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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所门外,夜晚的凉风迎面扑来。
    温婳被酒精浸泡后变得迟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徐宥白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默默地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深地带入自己怀中。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身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和灼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温婳迷迷糊糊地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非但没有让她清醒,反而让她更加昏沉,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二哥……”她仰起头,水汽浸润的杏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她拽着他的衣袖,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撒娇,“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
    徐宥白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夜空一片昏黄。
    他低下头,看着她满是期待的脸庞,平静的陈述,“今晚阴天,没有星星。”
    “不!”温婳立刻就不干了,固执地摇着头,眉毛委屈地蹙在一起,发出不满的哼唧声,“肯定有的……只要仔细一点,就能看到了。”
    她说着,还踮起脚尖,努力地伸长了脖子,徒劳地在漆黑一片的天幕上搜寻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微光。
    执拗又天真的模样,宥白心口一软,所有的原则和冷静都溃不成军。
    他知道,她想看的不是星星。
    只是在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索要一点虚无缥缈的慰藉。
    “好,我们去看。”
    徐宥白让司机将车开向了自己位于半山腰的私人别墅。
    穿过宽敞的客厅,徐宥白半扶半抱着温婳,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的主卧外,连接着一个视野绝佳的超大观景阳台。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璀璨的夜景。
    徐宥白扶着温婳在阳台的藤编沙发椅上坐下。
    温婳乖巧地坐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仰着头。
    夜风格外温柔,吹拂着她柔软的发丝,城市的灯火在她眼底流转。
    她看了好久好久,脖子都有些酸了。
    确定什么都没有。
    缓缓地低下头,眼神开始黯淡,“原来……真的没有星星啊。”
    一滴泪珠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砸在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徐宥白心脏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温热的大手覆上她颤抖的肩膀,“温婳,不开心?”
    温婳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昏暗的光线下,他深邃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她忽然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二哥……”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我身边有好多好多的章鱼……”
    “它们用黏糊糊的触手缠着我。”
    “什么都不让我做,话也不让我说,哪里都不能去……”
    她用无比诡异的比喻,诉说自己回去后那些令人窒息的生活。
    徐宥白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别怕。你乖乖到我身边来,我拿一把刀,把它们全都砍断。”
    他的承诺,如此简单粗暴,却又如此令人心安。
    然而,醉酒的温婳却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迷迷糊糊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能,这不道德……”
    “二哥身边已经有别人了。”
    听到这话,徐宥白无奈又好笑。
    他终于知道白天自己那张黑脸,给她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男人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傻瓜,骗你的。”
    “我身边,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个你。
    可是,怀里的人已经耗尽了精力。
    抱着他的腰,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什么都没听见。
    徐宥白看着她恬静下来的睡颜,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裹得严实,然后弯腰用力,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进客房,将她放在床上。
    床头的暖黄色壁灯,为她熟睡的脸庞镀上了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颊透着红润,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唇微微张着,显出毫无防备的诱人姿态。
    徐宥白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
    眼眸里再也无法克制地翻涌起压抑了多年的情愫。
    他缓缓俯下身,冰凉的薄唇,带着一丝虔诚,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触即分,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直起身,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随即看着她低声开口,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誓言:“既然你觉得不道德……”
    “那所有不道德的事情,就都由我来做。”
    第二次在徐宥白家的床上醒来。
    温婳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
    记忆完全断片。
    所以,她这次有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行为?
    温婳慌乱地掀开被子下床,换上徐宥白让佣人准备的干净衣物,洗漱好后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徐宥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一脸惊惶站在面前的温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温婳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没什么底气地问道:“二哥,我为什么又来你家了?”
    “因为林珠家里有人了。”
    一句话,点醒了温婳。
    她立刻想起了昨晚的陆鸣和林珠。
    看起来随时可能天雷勾地火的样子。
    温婳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阵尴尬。
    她干笑着挠了挠头发,试图化解这诡异的气氛:“是吗?缘分还真是奇妙……”
    徐宥白没有接话,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挤压着温婳身边的空气。
    “先去吃早餐。”徐宥指了指不远处的餐厅,那里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点。
    温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步挪了过去。
    宿醉后的虚弱,让她无法拒绝。
    徐宥白并没有和她同桌,而是端着一杯黑咖啡,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姿态闲适地交叠起长腿,仿佛只是在给她一个独立进食的空间。
    “昨晚,秦观澜去找你了?”他忽然开口,问题来得直接而突然。
    温婳拿吐司的手一顿,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昨晚她喝醉了,应该没提这件事才对。
    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闷:“嗯。他堵在工作室门口,要我搬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