然一早就换了衣服,上面是一件出炉银暗花交领短袄,外面罩了件密黄方领对襟捻金织花缎比甲,下面穿了条松绿花缎饰织金璎珞串珠八宝纹裙襕的百褶裙,再在裙袄外面罩上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脸上未施脂粉,头上仍旧梳作丱发,发根处各扎束了根佛头青彩晕锦缎带。
    纪蕴则穿了身鱼肚白彩绣双滚双挂的暗花素袍,腰间束了根靛青跟石青相杂的双如意状盘长耳翼绕结绦环,下面着了双绿绦缘青鞋,因才十四岁,便把头发归拢于头顶,拿个古香缎的网巾罩着,素袍外面也罩了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金线番丝鹤氅。
    李子实骑马而来,看见迎在门口的两个少年,眼眸一暗。纪蕴跟安然从大门把李子实延里客厅里,客厅下烧了地龙,厅里的缠枝牡丹翠叶鼎炉里烧了薰香,四角另有铜炉烧着银丝炭,厅里极是暖和,沉暗浮动,三人入座喝了茶,便各自把大衣服宽去了。
    那李子实在宝蓝锦缎镶灰鼠皮披风底下穿着绛红散花锦盘金绣的道袍,束着饰描金云龙纹玉革带,皁皮靴,他虽未及冠,但男子十五束发,他便把头发半束于顶,拿了个镶碧鎏金的发箍束在发根,没有挽髻,长长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三个人里,李子实穿得最花嘹,最亮色。安然也不禁暗暗喝一声彩,当真是玉树临风,飘逸挺拔,又显精致清贵,慵懒奢靡。
    倒是李子实看了安然这一身老太太老夫人的装束,心头微微一窒,知道是安然故意穿成这副暮气沉沉的样子,是防着他。明明年纪最小,却穿得最素净,最老气。
    等说完了礼貌的客套话之后,李子实便单刀直入,向安然道:“我今儿前来拜访,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想送份礼物给五公子,这礼物是一个人,算是为书院之事赔礼,还望笑纳。”
    安然跟纪蕴都吃了一惊:“送人?谁?”
    李子实下巴一翘,他的随身小厮就赶紧跑了出去,不多时,领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来。这么寒冷的天气,少年还穿着一袭月白棉袍,戴着软巾裹头,低眉顺眼,只怀里抱着张琵琶。
    李子实叫他:“去见过安公子。”少年听话地上前向安然揖手行礼,神态拘谨而恭敬。
    向安然见了礼之后,少年还想朝坐在安然身边的纪蕴行礼,他刚拱起手,李子实便道:“够了,那一个不是你新主子,不用管他。”
    李子实已经打听过了,知道纪蕴的身份。不过,李子实作为睿王府的小世子,嚣张拔扈惯了,眼界极高,看着纪蕴跟安然并排着站在一起迎接他,他愣是没把纪蕴放在眼里。
    好在纪蕴无心攀交李子实,他只是来保护安然的,对李子实表现出来的明显的轻视,也不以为意。
    琵琶少年讪讪地收手,复又退下来,站在小厮下首。
    李子实介绍道:“这奴才没姓氏,大家都叫他阿辰。是我们府上琵琶乐伎,我父亲和祖父都极是喜欢,我专门讨了来送予安公子。”
    李子实又转头对阿辰吩咐道:“阿辰,先弹一曲让你新主子听听,讨得新主子的欢心,你才能留下来。”
    纪蕴赶紧道:“不用弹了,这人,也烦劳小殿下带回去吧,心意咱们领了,我们这篷门小户的人家,养不起乐伎。”倒不是真养不起,普通官宦人家不会豢养乐伎,主要是怕影响官声。
    李子实不理会纪蕴,只看向安然,说道:“冬月望日,得见安公子歌舞一曲,真叫人耳目一新。只是我看安公子年岁幼小,舞功尚浅,舞姿中颇有疏漏或力有不逮之处,不过假以时日,安公子若能潜心舞艺,他日必是我大唐第一舞伎,成就必定远超长孙大娘……”
    纪蕴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小殿下,我们阿然才不会去做舞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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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怂作者:下面有请小安安的御用琵琶伴奏师,御用谱曲师阿辰先生出场,大家欢迎~~~~
    阿辰(害羞地):大家好。
    怂作者:阿辰除了作为小安安的琵琶伴奏师,御用谱曲师,会推动很多剧情,但没能活到终场。
    阿辰(黯然一叹):姑娘于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恩同再造,比那黄河之水还奔流不息,我愿意为姑娘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怂作者:聒噪!拖下去。
    阿辰(挣扎,抱住门框):别拖我,我还要再对姑娘表白一万句忠心!忠心不表完,我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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