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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比秦远更加知道时间的紧迫。
就在《消息报》等各大媒体报道着伏尔加汽车厂那场发布会之时，秦远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苏联的旋涡中心??莫斯科。
他一回来，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听取各项工作的...
风雪如刀，割裂了莫斯科的夜空。秦远站在伏努科沃机场废弃航站楼的二层窗前，手中紧握那份技术转让授权书，纸页边缘已被他掌心的汗水浸得微微发软。窗外，一架老旧的安托诺夫运输机静静停在跑道尽头，螺旋桨在寒风中缓缓转动，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
“柳德米拉还没回信。”武卫国走进来，抖落肩上的积雪，声音低沉，“我派去的人说，她办公室今晚突然加强了安保，连清洁工都被换了。”
秦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将授权书放进防潮袋，塞入贴身内袋。“她会回应的。”他说，“恐惧比忠诚更可靠。现在整个克里姆林宫都在颤抖，他们知道帝国撑不了多久了。而柳德米拉……她女儿在伦敦读书，学费是用美元付的。”
武卫国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你说得对。可就算拿到部署图，古比雪夫那边也不是好啃的骨头。临时羁押点设在原导弹试验基地地下三层，四周布满红外警戒、地雷区和巡逻犬。我们只有两个人，两支枪，一辆破车。”
“不是两个人。”秦远转过身，目光如铁，“还有伊莲娜。”
“她？你疯了！她是克格勃的眼中钉，一旦露面，立刻会被通缉！”
“正因为她被通缉，才没人想到她会主动送上门。”秦远冷笑，“我已经让她把一份伪造的‘叛逃供词’交给克格勃反间谍部门，声称掌握了我在苏联的所有接应网络，并愿意亲自带队清剿。他们会相信??毕竟，一个背叛祖国的女人，总该有点价值来换活命。”
武卫国倒吸一口冷气：“你让她演一出‘假投诚’？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们识破……”
“那就看她的演技够不够好了。”秦远打断他，“也看我们能不能准时出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三短一长的敲击声。
两人立刻警觉，武卫国迅速举枪对准门口，秦远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这是约定的暗号。
门开，一名穿着机场地勤制服的老者闪身进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眼神锐利的脸??是谢尔盖，前苏联空军退役少校，也是秦远三年前在乌兰巴托结识的情报中间人。
“飞机可以起飞。”谢尔盖低声说，俄语夹杂着生硬中文，“燃油加满了，导航系统修好了。但我只能送你们到梁赞以南的废弃军用机场。再往东，就是防空识别区，苏-27随时可能升空拦截。”
“足够了。”秦远递给他一个密封信封，“这里面有五万美元现金，还有你儿子在海参崴的藏身处地址。等我们走后，你也离开莫斯科，别再回来了。”
谢尔盖接过信封，没看一眼，直接塞进内衣口袋。“我女儿已经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等我。”他顿了顿，“祝你们活着回来。”
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得像雪落。
武卫国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些人……为什么肯帮你？”
“因为他们都想逃。”秦远望着窗外，“这个国家正在吃掉自己的孩子。有人选择闭眼，有人选择反抗，而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出口。”
凌晨两点十七分，安托诺夫缓缓滑出机库，在结冰的跑道上启动引擎。螺旋桨卷起暴风雪，遮蔽了监控雷达的视线。十分钟后，它腾空而起，像一只受伤的鹰，扑向漆黑天际。
机舱内，秦远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入一台便携式信号接收器。屏幕上跳动着一组加密数据流??是柳德米拉终于发来的回复。
【红松计划确认。代价已收。附：古比雪夫羁押点兵力部署图（加密包）】
紧接着，一段语音信息自动播放：
“他们明天上午八点执行转移。瓦西里和叶戈罗夫将被送往彼尔姆的绝密监狱，其他人……将在途中‘意外死亡’。行动窗口只剩六小时。”
秦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六小时。
意味着他们必须在四点前抵达古比雪夫郊外，潜入基地，救人，撤离，然后在天亮前消失于西伯利亚荒原。
“通知谢尔盖，改变航线，直飞卡西莫夫附近空域。”秦远下令，“准备伞降。”
“什么？！”武卫国猛地抬头，“你要跳伞？在这种天气？零下四十度，风速三十米每秒，你会被吹成碎片！”
“常规降落太慢，而且机场肯定被监控。”秦远已开始穿戴高空跳伞装备，“我们从一万两千英尺空投，落地后驾车突袭。时间刚好。”
武卫国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子。”
“但你能跟上。”秦远拍了拍他肩膀。
四十分钟后，飞机进入预定空域。舱门打开，狂风瞬间灌入，撕扯着一切。秦远检查了一遍武器、通讯器、热成像仪，最后按下耳机按钮：
“伊莲娜，听得见吗？”
耳麦里传来沙哑女声：“我在岗位上。他们信了我的供词，派我带队‘围剿’你。我会在基地西侧岗哨换班时制造混乱，持续三分钟。”
“足够了。”秦远说，“记住，任务完成前不要暴露身份。”
“我不在乎暴露。”伊莲娜声音冰冷，“我只想看着那个烧死我妹妹的上校死在我面前。”
通讯中断。
秦远与武卫国并肩站在舱门口，寒风如刀割面。下方，大地被白雪覆盖，宛如一片死寂的墓园。
“数到三。”秦远说。
“一。”
“二。”
“三！”
两人纵身跃下。
自由落体的瞬间，世界仿佛静止。呼啸的风、旋转的云、遥远的星辰，全都成了背景。秦远紧握降落伞拉绳，依靠“现实重构”预判气流变化，在一次次致命乱流中调整姿态。三千英尺高度，他果断拉开主伞。
风雪中，两个黑影缓缓降落。
落地时，左腿重重撞在冻土上，秦远闷哼一声，膝盖剧痛。但他没有停留，迅速收伞，取出藏在背囊中的雪地摩托遥控器。
五分钟不到，一辆伪装成雪堆的电动雪橇从百米外自动驶来??是谢尔盖提前埋下的接应装备。
“走！”秦远翻身上车，武卫国紧随其后。
雪橇如幽灵般穿梭于林海雪原，借助热成像避开巡逻队，直逼古比雪夫郊区。
凌晨三点五十六分，目标基地出现在望远镜视野中。
钢筋水泥的堡垒深嵌山体，探照灯如巨兽之眼扫视四方。铁丝网外布满压力感应地雷，空中悬着无人机监视网。正门处，一辆T-64坦克静静停驻，炮口对准进出通道。
“正面不可能进去。”武卫国低声说。
“我们从下面。”秦远调出柳德米拉发来的地图，“这里，排水隧道。通往地下二层锅炉房，距离关押区仅一百八十米。”
他们绕至西北侧山坡，找到一处被积雪掩埋的通风井。秦远用激光切割器切开铁栅，两人顺着绳索滑下。
隧道内漆黑潮湿，弥漫着霉味与机油气息。他们关闭手电，启用夜视仪前行。每隔五十米就有红外传感器，但秦远凭借“现实重构”，总能在触发前半秒预知光束轨迹，侧身避过。
二十分钟后，抵达锅炉房。
两名守卫正在打盹。秦远无声靠近，一个手刀劈晕，另一个被武卫国用消音手枪抵住太阳穴逼问密码。
“C-C7区……指纹+虹膜验证……钥匙卡在值班室抽屉……”守卫颤抖着说完，秦远一记肘击将其放倒。
他们换上守卫制服，潜入走廊。
沿途监控密集，但伊莲娜早已安排好??她在中央控制室安插了一名亲信，短暂切断了C区摄像头十分钟。
“快！”秦远催促。
七分钟后，抵达关押区外。
厚重防爆门需要双重认证。秦远取出从守卫身上搜出的钥匙卡，刷入门禁，再强迫昏迷的守卫按下手印。系统提示音响起：
【指纹匹配成功。虹膜验证失败。权限不足。】
“该死！”武卫国低吼。
秦远却早有准备。他从背包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泡着一枚眼球??是三天前他在赤塔杀死的一名克格勃特工的遗物，经特殊防腐处理，仍可骗过生物识别系统。
他迅速将眼球贴在扫描仪上。
滴??
【虹膜验证通过。欢迎，科洛夫上尉。】
门缓缓开启。
牢房内，十二名人影蜷缩在角落。其中两人被单独关在强化玻璃囚室，戴着手铐脚镣，正是瓦西里与叶戈罗夫。
“斌子！”秦远轻唤。
人群中，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抬起头，看清是他，瞬间红了眼眶：“大哥……你真来了……”
“都别说话。”秦远快速解锁牢门，“所有人，跟我走。只带能跑的，不能走的留下。”
“可他们伤得很重……”有人哭喊。
“留下的我会通知国际红十字会。”秦远冷冷道，“但现在，我们必须优先救出核心人员。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没有人再争辩。
秦远带着瓦西里、叶戈罗夫、斌子及另外三人，沿原路返回。刚出锅炉房，警报骤然响起！
“发现入侵者！C7区失守！所有单位封锁出口！”
伊莲娜的声音在耳机中急促传来：“他们发现我了！我只能拖住东侧防线两分钟！快走！”
“西侧！”秦远大吼，“走西侧！”
他们冲出通风井，雪橇已在等候。六人挤上车，秦远猛踩油门，雪橇如离弦之箭射入风雪。
身后，枪声大作。
子弹划破空气，击碎雪块。一架Mi-24武装直升机从云层钻出，机炮瞄准他们。
“低头！”秦远猛打方向，雪橇在雪地上划出弧线。下一秒，“现实重构”触发??他“看见”三秒后直升机将发射火箭弹。
他立刻刹车、翻滚、弃车。
轰！
爆炸掀起雪浪，热浪扑面而来。幸存者趴在地上，耳朵嗡鸣。
“还有多久到接应点？”武卫国咳着雪渣问。
“十五公里。”秦远爬起，扶起受伤的叶戈罗夫，“步行要两个小时。”
“来不及了。”斌子指着天空，“他们还会派更多直升机。”
秦远咬牙，打开无线电：“谢尔盖，我们在G3坐标遇袭，需要紧急撤离！你能来吗？”
长久沉默。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电台响起：
“坚持住。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十分钟后，远处天际出现两架战机轮廓??竟是两架涂着红星的米格-29！
“那是……苏联空军？”武卫国震惊。
“不。”秦远眯眼，“那是叛逃飞行员。谢尔盖联系了‘自由联盟’??一群打算在政变前夜倒戈的年轻军官。”
米格双机俯冲而下，用机炮压制地面部队，迫使直升机撤退。随后，一架小型直升机冒险降落。
“上机！”谢尔盖在舱门口大喊。
他们拼尽全力冲上去。螺旋桨卷起暴风雪，直升机腾空而起。
透过舷窗，秦远看到基地陷入混乱，火光冲天。伊莲娜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她站在指挥中心，手持引爆器，嘴角含笑。
下一秒，主控室爆炸。
秦远闭上眼。
他知道，她走了。
黎明时分，直升机降落在梁赞以南的秘密农场。库兹涅佐夫局长的私人医生早已等候在此，为伤员治疗。瓦西里和叶戈罗夫虽然虚弱，但意识清醒。
“文件呢？”叶戈罗夫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秦远取出授权书，递给他。
老人颤抖着翻开，泪水落下：“这是我们三十年的研究成果……现在，终于……能活下去了。”
当天下午，秦远通过加密频道向国内发出一条消息：
【红松计划完成。核心人员脱险。技术资料已获取。伊莲娜牺牲。】
回复很快到来：
【中央感谢你的贡献。新任务已生成：护送工程师安全回国，并启动“北纬45度协议”。未来模拟已更新，请查收。】
秦远打开系统界面，眼前浮现新的任务提示：
【主线任务?崩塌前夜】
目标：在1991年12月25日前，促成至少三个独联体国家关键技术团队投奔中国。
奖励：解锁“跨维度资源调度权限”。
失败惩罚：抹除所有已激活模拟权限。
他合上设备，望向窗外。
雪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冻土之上，仿佛预示着某个旧时代的终结。
他知道，这场游戏还远未结束。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