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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罪愆震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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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罪愆震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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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京居德坊,宁荣街。
    贾琮一行人正策马赶去城外,今日天还未亮,六千神机营将士出营,并在城北郊外集结待命。
    此次贾琮统军出征,事先和顾延魁丶史鼎商议,麾下安排两名副将,协同他统率六千营。
    一名是原五军神机营游击林振,另一位是他的老部将,辽东火器营千总魏勇胄,此刻正在奉调途中。
    林振本就是神机营游击,熟悉神机营日常运作,只是并无火器实战经验
    魏勇胄却是辽东火器营主将,跟随贾琮平定女真三卫,火器实战经验老到。
    林振和魏勇胄一内一外,相辅相成,互补长短,也是贾琮精心思虑,选定的两名副手。
    马队只刚走过东府正门,贾琮便听有人叫他,这变声期嗓音,贾琮都不用去看,便知是蔡孝宇。
    他想到方才刘霄平丶崔安之连袂而来,唯独缺了同为好友的蔡孝宇,而他推脱的理由似曾相识。
    如今蔡胖子又姗姗来迟,还有他身边跟着辆马车,贾琮瞬间有些明白,心中不由泛起古怪。
    贾琮只是一举手,蒋小六示意马队止步,他自己单骑迎了上去。
    蔡孝宇懒洋洋说道:「玉章,我为给你送行,紧赶慢赶出门,原以为来不及,竟然还能赶得上的。
    玉章,今日你可是出征哦,这日头都爬上来了,怎麽才刚到府门口。」
    贾琮听他有些言不由衷,笑道:「你这人到底是来送我,还是巴不得我早些走。」
    突听马车中有人冷哼一声,蔡孝宇顿时脸色一僵,神情有些尴尬,自然而然闭上嘴巴。
    ……
    贾琮见那车帘掀开,出来一个俊美少年,一身月白迭缎团花长袍,乌发如墨,白玉为簪,身姿修长,风度翩翩。
    其实一见蔡宇身边马车,贾琮便已猜到几分,蔡三小姐精灵古怪,行事一向不按常理。
    自从当日御街夸官初遇,贾琮已见识几次,早见怪不怪。
    贾琮见她下马,一回生二回熟,毫不见怪笑道:「原来是三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蔡孝宇见贾琮口称三哥,有些猝不及防,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心中郁闷异常,玉章这小子倒不客气。
    再看三姐被人叫做三哥,竟然颇为高兴,笑嫣绽放,娇俏美丽,倒是十分中看。
    她怎么半点都不上心,穿了身男装出门,笑得如此肆意,也不怕人前穿帮……
    蔡孝宇心中古怪,再看贾琮脸带微笑,神情温煦洒脱,怎麽看都像个笑嘻嘻的坏蛋。
    蔡小姐微笑说道:「昨日父亲入宫议事,听说玉章今日出征,小弟要过来送你。
    我从未见过将军出征,便一起来见识见识,如有唐突,莫要见怪。」
    ……
    蔡孝宇在旁听了此话,忍不住有些翻白眼,这个三姐又开始鬼话连篇。
    明明昨日父亲说起玉章出征,三姐等父亲走后,不以为意的问自己,该去给玉章送行,以尽同窗之谊。
    自己自然说要去送行,三姐便开始岔开话题,说去自己屋里找书,捡到一条粉红鸳鸯秀帕。
    还说家里丫鬟可用不起,又问是否在外头胡闹,定是那个女娇娘的物件,也不怕父亲家法伺候。
    蔡孝宇自然打死不说,这粉红鸳鸯秀帕,乃十六楼红牌舞姬萧萧姑娘所赠。
    结果姐弟两个说来扯去,最终鬼使神差一般,变成自己要带姐姐去送贾琮。
    蔡孝宇如今想起,还是觉得倍感屈辱,自己堂堂两榜进士,竟被三姐玩弄股掌之中,简直有辱斯文。
    ……
    贾琮笑道:「三哥不要说外道话,我和孝宇乃同窗至交,两家同辈如同兄弟,多谢三哥相送之情。」
    蔡小姐听了这话,神情愉悦,笑意盈盈,秀雅无忌,更增风姿,又从荷包中拿出一物。
    说道:「昨下午去护国寺上香,求了道平安符伴身,玉章要是不嫌弃,便带身边讨个吉利。
    预祝玉章此行一帆风顺,如同当年,策马辽东,横扫千军,此番出征,再立新勋,得胜凯旋。」
    贾琮将平安符放入怀中,笑道:「多谢三哥吉言,若是有暇,多去府里走动,二姐姐上回还说起你。」
    蔡孝宇见两人聊得投机,心中忍不住一阵发虚,打岔说道:「玉章,出征要卡吉时,可不要错过时辰。」
    蔡三小姐听了此话,不满的白了弟弟一眼,转头对贾琮说道:「我就不耽搁玉章行程,一路顺风。」
    贾琮微微一笑,重新上了战马,蒋小六带着亲卫骑队跟上。
    蔡小姐退到路边,看着贾琮策马前行,身姿挺拔英武,俏脸笑意不减。
    蔡孝宇拨转马头,说道:「玉章,出征作战,万事小心,要悠着点,别太拼命,功劳也留些给别人。」
    贾琮听懂他的意思,说道:「我记着你的话,你等我着回来,请你去春华楼吃席。」
    蔡孝宇哈哈一笑,说道:「这话我也记住了,到底是同窗,终究还是你能懂我。」
    贾琮在马上也没回头,只举手向他挥了挥手,便带着亲兵卫队绝尘而去。
    ……
    蔡小姐望着马队远去,也不上马车,只是在路上闲逛,闺阁千金难得出门,自然不好太过浪费。
    蔡孝宇跳下马,牵缰绳跟在身边,说道:「三姐,昨日你卡着时辰,竟还去了护国寺,做事太利索些。
    你自己求了平安符,怎麽也没替我求一道,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蔡三小姐撇了弟弟一眼,说道:「你每日点卯上衙,日落下衙,风平浪静。
    平日不再读书,不是朋友饮宴,便去莫名其妙地方,再平安不过,要什麽平安符,多此一举。」
    蔡孝宇焕然大悟,说道:「哦,我算明白了,你去护国寺不是什麽上香,是专门给玉章求平安符!」
    蔡小姐脸色一红,说道:「你胡说什麽,我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护国寺,这次不过早去两日。」
    蔡孝宇见姐姐脸红,神情有些心虚,顿时抓到把柄,笑道:「你休想糊弄我,回去我就告诉爹。
    把你心里的算计,都和爹好好说道,看爹会怎麽治你。」
    ……
    蔡小姐听了这话,不仅不再心虚,反而眼神一亮,大方笑道:「你想去说就去说,我才不会在乎。
    我这人光明磊落,从不藏着掖着,管你怎麽和爹说,我才不会怕呢。
    我才不像你偷偷去喝花酒,生怕被爹听到风声,就要揍你个半死。
    你去爹跟前说我小话,我也不会生气报复,什麽十六楼,什麽香艳鸳鸯秀帕,都不给你抖露出来。」
    蔡孝宇一听这话,半点没有高兴,反而咯噔一下。
    心有馀悸问道:「三姐,你是不是又挖坑算计我。」
    蔡三小姐笑的神秘,说道:「真是好人难做,你不去说也好,我也乐得自在些。」
    ……
    蔡孝宇被姐姐搞得头晕,实在捉摸不懂姑娘家心思。
    说道:「三姐,我也知道玉章很出色,文华卓绝,诗书大家,金榜题名,少年得意,谁见了都眼红。
    但他可不是寻常进士文官,还是贾家两府爵主,身上背着世传勋位。
    他和我们这些文官门户,其中大有不同。
    他是圣上最器重的少年臣子,曾有过宫中赐婚之荣,虽说后来因父丧变故。
    但是上皇赐婚,金口玉言,有去无回。
    金陵甄家虽败落,赐婚之事必会重提,满朝多少勋贵高门小姐……」
    蔡小姐听得皱眉,不耐烦说道:「小弟,你胡扯什麽话,都想到哪儿去了,我还不知你那些心思。
    我和玉章就有点投缘,我们是朋友相交,什麽叫朋友你懂不懂。
    你老扯这些儿女杂念,听着真是不入耳。
    你必定是坏地方去多了,想到都是乱七八糟事。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只会在外头胡混,半点不懂女儿家心思,也不说些让人喜欢的话。
    你不是惦记黄侍郎家的秀娥姐姐,瞧你这粗心样,必定不成事。」
    ……
    蔡孝宇也是才情出众之人,唯独遇上自家三姐伎俩,三两下就会晕头转向。
    他不知蔡小姐不过岔开话题,省的他唠叨不中听的话。
    满不在乎说道:「三姐说那位黄小姐,什麽成不成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又眉飞色舞说道:「三姐,我和你说件好事,上回新进翰林院几位同年,一起去拜会葛院首。
    那日到了葛府角门,正巧遇上葛家四小姐回家,我有缘惊鸿一瞥,当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葛院首可是翰林院主官,葛家门第清贵,神京城内数一数二……」
    蔡小姐见弟弟神情陶醉,大皱眉头。
    说道:「即是翰林院新进同年,莫非玉章也一起去的,他也曾惊鸿一瞥?」
    蔡孝宇笑道:「三姐你有所不知,玉章这翰林学士,不过是个摆设。
    大早在院中露脸,马上就不见人影,葛院首从来不管他的。
     他和我们这些同年,平时不混在一起,每日只摆弄他的火器。
    所以这种拜会上官,他自然也不会一起的。
    这样也是更好,不然他这等模样,要和我们一起去,还有我们什麽事……」
    蔡小姐抿嘴一笑,转而皱眉说道:「小弟,你怎能见一个爱一个,实在太过荒唐。」
    ……
    蔡孝宇脸色发苦,说道:「三姐,你这话是不是太过,黄小姐日常闺阁走动,我不过见过几面。
    我和她连话都没见说过,这也算什麽见什麽爱,再说都几年前的事,你怎麽老翻旧帐。」
    蔡小姐见弟弟开始迷糊,哼了一声,说道:「当初你不是也说,黄家姐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
    说她堪比当年工部秦营缮之女,还大言不惭,将来媒聘妻室,定要选这等人物。
    市井不是有俗话,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
    说过的话怎不算数,不是朝秦暮楚是什麽,玉章必定不像你这样胡闹。」
    蔡孝宇被姐姐绕闷圈,全然忘了话头起因,不服气的说道:「三姐,你怎麽强词夺理的。
    你说的这些都挨得上吗,你可别觉得玉章都好,他们这些勋贵世家,可比我们奢靡太多。
    他们家的子弟,十五岁就开房头,不用他自己开口,长辈就往房里塞女人,简直是不得了。
    瞧咱们爹这等如临大敌,真是同人不同命,你这些话太没天理,到底是那个更胡闹。」
    蔡小姐听的脸红,捂住耳朵走路,口里嘟囔:「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贾琮和艾丽带着亲兵卫队,一行人策马至宏德门,准备出城前往聚兵地点。
    他们刚冲出城门洞子,便将城门口停一脸马车,车前站着一位青年,身姿挺拔,穿褐色蜀锦长袍。
    系一件单色藏青披风,城郊寒风呼啸,将那披风吹得翻卷不息。
    贾琮见到这人,目光微微一亮,连忙跳下马鞍,向那人迎面走去。
    杨宏斌笑道:「我知玉章今日出征,家中必定送客纷纭。
    我就不过去凑热闹,在城外候着反倒清爽。」
    贾琮笑道:「多谢杨兄相送之情。」
    杨宏斌说道:「你我相识于金陵,如今匆匆数年,玉章文武双全,功业荣盛,今非昔比。」
    贾琮说道:「福祸相依,胜败荣辱,谁又不是恰逢其会,时势使然,随波逐浪罢了。」
    杨宏斌叹道:「大周虽江山鼎定,内忧外患,时有浮现,前有卫军贪弊成乱,今有残蒙兴兵外患。
    即便是圣天子脚下,难免军机不秘之祸,国事纷扰之时,你们奔赴内外,希望有海靖波平的一日。
    今日将军出征,必要以酒壮行色!」
    杨宏斌从车上取了备好的美酒碗碟,斟满了两碗酒,两人一饮而尽,各自会心而笑,胸中顿生豪情。
    杨宏斌说道:「我就不多做耽搁,请玉章上马,来日凯旋回京,你我再聚席共饮。」
    贾琮一笑上马,对杨宏斌拱手为礼,带着手下骑队策马而去。
    杨宏斌看着马蹄烟尘滚滚,微微叹了口气。
    ……
    方才他有些欲言又止,军囤泄密案侦缉方略,基本都是贾琮拟定。
    但是在案件翻查过程中,贾家亲眷薛蟠牵扯其中。
    朋友之义,公务之秘,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贾琮,让杨宏斌有些左右为难。
    但依着对薛蟠的探查,此人不过纨絝子弟,并无什麽蓄意之行,涉案并不算深陷。
    他唯一可以诟病之处,便是引荐段春江与陈瑞昌相识,如今段春江残蒙细作身份,大致已能够断定。
    但是陈瑞昌是否是泄密之人,却一直无法通过探查定论。
    陈瑞昌如果不是泄密之人,薛蟠引荐他和段春江认识,甚至挑不出什麽错处。
    充其量不过无知不察之举,即便再严苛的刑律,也定不了薛蟠有罪。
    既是无法确定之事,这个关口和贾琮说道,未免有些无的放矢。
    况且他如今出征在即,实在没必要多生枝节,让他面临大事分心。
    杨宏斌思虑落定,便赶回大理寺,以免错过要紧公务,因这两日他将人手整合,大部都调派给周平。
    便于周平盯紧段春江,还有华容巷那个女人,他希望能尽快有所斩获……
    ……
    大理寺官衙,杨宏斌官廨。
    杨宏斌刚返回衙门,落座不过片刻,评事周平急匆匆进来,脸上有兴奋之色,他心中顿生希冀。
    连忙问道:「可是探查有所收获?」
    周平说道:「大人,昨晚在华容巷子,辰时已经过半,天都已黑透,我们人发现陈瑞昌出现。
    进了大同女人慧娘的宅院,便再也没有出来,竟然是在哪里过夜,今早辰时才离开,之后回了官衙。
    大人,卑职实在没想到,段春江和陈瑞昌竟都是慧娘的姘头,这其中要没有蹊跷,怎麽都不能的。」
    杨宏斌听了也很惊讶,稍微思索,笑道:「现在总算明白,段春江每次去找慧娘,为何会鬼鬼祟祟。
    原来他防备之人就是陈瑞昌,他知道陈瑞昌和慧娘的勾当,但陈瑞昌却不知他和慧娘的牵扯。」
    周平说道:「大人说的没错,陈瑞昌是国公子弟,出身富贵豪门,他想要找女人容易的很。
    这种勋贵子弟都傲气得很,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女人和他人有染,否则杀人的心都会有。」
    杨宏斌神情不屑,说道:「段春江也是个男人,常理他也不能容忍这种事,但他偏就任由其发生。
    其中缘故只有一种,便是这种肮脏事情,能让他得到更大好处。
    我前日就曾说过,段春江这人十分谨慎,我们盯了他多日,他没露出一丝破绽。
    他如设法窃却军囤机密,极可能不会自己亲自出手,而通过他人来获取机密,才会愈发天衣无缝。
    我们多日翻查所得,陈瑞昌虽是勋贵子弟,但并不是无能这人,颇有官场历练,日常行事很圆滑。
    他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多年,必定知道其中轻重,不会对一个粮商,轻易泄露军囤相干秘辛。
    但慧娘和他们都有床笫牵扯,这种关系非比寻常,便是段春江行事最好的媒介!」
    ……
    周平说道:「大人所言极是,陈瑞昌性情老练,或许对段春江提防忌讳,言语多少有些谨慎。
    但他对自己枕边女人,自然会放下戒心,不会太小心翼翼,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如此。」
    杨宏斌冷冷说道:「这个女人便是段春江设的陷阱。
    他多半是通过慧娘,从陈瑞昌口中探得军囤的蛛丝马迹。
    要知道许多机密之事,你并不需要知道全部,只要能得知其中一鳞半爪,稍加推演便能管中窥豹!」
    周平神情兴奋,说道:「大人,既然我们已知道底细,卑职马上去拿下慧娘。
    妇道人家只要进了刑房,还有什麽话能存得住的!」
    ……
    杨宏斌摇了摇头,说道:「要想烧开一壶水,哪怕少了一丝火候,它都不能翻出水花。
    方才我们所说都是推断,虽然十之八九便是真相,但是事有万一,如果我们要是猜错了。
    慧娘一旦不见了人影,段春江和陈瑞昌都会察觉,一旦他们有所举动,后果难以预料。
    我们能抓到几个住犯,但是未免能克尽全功,只要有漏网之鱼,将来就会留下后患。」
    周平说道:「大人,难道我们还是盯着,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杨宏斌说道:「自然不能如此乾耗,如今大军已经出征,但神京九门还未锁闭,泄密之危极易重演。
    军囤泄密一干人犯,必要尽快铲除乾净,眼下不能动那个慧娘,也不是没有其他路子。
    我听你曾经提过,慧娘身边有个丫鬟,但凡是贴身服侍之人,主人家的事无有不知的。
    这个丫鬟叫什麽名字,你们可曾探差过底细?」
    周平说道:「卑职得了大人吩咐,要盯紧华容巷宅院,自然不能漏了这个丫头。
    她名字叫小云,神京近郊乡村女子,家中有个生病的老娘。
    她虽是慧娘的丫鬟,但签的并不是死契,而是签了四年活契,等契满后便要嫁人。」
    ……
    杨宏斌沉声说道:「看来只是个贫苦女子,她既有个生病的老娘,你就从这上头找由头。
    将她弄到大理寺刑房,不要让慧娘多生怀疑,你盘问这丫头,我在外头旁听,相信会有收获。」
    周平心中凛然,大理寺中无人不知,杨寺正是一等刑讯高手,从没听说他曾失过手。
    只要人犯进了刑房,他都有法子撬开嘴巴,何况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苦丫头……
    杨宏斌继续说道:「段家粮铺和段春江住所,加派人手戒备,以便随时拿人,但不能打草惊蛇。
    如今事态有变,齐国公府和荣国府梨香院,也给我派人盯着,以防万一,不能走脱嫌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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