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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林仟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活在世间。
百思不得其解，顾珩决定还是等林仟出现后再说。
然而，当年到底是谁救下的林仟呢？
谁能够在父皇眼皮子之下救出林仟？
答案在他心中逐渐浮出了水面。
除非，是父皇亲自救下的林仟！
那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珩脑中一时间高速运转起来，却也是没能得个答案来，只得作罢。
想到这里，他淡声唤道，“慕娆，我们走吧。阿嘶，我的腰，有些疼。”
苏娆原是被那幅画扰得心神不宁，听到顾珩这番话后，瞬间思路便抽离了去，过来轻声道，“顾公子怎么了，我看看。”
很好。
顾珩在心中冷冷一笑，这番对话若是林仟真的听去了，那定然会怒不可遏。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怎么能够引出来林仟？
“慕娆，我的腰。”顾珩故作面色不自然，欲言又止，“没事了，你先走吧。”
苏娆还不知已被设入局中，傻愣愣地便听他的话当真走了出去。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书房中，顾珩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然后便拂袖离去。
待两人相拥着走出院中，偏远那掩映的门缝间站了一人，他面色冰冷如霜，可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冷眸中竟是染上了一丝柔情。
待他再度走入方才二人待过的屋子里，小心地将画收拾好，目光落到顾珩落笔的那一行字上，不由得怔然。
“明日辰时，福禄茶楼。”
他盯着那行龙飞凤舞的字滞了一晌，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低语道，“真不愧是，四皇子殿下。”
翌日。
辰时。
福禄茶楼。
顾珩百无聊赖地小口酌茶，桌上瓜子小吃摆了三四件，他却是半点胃口也无。
正思索着事，骤然一片阴影落到了他面前。来人面色清癯，颧骨恰到好处地突出，显得瘦削。
他眸中仍旧是那副不喜不悲的模样，“殿下。”
顾珩点了点头，“我眼下该如何称呼，是锦衣卫首领林昭，还是右都御史林仟呢？”
林仟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惨淡的笑意来，“悉听尊便。”
顾珩点了点头，“怪不得父皇会留你一命，的确，锦衣卫首领于你而言，乃是再合适不过的职务，见不得光。”
“对于父皇而言，他既不会丧失一名忠良之才，还能将这枚重要的棋子收入囊中心甘情愿为其所用，看来我还是看低了父皇。”
林仟轻轻抬了抬双眸，“陛下当真是七窍玲珑，令我等惭愧之至。”
“几年未见，你这官腔倒是打得愈发熟练了，”顾珩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我之所以会如此猜测，自然是从眼下局势来考虑的。”
“局势？”林仟轻声问道。
“皇后仍旧按兵不动，想来一定是在忌惮什么。她能忌惮什么？说明定然还有什么是她还没有拿下来的。”
“而对于父皇来说，最重要的倒不是那几万铁骑，而是从开国之初便忠心耿耿服侍在皇上身边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