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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花戎瞥过眸子去，似是不愿再开口。
楚云玄周身戾气萦绕道：“你还要瞒多久，盛华楼一事，是你故意为之，对吗？”
沈皎月愣了愣，想到当时她回府之时，正好撞见花戎与她说了楚云玄去了盛华楼。
也想到落水那日，她百般防备的模样。
她眸子瞬时凉了几分。
沈皎月问道：“所以…我能顺利的站到盛华楼的台中央，
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未存有搭救的心思。
而那日引我前去的人，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
“是。”
花戎只是惊了片刻便是冷静下来：“殿下是何时知道的。”
“很早。”楚云玄薄唇轻启。
似是没有了耐心：“是何人，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未曾见过，当时那人坐在马车当中。”
花戎呼出一口气来，似是手指的疼痛让她有些不能再忍受。
“那人为何要这样做…”
沈皎月只觉得心惊，若不是楚云玄赶来，后面的事不堪设想。
楚云玄的眉头紧促，好一会儿他才道：“小皎月，身子刚好一些，便回去歇息吧。”
顿了顿才又说道：“现下你应是信孤未有说谎了。余下的事孤会处理的。”
沈皎月面色有些不好，没曾想楚云玄如此清晰她的想法，她垂眸道：“殿下便看着处理吧，皎月没有异议。”
她不是什么心软之人。
皇宫大内，谁对她好她便对她好，谁若存了害她的心思，她也不会姑息。
她是笨，但她心如明镜，夹缝求生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菊秀在外见着沈皎月的面色不好，赶忙上前搀扶，以为是落水之后还未好的完全。
沈皎月却来回的将她扫视了一番才道：“菊秀，若哪一日你也叛主我就把你的双眼戳瞎扔给人牙子！”
菊秀觉着今日分明没有风，后背却也呼呼的冒着凉气。
她道：“公主说的是什么话，这些年这样苦，哪一时哪一刻不是奴婢陪着公主走过来的。”
菊秀的眼中有些伤怀：“奴婢本以为出了天齐国的皇宫，这殿下也对公主不错，也算是圆满了。
却不料这云栖国也不比那天齐国好。”
沈皎月抬眸，最终什么也没说，她似也感觉到她的心境在慢慢的变化。
甚至会觉得此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的。
她设计来此为了母妃之事，也是为了两国的安宁。
而那人百般生事只是为了天齐国收回那三十万的援兵。
可，现在还不能。
若是收回了援兵，金都城失守，她便再也腾不出手来寻了她母妃的事。
想到此，沈皎月问道：“那只钗子可打听到一二？”
菊秀摇摇头道：“奴婢拿出去问过当铺的掌柜了，这枚钗子不是街井之物，做工更像是出自皇宫大内。
为此，奴婢还险些被当成偷盗宫中之物的宫女抓起来，还好奴婢有太子府进出的腰牌。”
宫中之物？
她又想起雪瑶的那半封信件来，沉声道：“与我再去一次盛华楼。”
老鸨见她前来，认出是上次豪掷了银子定了包厢的那位小公子，她忙上前道：“公子许久没来了，今日给您安排安排？”
沈皎月使了眼色，菊秀便是将银两递到了老鸨的手中才道：“公子今日是来寻你的。”
老鸨愣神了片刻才道：“寻…寻我？花娘我都一把年纪了，客官可不要拿花娘寻开心。”
“花娘既是收了银子，便是应了，无非是找花娘了解些陈年旧事罢了。”
花娘听于此才微微放下心来，只是当她接过沈皎月手中的金钗之时才惊了惊。
“公子这是何意，这钗子……”
“这钗子花娘可见过？
花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说差了，不光是银子，你这盛华楼便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花娘的眸子闪烁了几分，指尖颤动着间手中的金钗归还到沈皎月的手中才道：“花娘的确见过，
这是当年赎了我楼里头牌柳昔烟的那支金钗。想不到在公子手中能再见。”
“是何人赎了柳昔烟。”
花娘的目光悠长了几分，似是回忆了一会才道：“是一名妇人，衣着华贵，金钗银饰一身锦缎，端的是非富即贵。”
妇人？
沈皎月蹙眉，她以为应是宫内最尊贵的那位，没曾想是位妇人。
见着沈皎月愣神，花娘以为她是不满她的回答，又忙不迭的补充道：“当时那妇人给了我这枚钗子，打眼瞧着便是知道值不少钱。
而后我才知晓是皇家之物，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是烫手山芋。若是哪日贵人寻了由头，我这脑袋便是要分家了。
后来，我楼里的姑娘与柳昔烟亲如姐妹，便是给了我她赎身的银两，买回了这枚金钗，说是要替柳昔烟还给贵人。”
沈皎月眸子深邃了几分问道：“她为何要赎了柳昔烟？”
花娘有些为难，但还是出声道：“我是不知那位有何打算的。
那日本就是我与周员外家谈妥，要送了她去当小妾的，谁知…半路出了这样的事。
本是怕惹了麻烦，但那贵人似是并不放在眼中，而后果真没有人来闹过事。
花娘这才觉着，这位贵人恐怕是宫里位高权重之人，最少应也是位娘娘。”
竟是如此吗？
可她赎了她的娘亲做什么，她的娘亲怎么又会去了天齐国当上了妃子。
出了盛华楼，沈皎月的思路稍稍清晰了一些，但还是有许多地方想不出。
她的母妃为何要去天齐国，有什么目的。
沈皎月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
她的母妃不过是个舞姬罢了，绝不可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达到妃位，除非暗中有人相助。
她又想起母妃时常写的那些信件，每每母妃外出寄信，都未当着她的面过。
母妃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时间，她也曾见过她依然在写那些信件。
只可惜他的父皇于那晚在冷宫中搜出了那些信件。
她还记得母妃跪在地上，一封封的看，一遍遍的说道：“不可能，这不是我写的。”
可是她的父皇并未给母妃解释的机会，便是将她一剑毙命了。
现在想来，定是祺贵妃调换了那些信件才害死了母妃！
到底是何人送了她的母妃去天齐国。
害她落水之人又是存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