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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李松成？你说李松成？”林宗华满脸惊讶。
李松成长相只能算普通，尤其是站在周文斌跟蔡建民身边更显一般，加上此刻点头哈腰赔笑脸的德行，林宗华实在很难把他跟斯斯文文联系到一起。
“我也是刚才被他眼镜折射的光闪了一下才注意到他。”唐凤书有点儿无奈原主的记忆。
不过年纪大，记人事物靠特征记没毛病，怪只怪自己还是没适应老太太这个身份，结合原主记忆的时候得用老人的思想，而非用自己年轻人的想法去琢磨老太太。
尤其得改掉下意识用三十年后的眼光去思考当下的环境和状况。
她骨子里是2025年的人，即便到了这地方很难立即改变自己的许多习惯。
她找到了自己对凶案那些推理水土不服格格不入的原因，她在用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想象这个时代的人。更在用一个写小说的脑子下意识把每个人每件事都复杂化，只要跟凶案稍微沾边的人出现在眼前，总觉得别有深意。
遇到人碰到事，她第一反应都是现代应对的一套。
譬如她挨顿揍被威胁，她当即反应就是有警察有法律会教你做人的，有的是地方能说理，却忽略了这年头跟她原来生活的地方情况不一样。
她的很多想法都要不得！
唐凤书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个年代跟后来人人能念书不同，相较而言文化程度不高，对法律的概念也很模糊。
大多数犯案没那么多预谋，也不会很复杂，很多都是极其简单粗暴的犯案。
抓不到人并不是警察不上心，而是身份户籍信息不完善，案发现场和尸体的检查没后来发达。
这年头当小混混以嚷嚷着跟了哪个大哥骄傲，在2025年你敢这么在大街上嚷嚷一个试试，偷偷打电话报警还有用手机录视频的人能立即让你瞧见警车。
唐凤书不由得想起理发店对面小卖部那个吹牛老头，说出来的话全是吹牛，一个落在实处的字儿都没有。
2025年谁敢跳出来说自己跟混混头子很要好？
可这个年代说这样话的人不少，跟哪个混混认识，是谁谁的亲戚。就像那老头，小卖部的位置常有人闹事，他这样说可能不仅仅是吹牛，更多可能是为了能让闹事的小混混忌惮几分，安安生生做买卖。
“等他酒散了，我再好好观察他。”唐凤书点了点自己的额角，“我这会儿得理理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和思路！”
她斗志高昂，盯着李松成看了又看！
第83章没仇人
单人病房里，华昌荣躺在那儿，花白的头发，发量稀薄却依然打理成大背头，面容慈祥，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滔天怒火。
“劳烦你把病床摇高些。”华昌荣甚至没问进来的两人是谁，直接吩咐小邬，语气和蔼中透着强势。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林最，这是我的同事。”林最出示证件，华昌荣甚至都没看一眼，只抬了抬手示意床的高度可以了。
“谁照顾你？护工？”病房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没有瞧见其他人。
华昌荣抬眸看着林最，目光森冷，语气沉重，“我儿子的案子查到嫌疑人了吗？”
“案子的调查情况不方便透露，我有些问题要……”
还没等林最说完，华昌荣抬手打断他，“我儿子做正当生意，没有仇人，没有得罪人。”
真是老油条，还会抢答。
林最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长腿勾来一把凳子给小邬坐，自己则靠墙站着，先看了一下摆在病床边的仪器，没看太明白，但应该是身体还算正常的。
直言不讳道：“你之前的生意正当吗？你有没有得罪人？”
“我是正当商人，我儿子也是。”华昌荣沉声说道：“你们可以查，但你要知道，死的是我儿子，我们才是受害人，不是犯人。”
听着他说话，林最忽然想到唐凤书对他的评价，大背头，乱七八糟的港普，看着就像人傻钱多的暴发户。
很难跟眼前的垂暮老人想象成同一个人，意味着他以前那种人傻钱多的样子不过是在扮猪吃老虎。
“华先生，跟凶案无关的事情我没兴趣调查，我只关心眼前的案子，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跟我说明白。”林最以退为进，“你不如好好想想以前的事情，说不定以前得罪什么人，做生意嘛得罪人也是在所难免。”
林最想得很明白，以前的事情我不计较，我可以让以前的警察跟你计较。
华昌荣却不吃这一套，“没有，我们父子一直正经做生意，只有别人欺负我们的份，我们从来不去招惹别人。”
林最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华彬最近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比如看起来有没有什么心事？”
似乎是转换话题让华昌荣不再那样戒备，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再是问完立马答，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而现在的问题没那样敏感，他回答之前终于开始思考。
“没看出来有心事，他平常生活简单。”华昌荣的面上流露出怀念和愁绪，“不是在家就是在茶馆里跟朋友聊天打牌。”
“他私生活方面……”林最将话题绕到感情问题，“这方面你了解吗？”
华昌荣的目光从小邬脸上扫过，落到林最脸上，“男人嘛……在所难免……”
边上没说话的小邬在心里嘟囔：你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男人，你们父子在所难免，我可是好男人，对象都还没有着落。
“不过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不会影响家庭，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华昌荣补上一句。
林最挑了挑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都这样了还夫妻感情好？
还逢场作戏，真当自己住在山边就是占山为王了？
“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有哪些？你把知道的都跟我们说说，这些我们都要一一核实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会过问。”
林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突然问道：“俞小刀认得吗？”
华昌荣明显一愣，眸中有丝迷惘。
“外号刀哥，有印象吗？”林最好整以暇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看。
华昌荣同样在盯着林最，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他试图从对视中看出林最的想法和用意，可那双眸子里平静如水，他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平静是假象，底下掩藏着锋利。
“不记得？还是不认识？”林最在他脸上看到迟疑，这抹迟疑让他觉得古怪。
刀哥以前跟他混饭吃不是秘密，跟以前的老刑警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刀哥入狱的时候没供出华昌荣，时过境迁刀哥死于肺癌，哪怕提到说认识也无所谓。
即便他如今住到了村里，也不是没有当年的混混上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