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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峙嘲讽道:“这就是苏老认错的诚意?”
他傲慢地抬着下巴,微微一垂眸,鄙夷的眼神便落在苏老将军脸上。
似乎压根不怕苏老将军把蒋超的事情抖落出来。
苏老将军没有证据在手,也不想把事情继续闹大,可他想质问萧峙为何出尔反尔。
萧峙明明已经答应过苏颜,可以由他一力承担,眼下又想做什么?
小皇帝眼看俩人要剑拔弩张,沉声道:“朕让你们同来,便是要主持公道!外祖稍安勿躁,太师不是咄咄逼人之辈。”
萧峙挑眉,神情倨傲:“臣这些日子时常能到祖父和两位兄长,祖父骂臣不孝,护不好萧家子嗣。臣思前想后,祖父这是冤屈太重,一直魂灵不安。”
小皇帝心头不安地跳了跳:“太师之意……”
“臣想带上凶手,去边疆为祖父和两位兄长告慰亡灵。苏老若真有诚意,应该在当年害死我祖父的地方以死谢罪!”
放在以前,萧峙不会对这种事情上心。
如今他信前世今生,也信怪力乱神。
祖父去世后,祖母夜夜盼着祖父他们入梦相见,可祖母却一次都没梦到他们。萧峙如今仔细一想,觉得这是因为祖父三人的亡灵被困在边疆,不得归家。
此去边疆,萧峙还要趁机做一些其他安排。
他前面故意咄咄逼人,就是想让小皇帝松口。
苏老将军听到他的要求,轻轻颤了下。
“苏老心虚?不敢?我祖父铮铮铁骨,一生击退胡人数次,收复边疆,如此英雄却游魂在外十多载!如今便是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萧峙字字铿锵,声声刺骨。
小皇帝的不寐之症如今颇有些严重,脑子运转得都比往常慢了些许。
他来不及思考,苏老将军便沉重地弯下腰:“好。”
萧峙和苏老将军先后抬眸,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无语地张了张嘴,很想掐住苏老将军的脖子告诉他:有人上奏,说萧太师在边疆招兵买马,你急着好什么好?
看小皇帝迟迟不吭声,萧峙的眸光冷下来:“陛下觉得臣的要求过分?若不沿路让大靖百姓看到罪魁祸首的忏悔,如何平息众怒?”
小皇帝沉默片刻。
萧峙所言,确实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想到这些日子各地的坏消息纷至沓来,他便头疼欲裂:“太师误会了,朕也觉得这个法子甚好。朕会请高僧随太师一起前去,为萧家三位英烈超度。”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
萧峙出了宫便回武安侯府收拾行装,侯府里的三位老人相继赶到梅园。
听说要去边疆接回老侯爷他们的万灵,老侯爷夫妇失声痛哭。
江嬷嬷抹着泪,把萧峙拉到一边:“此去怕是要一个月,你夫人可怎么办?你不管她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更重要呀!”
萧峙拍拍江嬷嬷的手:“夫人若知道嬷嬷如此关心她,定会很开心。嬷嬷放心,我早有安排。”
想到有人真挚地关心晚棠,萧峙比谁都欣慰。
江嬷嬷闻言怔在原地,直到萧峙收拾好行装,她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一路追着将他送到侯府门口,她拽住萧峙的袖子:“哥儿,你……你与老身交个底,夫人和孩子不会出事对不对?”
萧峙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不可外传,暂时别告诉父亲母亲。”
江嬷嬷悬到今天的心彻底落回去,激动地眼泪直流:“好!哥儿快去快回!”
她想跟萧峙道歉,毕竟此前他追问过萧老将军他们的事情,可她没有说实话。但看萧峙事事安排妥当,她知道他没有怪她。
她的哥儿,是个有担当的人。
萧峙当日便迫不及待地离了京,随行的还有苏老将军和两个苏家小辈,以及小皇帝允诺的高僧,另外还差遣了数十个禁军随行护送……
初二的飞鸽传书晚了一步,京城的初三收到信时,萧峙已经离京一天一夜。
初二啧啧舌,暗叹一声。
看来只能让夫人继续假装失忆,拖住谢彦尘了……
别院里,谢彦尘没舍得多生晚棠的气,拒绝了林氏的好意后,被晚棠一句话哄好了。
晚棠说:“阿弟玉树临风,在京城想要与他结亲的人家早就踏破门槛了。”
林氏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知道谢彦尘的姻缘不是晚棠能左右,便打消了亲上加亲的念头。
只是林氏离开后,晚棠便理所当然地和谢彦尘生了气。
他不顾晚棠的名声,张扬地在人前说他们二人青梅竹马,张口闭口便亲热地唤“姐姐”,晚棠把这两件事情明确指出来后,便理直气壮地回主院,不再搭理谢彦尘。
谢彦尘甚是郁闷。
他从少年成长到有通房的年纪时,没有长辈在身边规劝、教导。
当初在承州,他看上的女子,若是能被他亲热地唤上一声姐姐妹妹,都会娇羞不已,从没见哪个会生气。
事实上,除了晚棠,他也没唐突过别人。
一看到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他浑身的血液轻易便会沸腾,就忍不住想亲近。
晚棠两天没理谢彦尘,却还是日日让别院的丫鬟给他送药膏、药汤。
谢彦尘想发脾气把药汤砸了,可一想到晚棠可能会显露的失望,他又生生忍住了。
“不行,姐姐会生气,我会乖。”谢彦尘嘴里这么说着,却受不了近在咫尺却被她冷落,当晚便泡了半宿的凉水澡。
刚打上来的井水,凉得沁人心脾,再加点儿冰块。
翌日,谢彦尘成功地把自己折腾病了。
脑子明明清醒,他却一直呢喃着:“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晚棠成功地被他念叨过来,她站在窗外,遥遥看了他一会儿:“好端端地怎么发热了?”
“许是太贪凉所致,昨晚谢三爷要了好些冰块。”曹瑞杰说完撇撇嘴,“高门大户的公子就是虚,估计花天酒地惯了。”
晚棠赶忙看向床榻,看到谢彦尘搭在床沿边的长指头颤了下。
她抿住笑,故作护短的样子:“不可胡说,阿弟千辛万苦地来找我,一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性子怎会喜欢花天酒地?”
谢彦尘忍着昏昏头痛,刚坐起来想把晚棠请进屋,便听到曹瑞杰又不近人情道:“夫人怀着喜,不可被传染谢三爷的风寒,还是回去歇息吧。”
晚棠应了声,轻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谢彦尘顿时傻眼。
所以他白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