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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听她说？这儿但凡有人不干了，都知道。除非是那种工钱也不要了，直接走了的。”
“工钱都不要？”
“是啊，有的人走得急，工钱都来不及要就走了，还有的跟老板走了，不在乎那点儿工钱。”
“再急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你还真当是不想要钱啊？可能是没命要呢？”
老太太坐在门边，杂物间里没有开灯，依靠走廊暧昧的光亮能看到她的脸半明半昧，加上她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儿瘆人。
“没命要？这儿啊？”唐凤书一副啥世面都没见过的样子，惊慌失措趁机抓上老太太的手，“哎哟，你可别吓我！”
“得罪人当然要跑路，哪里还会顾得上等工钱？”
瞧着老太太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她脚边摆着的扫把簸箕和拖把，让唐凤书莫名其妙想到了扫地僧。
这老太太看起来知道很多哇！
机会摆在眼前，没道理不把握！
“得罪人？在这儿不是有刀哥嘛？我听说刀哥管事，没人会来闹场，姑娘们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刀哥肯定不会不管啊。”
“要是得罪的是刀哥呢？”老太太凑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外头《潇洒走一回》满场飞，唐凤书没听清。
侧着身子“啊”了一声。
老太太凑过来重复一遍，“前阵子县里死了两个人，听说了没有？”
“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知道啊！”唐凤书心中腹诽，我何止听说，我还在现场，差点儿就成了第三具尸体。
“那两个人得罪了刀哥！”老太太眼神异常肯定，“就没命了！”
唐凤书吃了一惊，“你别瞎说，凶手不是都抓到了吗？案子都破了，要是刀哥，他还能在这儿？”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我真不明白，妹子你给我讲讲呗！”唐凤书趁机打听，“她们怎么得罪刀哥了？还有警察咋没查到刀哥呢？”
事已至此，她知道老太太肯定会说点儿啥，至于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八卦得先听。
“她们一个叫娜娜，一个叫丽丽。”老太太控制着音量在唐凤书耳边说话，听得唐凤书脑瓜子一阵嗡嗡，耳朵里钻进来一句话，“娜娜跟刀哥动过手，刀哥说要弄死她。”
唐凤书偏头看着她。
老太太点点头，“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还能有假？没两天，娜娜就死了。”
稍稍顿了一下，“那个丽丽就更不用说了，得罪的客人多，刀哥早看她不顺眼了，我看这事儿八成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都弄死了。至于警察那儿……刀哥这样的人，底下跟着混饭吃的人这么多，只要安家费给足了，还怕没人帮他顶？”
听着外头港风的音乐，唐凤书只想说一句，嚯——
这老太太还真是把港风黑道片给弄明白了，这不妥妥老电影的桥段吗？
“你亲眼瞧见娜娜跟刀哥吵架了？”撇开港风老电影不谈，唐凤书更在意毛巧娜跟刀哥为了什么吵架？
怕老太太不说，她暗搓搓呛了一句，“你不会是哪儿听回来瞎说的吧？”
“怎么可能？”老太太感觉到自己的话受到质疑，聊八卦的人都知道，这是不能容忍的。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这事儿得从前阵子下暴雨的时候说起！”
第53章暴雨夜
1993年八月中旬每日都有雷阵雨，不是下午便是晚上总有这样一场雨。到了八月中下旬，连下几天暴雨，好多地方都被冲垮了。
舞厅里照样热闹，可生意多多少少都受了影响，没之前好。
可刀哥手底下有规矩，只要来了店里的姑娘，时间到了就得在舞池附近，不能让客人进来看到冷冷清清的样子。
客人不多，打扫卫生的活明显轻松下来。
“那天我在杂物间里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老太太冲对面的厕所努努嘴，“忙起来也顾不得困，这一闲下来没什么人，越坐越困。”
以前有客人上洗手间不干净，刀哥发过几次火，打那之后只要舞池那边没人过来喊打扫收拾，老太太一般都会守在杂物间门口，有人去厕所之后，她就进去打扫一下。
那晚没什么客人，老太太在杂物间门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舞厅已经打烊了。
她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往后门走出来看到下雨才想起来伞没拿，又折返回来拿伞。
到杂物间拿伞的时候，听到了一点儿动静，她走出去就瞧见毛巧娜骂骂咧咧从刀哥的办公室里冲出来，衣衫不整。
刀哥跟着追出来，满手是血，嚷嚷着要弄死她，两人都是从前门走的。
老太太壮着胆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刀哥的办公室，里头一团糟，酒瓶子玻璃杯碎了一地。
她装作没看见，悄悄从后门离开。
寻思着可能要出事儿，她绕到巷子口往前门看，恰好瞧见刀哥把毛巧娜硬拽上车子。
老太太心里有事儿，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傍晚早早来了店里，门口的小混混让她去刀哥办公室收拾。
还没等她收拾好，刀哥就来了，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发生的样子。之后姑娘们陆陆续续来舞厅里，毛巧娜也在，不知道怎么跟何丽芳吵了几句。
“她们吵什么？”唐凤书追问。
“搬家的事儿，她们俩住一块儿，这事情前一阵吵过好几次了。”老太太神神叨叨，“当时两人呛了几句，刀哥出门把丽丽叫进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丽丽眼睛红红的进了厕所，我瞧着那样子像是挨打了，脸有点儿肿，没过几天，两人就都是死了。”
唐凤书还在消化老太太说的话。
“你说说，这事儿能跟刀哥没关系吗？”老太太一副见惯大风大浪的模样，“八成是得罪了刀哥，才丢了命！”
“刀哥还动手打女人啊？”
老太太睨她一眼，“在他们眼里分什么男人女人？只有想不想打而已，别说刀哥会动手，他底下跟着的那些混混哪个不欺负这儿的姑娘？”
说着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姑娘也不容易，不过也有好些自己讨打的。”
“谁啊？”唐凤书疑惑，“还会有人讨打？”
“可不是嘛，这儿之前有姑娘偷东西，客人的钱包总被偷，刀哥知道了肯定要教训，要是传出去舞厅里的姑娘偷客人钱，这生意还怎么做？”老太太捶捶腿，继续道：“就是这样的姑娘，得罪了客人也得罪了刀哥，情况不对连夜跑路，这样还会要工钱嘛？”
“那是不敢回来要工钱的。”唐凤书顺势想到何丽芳得罪客人的事儿，虽然听露露讲过原因，但多听一个人说说也没坏处，“那丽丽得罪刀哥也是因为偷东西？”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