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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华从听唐凤书说这么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到现在，连轴转没停过，这事儿倒是忽略了。
“老年痴呆了……”胜利翻了个白眼，“你们刚来的时候，葛队就说过想见见老马，不过听说老年痴呆了就没再提，你当时跟联防队出去找人了。”
他冲办公楼努努下巴，“他当时可什么都没多说，说都是按他师父要求办的案子，单凭这句话，这人就不行。”
胜利打开话匣子有点儿收不住，“你还没调走的时候，咱也不是没接触过陈辉，别说咱们所里，其他所里也一样，谁不知道这小兔崽子能打又哑巴？问啥都不说，但你想想他三年前可说了不少，不值得好好去查明白？”
“想立功想升职没错，但干咱们这行要只想着立功升职，那就没劲了。”胜利摸出烟来，看林宗华摆手不接也不勉强，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你没跟他共事过，你不知道。远的不说，咱说近的，抓李松成这事儿。王春的性子我知道，比起立功，抓到人是首要的，能自己所里人抓是最好，实在不行他也不是死攥手里的人。”
说起王春，胜利面上带笑，“这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咱都平平安安上班，又不缺胳膊少腿的下班。”
“嫌疑人在市里，按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做好后勤工作的，联络好市里协助抓捕的，可他没打这个电话。”胜利冲林宗华挤眉弄眼使眼色，“你想想，他这么个人会忘记打电话？指定是有人说了会自己联络，咱所里最近这么忙他八成怀疑都没怀疑自己人就着了道了，现在还傻不愣登什么都不说，帮人扛着雷，你信不信？”
“就你能，就你神探什么都知道。”林宗华没好气的给他肩膀来了一拳。
胜利仰着下巴，“那可不，神探胜利，你又不是不知道！”
“拉倒吧，少说话多做事，省厅的人在，你把皮绷紧咯。”林宗华摆了摆手，“我得出去一趟。”
“去干啥？查案？带我一个！”胜利大步跟上，一把勾住他的肩膀。
“去去去，热死了别扒着我。”林宗华忙不迭歪了下身子躲开他的手，“不带你，私事儿。”
听他这么说，胜利没再跟上去，只踢了他一脚嘴里骂着“滚”，却没拆穿他。所里忙成这样，市局负责越狱的案子，人是抓回来了，但不张嘴招供就不算是彻底攻破案子，这时候还有心情出去私事？
心知肚明，但他没有拆穿。
脚跟一转往办公楼走，瞧见站在二楼走廊的季宁在抽烟，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胜利冲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扭脸钻进了办公室。
季宁是什么样的人，胜利猜对没有，暂时没人知道。
但胜利对林宗华的猜测相当到位，他确实不是去办私事，打算去医院探望唐凤书，算是案子的线人。
打从那天在医院里恳谈过之后，他一直忙着没时间去医院，好不容易今天算是能稍微挤出一点儿时间来，他想去多问点儿事。
而他不晓得的是，唐凤书这两天气得血压飙升，因为她后脑受伤淤血没散，她证词不好使，她现在有苦不知道找谁诉的难受。
太憋屈了！
第177章电话那头（二合一）
病房里，唐凤书拉长着脸坐靠在病床上。
不是她情商低想把情绪挂脸，实在是情商太低实在笑不出来，看谁都不顺眼。
包括林宗华，刚进来就被她瞪了一眼。
“小林警官，快坐快坐。”范聿明起身跟林宗华打招呼，也十分识相往外走，“你们聊，正好我回家洗个澡。”
林宗华跟着他到门口，给守在门口的民警使了个眼色，那民警立即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背影相继走远，林宗华心底有一瞬间羞愧，是对唐凤书以及她家人的。
李松成已经放了，这会儿在市里吃香喝辣。
这意味着唐凤书的证词不够有力且已经被人推翻，若是再没进展，锦溪县里的民警不会长时间保护的。
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林宗华管不了。
但唐凤书的话，他是相信的。
虽然这老太太跟他讲的大部分话都挺疯，可他居然离谱的相信了。
“坐！”唐凤书这几天语速快了不少，正在逐渐恢复，“没听到陈辉的死讯，人没死？”
这几天唯一还算得上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这个。
“抓到他了，还好有你的线报。”林宗华由衷感谢。
“他怎么说？”唐凤书满脸好奇，恨不得盘腿坐起来，可惜这两天被气得血压不正常总头疼头晕，只能这么躺着。
林宗华摇了摇头，陈辉其实说了挺多事，但还在调查中的案件他本能的保密。
信她说的话是一回事，牢牢刻在身体里的纪律跟习惯是另一回事。
唐凤书自认对林宗华挺了解，看他这一脸慎重认真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信自己，但没全信，要不然早叭叭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全心信任之后是啥德性！
“你去找个轮椅……”唐凤书想了想，“不然你背我也行，咱们出去打电话。”
说着，就要掀开毯子下床。
“别别！千万别！”林宗华连忙拦住她。
说实话，听到她说要出去打电话，知道她要打电话给谁，他心里是激动的。
但现在不能去。
“嗯？你不信？”唐凤书梗着脖子看他。
“不是不相信你。”林宗华指指她手背，又指指吊瓶，“你想出去好歹等针打完。”
唐凤书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吊瓶还没打完，没办法，住院以来，吊瓶没停过。说句不吹牛的话，她是医院常客，这些吊瓶她都打习惯了，压根没注意手上还插着针。
“成吧，那再等等。”唐凤书重新躺回来，抬手把药水速度调快了一些。
“不着急，正好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问！”
林宗华一点儿没客气，浑身的盘问技巧估计都用在了唐凤书身上，就想从她身上知道更多更详细那些个匪夷所思的内容。
先前事情被印证跟唐凤书所说相差无几时，他有一种未卜先知的痛快感觉。
可这种感觉只短短持续了一瞬，轻飘飘飞在空中的他被重重砸回了地上。
未卜先知的都是悲剧，一个接一个的受伤、失踪、死亡。
事情逐一被说中意味着悲剧仍然在上演，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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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唐凤书说过，陈辉没有一次活下来，应该说原本要死的人全都没逃过。
“所以，你要尽快问他，能问出来多少问多少，或者尽量别让人有机会靠近他，我怕他躲过了9月1日的击毙，却会死在别的方式里。”唐凤书高兴陈辉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