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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日月,湖中守
季明盯着眼前已是丢盔卸甲的棋盘,他当然知道鼠四是在有意让他,而且让的十分辛苦。
不过自己这臭棋可不是天然成就,乃是他有意为之。
别人练棋,那是越练越精,自己练棋,则是要越练越臭,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在老金鸡那里听闻太阴月姥最好棋道,常与仙人,或人间棋手对弈。
自己练习围棋,自然是要投其所好。
当年他携白鹤灵羽往月宫拜谒神姥,得神姥许诺了炼宝开光时的一念之助。
今时今日,虽然有老金鸡愿亲身来为如意开光,可是季明仍然未放弃神姥那里,当然他也没放弃三命老星君那里,能多一个保障那总是好的。
既有这样的想法,投其所好自是应有之义。
这棋道上的变化,他再怎麽练习,也比不上那些个棋中圣手,故而反其道为之,将这招臭棋练的出神入化,若将来有机会和神姥对弈,或可让神姥体会到别样乐趣。
见过鼠四之后,季明便在顶门一拍,顶上三花现出,中有紫气贯通。
在这一柱紫气之内,可见到一根长三寸三,通体如抽紫晶丝的细针,其针尾金芒流转,这正是昴日星官从前所赠的太乙紫气金针。
这些年里,得益于此针内的先天紫气,可说是免去了起码百馀年的苦功。
不得不说,他要是真摆烂,不再费心费力的同昴日星官斗那些心眼,谋求己身之独立,还真能舒服不少,可惜他注定是个爱折腾的命。
三花之内,紫气循针贯入祖窍,泥丸宫中顿起风雷。
内视之下,可见自己丹田之内,那一粒金丹里,阴神已显出婴孩轮廓,这就是他的丹胎,也是四境最后一门功课「日月二炼,五行镇位」小成标志。
此刻那几寸大的丹胎,正像人一样呼吸,摆着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小腹一起一伏。以胎息吞吐着紫气。
伴随这种胎息的深入,外界高空之上,有日精月华被摄取下来,流遍了季明的四肢百骸,随同紫气一道被丹胎吞服下去。
胎息持续不停,而这丹胎的形体愈发凝实丶通透,隐现玉质宝光,眉目宛然可见,阴神内的阴滓正在被迅速炼去,阴神阳化更进一步。
在季明两肩之上,一边光灼灼,似有日轮虚悬;一边华皎皎,如托月魄清影,日月若隐若现,当这日月完全显相,便说明了季明在这门功课上已经大成。
在不知不觉中,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当他从定中醒来,审视了一下自身道行进展。
无论是大师,还是离朱法师,在炼成上品金丹后,都是耗费了二百二十年左右,才开始着手突破第五境。
当然这个二百二十年不意味着单单指这入定修行的时间,修行上的学问既多且杂,法术修行丶丹药炼制丶道产经营丶灵山洞府的打理,可谓是千头万绪,这还没算交际或者竖敌斗法的时间。
即便是不问世事,专一功课之人,其中真正能拿来修行的时日又有多少。
真正可以做到脱产修行的,除了真灵派里的宗家子弟,就是黄庭宫真仙观里的真人也做不到。
对于黄庭宫和太平山来说,事事皆是修行,脱产修行无法造就一个真正拥有自我向上力量的强者。
季明思量着自己即便有太乙紫气金针之助,这数十年来又一直在静参潜修,但是这个突破的时间,最多也就缩短个四十多年。
「果然最终还得靠《化生玄煞秘录》为我提供「资粮」,好一步到位,一举炼去阻碍突破的阴滓。」
在他的心里,总是有种紧迫感,每当大劫来临,这种紧迫感便如附骨之疽一般,迫使他更快的强大。
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每在大劫之时,都有应劫而起的心思,这种心思许多人都有,然而想要借来劫运,必要有超劫之道行。
这一次天南大劫中,单单是百禽上真丶空乐老佛,还神竹观的那位竹癖隐士,这三位里就没有一个是低于胎灵五境。
差点忘了,百禽上真似乎还未重回前世的易形境界,其道行大抵可以按金丹四境来算,但算上他那前世底蕴,可以说其道行同易形之间的界限极其模糊。
这三位还不是本次大劫中主要的那几位应劫之人。
严格算起来,主要的那几位,应是云雨庙的神主和云浮四凶,另外就是南姥神山中的钩镰二老,这些可都是正经仙家级数,不是人间那等往脸上贴金的仙家。
季明倒不担心那几位,现在各家都在试探阶段,真火还未打出来。
等真到了那几位出手,除非是局势出现了对他们大为不利的严峻情形,否则轻易不会动手,这就和从前二战一样,仙人之上都在保持着克制。
多思无益,季明再度投身到了修行中。
同时不忘关注第二元神之身的情况,那赵池竟然还未从东沙洲回来,他这是准备邀请多少人去地丘小刺峡学习魔法。
时维仲夏,落银湖上却无端凝起一股彻骨之寒,仿佛天地间无形的暖意被某种阴鸷之力悄然抽尽。
丁如意足底发力,正疾驰于烟波浩渺之上。
其目之所及,湖面浮沉着星星点点丶未融之银屑,似凝滞成一片奇寒的碎玉汪洋,这是天河上坛外面阵图激发,将坛外万顷湖水化为寒波,以削弱来犯的妖魔神鬼。
丁如意轻吐一口气,对着湖下一伸手,湖底立刻推上来一根石柱,顶出水面来。
站在柱子上,他先是通过石柱引来地下的戊土精气洗涤周身,恢复气力真炁,再以肉身感应地脉震幅,来侦测附近可有隐遁,或者结夥来犯的妖魔。
「总算安分一会了。」
谁也不清楚落银湖这千万载养了多少毛神妖魔,就是被太平山倚为天南屏障的天河上坛,也不清楚其中数量。
这些日子里,他率领一部阴兵,还有三队分坛子弟驻扎于西南位的这一处灵合塔内,大小斗法不下十馀回,奇袭丶围攻丶诱扰丶幻杀等等,敌方手段层出不穷,甚是考验心性和胆气。
想当初自己痛快的应召来援,满以为可以和师傅当年远征岭南一样,能打响自己的名号,但现在他只想睡个大觉,仅此而已。
他是有一副堪比铁打的身子,可精神上实在熬不住,自来到这里就没真正合上过眼睛。
坐柱休息片刻,回望于天河上坛,那整座天河上坛恰如孤舟悬于浪尖,外面漫天清冷甘霖,丝丝缕缕,垂落如帘,这便是天河上坛外名为清河垂素阵图。
靠着阵图激化的寒波,才撑过一轮轮的袭扰。
「我自认不惧炼就元丹的妖魔,可在此防守已然疲极,真不知觉光丶罗姬,还有虎眼这三位师叔是如何转守为攻的?」
恰在此时,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流光,其速逾电,自晶莹水幕中穿梭,毫无滞碍,激射到了丁如意的怀中,其惊讶的道:「这是上坛法旨,竟是将我调到虎眼师叔那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