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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意会的顾希越很快收回手：“你如果肯配合我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可以保你能在牢里过得舒服一点。”
面具男不语还是神色复杂地看着谢周秦。
对方犹豫的时间太长，这让谢周秦微微蹙眉。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知沉默了多久，面具男终于缓缓开口。
而一旁躺在地上的一个黑袍人忽然暴怒着指着面具男的鼻子。
“你竟然做叛徒！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顾希越一脚踹在了那个黑袍人的脸上。
对方避之不及面巾从脸上掉落。
一张沧桑可怖，恶心狰狞的面孔暴露在了顾希越面前。
“王朝波？”
顾希越目光一缩。
猛地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是你？”
王朝波脖子一梗，“是老子！怎么样，你们找我找了很久吧，堂堂腾蛇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
顾希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顶到墙脚。
“我没找你，你倒是先对我动起手来了。”
一旁的谢周秦不解。
“希越，怎么回事？”
“老谢，你说事情巧不巧。”
顾希越嘴角扬起一阵意味不明的笑，“面具男是你的熟人，这位王先生，可是空屋案的幕后凶手。这一个两个冲着腾蛇来，我实在是想不到，他们到底是想要图谋什么。”
谢周秦神色微变。
顾希越的言下之意似乎并不是如此。
他不安地看向顾希越的背影，心里隐隐涌起一丝猜测。
就在此时，何俊辰拖着两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从二楼下来，随后将人和方才顾希越制服的几人丢到一起。
见到客厅东倒西歪的一片一时有些愣神。
“这么多人？”
顾希越将王朝波也推到杀手堆里，像踹小鸡似得挡路的黑衣人吧啦一边。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
“打电话摇人，告诉齐光王朝波找到了。”
顾希越抱着胳膊守在别墅的大门口，盯着那堆人看了一会后将注意力落在了面具男身上。
“腾蛇出警的时间很快，从现在开始，你还有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清楚要不要和我们合作。”
顾希越看了谢周秦一眼。
谢周秦意会。
“错过这个机会，我也保不了你，你自己想清楚。”
*
顾希越走到客厅门口掏出根烟。
虽然谢周秦有意替面具男遮掩身份，但从反应来看，顾希越也猜到了此人多半是谢氏集团的某个高层。
之前他猜测【齿轮】会盯上谢周秦，是因为怀疑谢周秦就是秦琅。
可如今看来这件事还多了一层可能。
谢氏背后的灰产庞大，有时候不可避免会需要和这样的组织合作。
面具男恐怕就是谢氏和【齿轮】之间的纽带，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要对谢周秦动手。
低头点打火机的功夫，不远处的草堆里忽然有一个红点微微一闪。
顾希越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
点上烟后深吸一口，他转身又踱步到了客厅内。
“时间不多了，你想好了吗？”
面具男缓缓抬头。
他无神的目光在接触到顾希越身后的某处时忽然一缩。
片刻的惧色让顾希越意识到了什么。
方才脑海里那个晃动的红点此刻像山顶的钟声一般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心里。
“——趴下！”
话音刚落，子弹划破空气带来的摩擦声便传入耳蜗。
比刚才浓重百倍的硝烟味直冲鼻腔。
一种名叫死亡的阴霾顿时如浓雾一般包裹了整个客厅。
“砰！”
“砰砰！”
一连三声。
一连三枪。
子弹无比精准地穿过眉心，击中了顾希越身边的黑衣杀手。
鲜血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从他们的额头爆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红色的圆点出现在了王朝波的后脑勺。
“躲开！”
顾希越的呼喊显然来得太迟了。
一种被死亡的锁定的窒息让王朝波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子弹出鞘的那一刻，王朝波瞪大双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身下血流成河。
而王朝波，也像一只案板上被开膛破肚的死鱼，在血泊中挣扎抽搐。
“草——”
顾希越毫不犹豫地飞身跃起。
“希越！”
面具男的惨叫和谢周秦的惊呼同时传来。
顾希越扑倒了一旁已经傻了的面具男。
子弹偏离了眉心，从他的的面具侧边擦过而过。
顾希越因为救人彻底暴露在了狙击位置之下。
摔倒在地的顾希越来不及喘息，他抽出手枪打开保险，几乎没有停顿地直接站起瞄准了窗口的那个红点。
出色的枪手可以通过子弹射出的位置逆推出狙击的位置。
而方才那个红点，正是狙击手的瞄准器。
时间仿佛因为紧张而变得缓慢。
“砰！”
子弹上膛的速度似乎跟不上对面出鞘的速度。
这次的枪声没有消音。
无比清脆的一记响声在空旷长夜里显得刺耳悠长。
子弹精准射进了顾希越的胳膊，鲜血爆开，痛到极致会让能麻木，可这样的剧痛却没能让顾希越后退半步。
“希越！”
谢周秦的惊呼充斥在耳边。
顾希越来不及顾他。
灌木丛中的虚影在颤抖，很显然，对方在和他僵持。
“砰！”
又是一枪，子弹擦着顾希越的脖子蹭了过去。
“顾希越！”
他再次无视了谢周秦的呼喊。
他明白前两枪是对面的警告。
虽然不知为何对面没有直接对自己动手，但至少说明，对面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在这片土地上，能光明正大用枪的屈指可数。
顾希越并不想将这件事想得太露骨。
“砰——”
顾希越开枪的同时，一旁的身影猛地扑了上来。
另一道枪声同时响起，子弹打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留下一个灼烧的痕迹。
谢周秦死死将顾希越压在身下。
他胳膊上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腕滴落，流到了到了谢周秦的掌心。
顾希越没想到谢周秦会在这个时候冲出来。
“你他妈干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拿着手枪和狙击手硬碰硬？”
谢周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顾希越从没在谢周秦的脸色看到这样青筋暴起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