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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待人,但招呼的时机,过了就是过了,所以只能选择微笑。
而后,在两位干部的注目下,他和身侧的二人快步进入了那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他迫切想要看到那个老人的死状。
和走廊里一样,出于安全考虑,房间里没有安装窗户,仅仅挂着两片深红窗帘作装饰用。
看着那道躺在床上、如枯木般的身影,踏过厚实的地毯,他来到了那张欧式实木雕花大床前。
老人瘦骨嶙峋,眼窝清晰可见,好似一副白骨披了张人皮。
“首领。”
身侧,梶谷川低声唤着,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他不由微微侧目。
感情,不该是相互的吗?这份深情从何而来?那个老人看向梶谷先生的眼神明明没有丝毫暖意。
疑惑自心底升起,又很快被压回心底,他终究更加在意那个老人的死因。
他记性很好,他记得那些毒药的配法,以及服用那些毒药之后的死状。
因为所谓的血缘,梶谷川和横井洋二,都没有对他借着擦拭脸庞和手臂“验尸”的行为作出反应。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注意到,他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抗动脑带来的刺痛上。
嗯……还有……压下那丝不安。
他害怕这真是他爷爷的手笔,他确实特别渴望知道“来处”,但和他爷爷走时的安详相比,“来处”并不重要。
诚然,即使没有对上记忆中,那一个又一个口述的死状,也无法完全排除他爷爷下毒的可能。
但是,至少,消减了那种可能。
还算幸运,在大致查看一番后,没有对上任何一个,只和其中一个有些相似之处。
他犹豫过,也迟疑过,但因为相应的毒药见。效。很。慢。,最终还是在心中划掉了那种毒药。
来时日光正好,去时暮色朦胧,在离开那条没有窗户、有些压抑的走廊后,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他和梶谷川进入了一间武器室,而横井洋二则在梶谷川的示意下守在这间武器室外。
“竹之内大人,这里的武器,都是首领的私藏,我建议您挑选几把手枪。”
在走下电梯后,不知不觉之间,梶谷川将对竹之内雅的称呼改成了“竹之内大人”。
竹之内雅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变化,甚至完全没有细听梶谷川说的话,他第一时间走向了那面摆满各式刀具的墙壁。
并且,拿下了一把太刀。
梶谷川:……
少年背对着,缓缓摩挲着手中的太刀,一副对待心爱之物的模样。
沉默片刻,他正色道:“竹之内大人,之后会有危险,枪械比刀具更易使用。”
首领已死,忠诚未散,他必须将首领唯一的血脉全副武装起来。
“更易使用?”竹之内雅摩挲的动作渐渐顿住。
仅仅四个字,却绕了一弯又一弯,听到这个诡异的语调,梶谷川心头猛地一跳。
而后,看着前方的背影,他有些迟疑地说道:“除非拥有与之相合的异能力,否则刀具这类冷兵器确实……”
说到一半,一道寒光闪过,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太刀的刀尖就抵上了他的脖颈。
他没有害怕,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在视线交汇的刹那,为那双眼睛里的杀意所冲击。
汹涌、澎湃、几乎将他吞没。
他怔住了。
少顷,随着刀尖远去,寒意瞬间从尾椎骨蹿到天灵盖,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妖刀村正。
顶着满身冷汗,在踉跄后退的同时,他脑中冒出了这个称号。
传言,所有村正,都会控制主人的思维,控制主人杀死亲近之人。
而那把太刀,华丽的装饰,刀刃两边的波浪形纹,正是村正最为普遍的特征。
这么想着,看着眼神恢复清澈的竹之内雅,他连忙大喊劝说竹之内雅扔掉那把太刀。
谁料,竹之内雅不仅没有扔掉,反而将手中的太刀握得更紧了。
“竹之内大人!”梶谷川面露急色。
见对方不动,他正要继续劝说,却被对方开口打断了。
“梶谷先生,按照你的说法,它可不是真正的妖刀。”
不是真正的……?他再度怔住。
半晌,他喃喃道:“竹之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竹之内雅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在脸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意思就是——
他才是真正的妖刀。
刀还是刀,没有异变,他控制了它,而非它控制了他。
刚刚,在踏进这里的瞬间,满墙刀刃折射的刀光,带着过去留在刀刃上的杀意,完全占据了他当时放空的脑子。
他知道,他“犯病”了,或者说快要“犯病”了。
他原本以为他会犯下大错。
然而,和以往不同,他竟然能够保持智,他清楚地记得那种清醒又恍惚的状态——
舒适,十分舒适,什么刺痛,什么火焰,全部消失了。
凝视手中的太刀片刻,他抬眼看向梶谷川,说:“梶谷先生,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要证明我更加擅长使用刀具,抱歉,吓到你了。”
他不想细说,之前的回应,只是讶于那份激动,所以出声安抚了一下,现在的补充同样也是安抚。
第8章自霞光中
怦怦——怦怦——
梶谷川静静伫立着。
原本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听到少年说的话后,莫名平静了下来。
正如那句“不太聪明”的评价,他确实不太聪明,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无法独立作出决策,也就是需要听从命令。
他没有听出安抚,也没有听出其他,但他在少年平静而温和的语气上找到了未来的方向。
——除全副武装外,他还要好好效忠对方,直到对方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死去。
他总归需要一个效忠对象,否则,不完整,不快乐。
“梶谷先生?”
“是!”
这是……?竹之内雅眨眨眼,略过梶谷川突然的热切,将话题引向了来时横井洋二说的话。
【那两个杀手都被关到了地牢里。】
那两个。
一个,森医生,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至少,目前,在他没有把握再次进入那种状态的时候,非常重要。
地牢里,零散的壁灯,散发着微弱、橘红的光芒,照耀着地面和墙壁上或是新鲜或是干涸的血迹。
“失算了,我轻视了他,年轻真是可怕,根本无谓失败的可能。”
“初来乍到,竹来乍到啊,竟敢直接掀桌,我这个老人家还在布置桌上的装饰呢。”
伴着锁链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森鸥外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