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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本可以不那么麻烦的。
只可惜,那日在地牢之中容贵妃已是知晓天齐国无论如何都不会退了这三十万援兵。
那容贵妃便是要以她的性命为要挟,让天齐国退兵,让鞑靼得以攻破金都城。
为今之计想要让鞑靼掉意轻心就只能将计就计让她们以为她受到威胁,无可奈何之下要退了那三十万援兵。
天齐国的兵何止这三十万,早在她嫁过来之时,余将军便已是在路上了。
她的父皇是断不可能完全信任于她的,余将军手中的七十万大军才真是真正余留的底牌。
若她不幸失势,金都城一役也不会败。
当真是算计的圆满。
此间的形势严峻,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胜于无形。
她打算退了三十万的援兵,让余将军率七十万大军打鞑靼一个措手不及。
彻底灭掉鞑靼的野心。
至于楚文宣,她如此做不过是不想再让南辰逸舍命救她而已。
一个金都城的小公子尚且能让赵离伤重而归,更何况南辰逸并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
“公主。”菊秀见她出来,迎上前来,面上担忧不已。
沈皎月捏捏菊秀的脸道:“无事,人已经找到了。”
“公主当真要以身涉险?”菊秀攥住她的手,紧的吓人,似是再晚一秒,她便是要消失一般。
“置之死地而后生,菊秀,成败在此一举了。”
沈皎月笑笑,那面上的笑容带着些许决绝的意味。
菊秀微叹道:“奴婢不懂这其中的梗概,但公主如此做是为了天齐国,菊秀也知道。
菊秀只是怕公主还有小殿下,奴婢怕……”
菊秀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喃喃道:“自娘娘死后,公主与奴婢便是相依为命,公主于奴婢早已是家人一般的重要……”
“我知道的。”
沈皎月握住菊秀的手:“我会活着回来的。”
不出意外,再过一两天,鞑靼的探子便会找到她的。
不知为何,她此刻竟是觉得平静极了。
南辰逸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僵硬的氛围。
还是沈皎月打破了这窒息的氛围:“南辰逸,你已是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若是本宫不开口,你打算在这里站一日吗?”
南辰逸皱眉道:“公主出外也不知会臣一声,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沈皎月笑出声来道:“是怕我出事,还是怕我肚子里的小殿下出事?”
南辰逸难以回答只是道:“鞑靼的探子已是探听到了这个院子了,公主,臣心里没有着落。”
沈皎月还未来的及出口,那墙头便是翻飞进几人,沈皎月凝了眸子站起身来道:“没想到如此快。”
南辰逸护在她的跟前道:“公主,退后。”
沈皎月却淡然的开口道:“不要伤他,我跟你们走。”
南辰逸护着她退了两步道:“公主,臣不能让你去!”
“南辰逸,大局已定。”
沈皎月推开他道:“我此去虽是凶险,能救云栖国与天齐国,便也是值得的。”
鞑靼的探子很快便是逼进,纷飞了剑花到了她的跟前。
南辰逸上前想要击退来人,奈何眼下至少有五人以上。
寡不敌众之下,沈皎月被两人攥住胳膊,使了轻功便是消失在墙头。
南辰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追。
门外手中还抱着几个纸袋的菊秀,手中一松,满袋子的酸杏滚落满地。
“公主……她……”
南辰逸低沉了嗓音道:“被鞑靼的探子劫走了。”
*
“你说什么?!”昏暗的书房中,楚云玄几步便是走到了齐峰的面前。
他拉住他的衣领道:“孤不是让你好好的看着她吗?”
齐峰跪地,声音中皆是悔意:“属下失职,殿下撤了守卫之后,属下便是在院外暗中保护。
可……那日太子妃出了院子,属下跟去戏楼被人绊住了脚。
才叫鞑靼的探子钻了空子!属下该死,求殿下赐死!”
“你是该死,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人都能跟丢了!”楚云玄的面上嗜血渐深。
沈皎月,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楚云玄烦躁不已,薅乱了桌上的物件才道:“去救她,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齐峰喏了一声,起身刚要离去,却又听楚云玄说道:“若是人救不回来,你便也不用回来了。”
楚云玄乱了心神,来回踱步,他最终停在书桌前。
那桌上有一幅有些旧了的年画,那年画上的娃娃栩栩如生,正咧着嘴冲他笑。
是齐峰在院外捡到的。
昏黄的烛火跳跃,映着他的影子格外寂寥,他失策了。
他后悔,他不该将她带来,让她卷进这些纷纷扰扰之中。
他的小公主在鞑靼的军营,便如同待宰的羔羊。
虽说暂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她若是被鞑靼折磨,更让他坐如针毡。
他直至今日都不敢再去见她,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清赵魈一事,也不知如何让她相信他。
毕竟那晚他亲口对她说他娶她只是因为她是个没有威胁性的不受宠的公主罢了。
本不应该这样的,为何走到了今天这步。
楚云玄烦闷极了,他挥灭了书房的烛火,隐没在这无边的黑夜当中。
*
沈皎月被带着塞进了一辆马车当中,点了穴道不能言语。
一旁还坐着一位妇人,手中的刀直抵了她的腰间。
马车简洁干净,在外赶车的马夫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只是到了出城的间隙,便是被拦住了。
“何人出城?”
“官爷行行好,我家小姐犯了天花,恐留在城里不妥,出外寻了郎中好看病。“
沈皎月听闻甲胄相碰的声响,便是感觉到有人已是行近了些想要掀帘的样子。
正当这时便是从一旁传来一道男声,浑厚沧桑:“小女病情来的急,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官差爷行个方便。“
本是要上前的脚步声停下了,不一会便是感觉到马车又吱嘎的行进起来。
腰间的一抹锋利也收敛了几分。
那妇人道:“老实些,巴图温殿下可不是你们中原人那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