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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头焦灼不下,赵离便是重伤归来了,此间的形势完全乱了套,让我空不出手来了。
我日日担惊受怕她若是在此时知晓了我便是赵魈一事恐怕不妙,好在她似乎还未知晓。
容贵妃下了大牢,因为祺贵妃已死,她的胞妹在天齐国的所作所为自然暴露无遗。
只是要引出尚书府还需要些时日,她依然是那十分不屑的态度,若是不出我所料定会有人前来救她。
可我未曾想到来的人竟是我的七弟,还带上了我的小皎月。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晓了她母妃的事,我想要将她带离混乱的战场时,南辰逸来了。
他说我不配得到她毫无保留的喜欢,我们大打出手,最终他带走了她。
或许我发自内心的也是觉得我自己不配的。
其实那日我在她的院外,只是不敢进去见她,我怕进去了我们便是再无可能。
她说她想吃糖葫芦,似以前同我撒娇那般与南辰逸撒娇,我的心生疼。
齐峰见着我浑身都是冷冽,便一声不响的送了糖葫芦进去,没想到却被她打落了。
她说,亲手打落的东西,再没有捡起来的必要。
原来,就算我不进去,她也知道我在,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她逼着我撤走了周边的守卫,大抵是觉得我将她软禁是怕她逃回天齐国,收回援兵。
我只是怕她离开我罢了。
齐峰失职了,她被鞑靼掳了去,一个金都城的小公子尚且能让赵离重伤而归。
更何况她这样软糯的样子进了鞑靼的军营为质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
我心急如焚,还未等齐峰与我来报,便是进了鞑靼的军营寻了她,想要带她走。
她拒绝了,开口便是唤我赵魈。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巴图温已是发现了我,她开了窗让我快走。
我顺着林子返回,好些时候都未甩掉那些尾巴。
纷飞的暗器袭来,我险些便是没有命回了金都城。
在而后不过几日,便是如她所说,天齐国退了那三十万的援兵。
我写了书信质问天齐国的皇帝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的小皎月回来了,寄回来的却是一封工整娟秀的信件。
“山高路远退无路,风起云霄又逢春。”
说实话,这两句诗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可我却看懂了……
山谐音“三”,第一句诗的意思应该退了三十万的援兵。
而“风起云霄”,乃是战事起的意思。
能上云霄之处乃是山,金都城最近的山脉便是万云岗。
这意思分明是指退了援兵,引敌深入万云岗,瓮中捉鳖。
可,谁围了那后方的鞑靼呢,恐怕自她嫁过来,这三十万便不是全部。
如若我没有猜错,“起”也可变为“七”。
她是想将三十万军藏入万云岗,再让人携了七十万的大军包夹鞑靼。
我也终究明白了为何她那日不跟我走了。
她不过是为了以身涉险让鞑靼以为她是真的惜命如金,才会退了那三十万的援兵。
这,是一步险棋。
原来我日日觉得傻的她,其实并不傻,她只是爱上了我这个混蛋。
我以为再见她会是在鞑靼的手中,我已是想好了对策,可我还是失算了。
我漏算了楚文宣,我更是没有想到楚文宣豢养私兵是为了这一日。
他为了让我放了容贵妃,竟是挟持了她,更是挟持了金都城的所有百姓。
我本是计划好的事又再一次被打乱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便知道,此时我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我不能放了容贵妃,这无异于放虎归山,莫说我不同意,父皇也是不会同意的。
楚文宣应是一早便是知晓的,又何须赌上一切。
我早早便是告知于他了,若不是容贵妃与尚书府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想要的太多,也不会是眼下这样的局面。
我听见楚文宣与我说她怀孕的消息。
我感觉到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渐渐的凉入刺骨,可是箭在弦上已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小草的事,不能再一次发生了。
我的肩上不止是她,还有这云栖国的百姓。
这是我在这个位置所必须肩负的一切。
我未有给他多说的机会,那箭顺势出弓,稳稳的便是射中了她的胸口。
楚文宣的面色一瞬便是崩裂开来,他是真的未有料到我会如此做。
鞑靼已是追来了,我只能下令开战,混乱的战斗中,我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这一战,完胜。但是我却败的彻底。
打扫战场之时,我命人搜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未找到她。
抬回来的只有楚文宣冰冷的尸体,背心到前胸对穿了一把尖刀,看着都疼的刺骨。
就那样僵着跪着的姿势,手中的剑握的紧实,撑着身子似是护着何人。
那一瞬,我忽然就原谅了他所做的那些事。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得选择,一边是我,一边是他的母妃。
这些年他煎熬在这缝隙之中,应该也是两难的,最终他想到了这折中的法子。
以小皎月要挟我放了他的母妃,再不回宫。
可是却没人告诉他,这本就是条死路,没有胜负。
我命人将他的尸首送回了宫中,自己在这无边的战场待了许多日,都未有得到她的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或许她还活着犹未可知,但余生的间隙想来也不想再见着我了。
我收了兵,回了皇宫复命,父皇很是满意。
不日便是将尚书府,容贵妃下了死牢,择日问斩。
事情好像很圆满,却唯独我的心上少了一块儿。
我开始变得酗酒,再也没有了身为太子的样子,好似只有在梦中我才能好好的与她相处。
父皇的眉头,一日比一日皱的紧。
他甚至往我的宫殿中塞了许多的姬妾,莺莺燕燕的闹得我头疼不已。
徐轻染上了门,见着我乌烟瘴气的宫殿,眉头紧蹙。
她道,殿下想要清净,不若便娶了我吧。
我迷蒙着酒醉的眸子上前,将她的下巴抬起,打了一个酒嗝,眸色忽然变得冷如深潭。
我说,徐轻染,我已是被你算计了许长时间了。
围猎之时的苦肉计,你使得甚好,你的确是个适合做太子妃的人选。
可惜,我并不想当这太子了。
最后这一句我未有说出口来。
因为父皇膝下除了我,在我之前的大哥,三哥已是封地为王,久未回宫。
而我之后的九弟尚未成年,如何能担的大任。
徐轻染笑笑,也没有恼。
我听见她说能与我并肩之人也只有她了,以徐相的能力,定能辅佐我以后登基为帝。
她不过就是想要个皇后的位置罢了。
我将她赶出宫殿之时,只说了一句。
若我再次寻回小皎月,她的皇后之位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