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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餐具都已经很干净了，但我总觉得不卫生，自己拿热水涮过才放心。”陆启晨神色不变，眼底含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你没做过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理解，”
眼看着两人之间又涌起了一股暗流。
江晚合上菜单，抬眸看向顾冥寒：“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趁着今天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你说。”听见合作有望，顾冥寒也来了兴趣。
“能够拿到郊区的这块地皮，还是顾总愿意割爱江氏才有机会，我知道你们公司为了这块地皮准备了很长时间，现在拱手把地皮让出来，意味着你们公司之前的那些努力都要白费。”江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到顾冥寒的面前，“我自然不愿意看到你们的努力白费，所以愿意出钱买下你们的方案。”
接过合同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顾冥寒心里便有了数。
“价格开的还算是公道，不过最后的收成该怎么分呢？”
“后续在实行建设的时候，你们公司也可以按照百分比进行投资收益，最后按照投资比例进行分成。”见顾冥寒没有接话，江晚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顾总觉得这样太亏的话，那我们愿意让出1%的获利点。”
倘若后期那块地皮的建设发展起来，1%的获利点动辄上千万。
江晚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江晚坐直了身子平静的眼眸，看向顾冥寒：“顾总，你觉得如何？”
“好。”顾冥寒答应。
双方达成了一致，很快就把合同签订。
饭后，江晚和陆启晨一起回到公司。
一路上，陆启晨沉默不语，跟在江晚的身旁，眉头紧皱，肉眼可见的神情不悦。
他几次三番开口，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有话直说。”
“所以从最一开始的时候你就打算和顾氏合作，是不是？”陆启晨问。
“没错。”江晚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到椅子上，姿态悠闲：“这块地皮是怎么获得的？大致经过我已经和你讲过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顾氏合作呢？”
“顾冥寒轻而易举的就把地皮拱手让给了我，未来难免会反悔，生出其他的情绪，到时候我们这边投入建设，他在背后搞动作，江氏很容易就垮台。”
“地皮的开发和建设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只是我们现在手底下的人拿不出来一个像样的方案，顾氏手里有现成的方案，我们为什么不拿来用呢？”
讲完自己心中所想，江晚抬眸看着陆启晨，“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陆启晨愣了一瞬，试探性的开口，“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还有什么原因？”江晚微微偏头。
“我还以为你…”你对他余情未了，想要通过合作重归于好。
剩下的话，陆启晨没有说出口
“你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陆启晨勉强勾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江晚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垂眸把玩着面前的钢笔：“我不是一个念旧的人，更何况…”
她仓皇一笑，笑里带着几分薄凉：“当时我和他离婚的时候，他们家一分钱都不愿意给我，那天却愿意为了维护孟清然拱手把价值三亿的地皮让给我，这还不够下头吗？”
足够了，顾冥寒用行动证明了江晚和孟清然在他的心里孰轻孰重。
陆启晨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好半天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那现在你是打算只和顾氏合作吗？”
“不是，我还想找其他几家公司。”江晚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陆启晨的面前：“你们公司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当然愿意。”
“先看一下合同内容，你觉得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协商着修改。”
合同敲定，陆启晨合上合同还给江晚，“我听说今天早上有不少公司的老总来找你，都是为了合作的事情。”
江晚神色淡淡的点头，“也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
知道合作具体事情的人就只有三个，江晚陆启晨以及顾然。
他们两个都不可能随便说出去。
那放出这这个消息的，就只剩下顾然了。
在商场浸淫多年的陆启晨很快就明白了。
“所以你是故意把顾然带在身边，为的就是她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好让顾冥寒主动前来合作。”
“我抢了人家的地皮，再舔着脸和他们合作，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来合作，才能顺利进行。”
“小狐狸。”陆启晨笑着摇了摇头，对江晚的算盘感到折服。
“基本手段罢了。”江晚也跟着轻笑。
门口传来一声轻响，顺着没有关上的门缝看去，顾然仓皇逃跑的身影定格在江晚的眼底。
她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也不知道顾然听到了多少谈话。
得想办法稳住顾然。
送走陆启晨之后，江晚特意去找顾然。
顾然自己一个人坐在天台上，肩膀瘦削。
江晚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顾然偏头看了他一眼，重新看向远方，没有动作。
两人静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顾然忍不住先问。
“因为我不确定你听到了多少，所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江晚目光坦诚，“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利用了你，但是你仔细想一下，我这么做，不论是对你对故事还是对江氏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都是为了大家更好的发展。”
忽然想了想，确实如此。
如果顾氏能和江氏合作，一起规划郊区的地皮，可以达到共赢。
而且江晚的想法也没错。
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已经对顾冥寒拱手让出地皮生出了不满，如果现在顾冥寒和江晚合作，可以平复一下公司那边的议论。
她有些迟疑的问：“江董，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还是考虑了我哥吧？”
江晚愣了一瞬，又摇了摇头：“做这些的时候，你哥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细细想来，对他确实也还算有些好处，但你不要多想。”
她礼貌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