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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跟我妈两个人过得不错。”林最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也是头一次发觉撒谎这样难，仿佛说什么都不对。
林宗华听明白了，他们母子两个人过，欣慰又心酸，愈发心疼媳妇儿的不容易。
抿了抿唇，想说：你劝劝你妈，要是遇到合适的，对她好的，再找一个。
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看似冷静沉稳的脑子，此刻才真正镇定下来，原本颓丧的心骤然涌起无限激动，“要什么别人照顾你们母子，别人再好都没我好，能活，放心，我能活，我一定努力活下来！”
他郑重跟林最保证道：“儿子，我会活下来，我得照顾你妈，得看着你长大！”
林最想说的有很多，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林宗华甚至都没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话题已经跳到了案子上，“你那儿的案子查怎么样了？说来听听，我这边状况也不少！”
饶是向来对案子格外上心的林最，这会儿也有点转不过弯来。
“怎么着？我这么快想通了不好？”林宗华本来还有点伤感，想着要问问林最他们母子的事儿，“反正我能活下来亲自照顾你俩，还问什么？咱快解决案子要紧，我先说说我这儿的状况……”
第103章做最坏的打算，努力活
天刚亮，唐凤书迷迷糊糊睡醒，精神困倦还没有睡饱，可身体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以前睡醒一会儿，玩手机吃点东西，翻个身说睡着还能接着睡。
可现在不同，她深刻体会并且逐渐体会到人老觉少这回事。
她站在水槽边洗漱，时不时往小卖部的方向看，她听不清里头的动静，不晓得林宗华的状况。
不过，他能想到和林最聊天，父子俩说说话比他一个人憋着乱想好。
可……会不会痛哭流涕呢？
唐凤书想着待会儿看到人要假装没看见哭肿的双眼，要自然不尴尬！
洗漱完，里头还没有反应，回屋拿了个热水瓶打算去买壶豆浆。买完早餐回来，小卖部已经开门了，她进门就瞧见林宗华卖出去一包烟，把钱放到铁皮盒子里。
唐凤书瞄了好几眼他的脸。
眼皮没肿，看得出来整夜没睡面色有点儿憔悴，但精神头不错……
不是不错，比昨晚的状态好了很多。W?a?n?g?址?F?a?B?u?y?e?ī????ū?????n?????????⑤????????
她不禁好奇父子俩聊了什么？
“你回来了？”林宗华转身看到她，顺手接过早饭，“刚才听到动静想喊你，你人已经出去了。”
熟门熟路到院子水槽边接了杯水，蹲在地上刷牙，发现唐凤书还站在原地傻不愣登盯着自己看。
吐掉嘴里的泡沫，问道：“觉得奇怪？知道自己要死了非得颓废伤心啊？”
唐凤书当即摇了摇头。
倒不是一定要颓废伤心，可起码得难过那么一下子吧！
昨晚把地方腾给父子俩打电话时，他脸上的表情跟万念俱灰差不了多少，短短几个小时就好了？
林最是哪个路子的知心大姐？
还以为父子俩会隔着电话大哭互诉衷肠，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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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聊什么了？
“又不是非死不可的绝症，不就出入当心些嘛！只要我撑着活下去，他们母子俩就没那么苦了，所以没必要发愁。”林宗华眉目舒展洋溢着笑。
嘴角还沾着牙膏沫，看起来傻里傻气有些憨。
唐凤书的脑子里闪过林最那句开林宗华玩笑的话：毕竟还是年轻小伙子，不稳重！
她猛然转过弯来，他们三个人里这个不太稳重且年纪最小的——是真长辈！
不过，这年轻人，很靠得住！
“对嘛，咱有机会，媳妇儿也好，儿子也好，往后你有大把时间能好好相处。”唐凤书没再多说这事儿，美滋滋享受豆浆烧饼油条，知道林宗华没介意这事儿，说话也不再小心翼翼，“你们父子一晚上聊什么？不会聊案子吧？”
“不聊案子聊什么？最要紧的就是把案子弄清楚。”林宗华转述林最那头的状况，三十年后的状况可一点儿都没比眼下好多少。
一顿早饭下来，两人算是把情况聊差不多了。
只是有很多地方，林宗华其实并不太明白，“你……小唐，你跟我说说三十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唐凤书愣了一瞬，彻底明白过来林宗华为何在听说过案子走向时，还会做出跟之前一样何丽芳先遇害，毛巧娜撞上来的推断。
当时她还没明白林最为何说让林宗华自己去摸索的意思，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三十年后很多东西林宗华没见过也没听过。哪怕是儿子跟他讲的，他还是坚持要自己走一遍，即便是弯路他仍坚持，是他不懂后来的世界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科技兴警，许多现在耗费人力物力还不一定能查到的事情，在三十年后并不费力。而这些他不懂，他只能一步一脚印按照自己的土办法做筛选排除。
显然林最意识到了，可很多三十年后的手段要跟他解释起来很耗费时间，而他们各自都有要忙的事情，又不能直接通话，没时间多做解释，索性不讲。
“这你应该问你的好大儿啊，我不是专业的。”别没给你教会，还给你带走偏了。
“我不听那些，你随便说说三十年后的……江城呗！”林宗华坐得板板正正，一脸期待望着唐凤书。
“你是……”怕自己死了看不到三十年后？
怕是正常的，在儿子勉强装不怕，也是应该的，可以理解！
“好歹你现在顶着六十岁的脸，别什么都写脸上！”林宗华指指她的脸，“我不是怕自己死，是怕跟儿子承诺的做不到，我答应儿子要活下去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的，这可是我们父子间第一个承诺，我要是做不到，要影响儿子成长的。”
唐凤书嘴角抽搐了一下，影响不影响，你儿子现在都快三十了！
“这话我不好跟他说，只能问你。”林宗华耸了耸肩，仍然笑着，眼底却很是深沉，“努力活，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真看不到三十年后，好歹多知道一些他们母子后来生活的世界变成啥样了。”
做好最坏打算，努力活下去！
唐凤书在心底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可不就跟她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嘛！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林宗华总给她一种悲壮感……
甩开脑子里这个不吉利的想法，“你想听哪方面？”
唐凤书拿出纸笔来，“从我家附近开始说吧，我比较熟，给你画简单的地图。”
林宗华只是想多了解三十年后的江城，这样似乎能跟儿子靠近些，毕竟媳妇儿在身边，儿子他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津津有味听着她说小区有多大，楼层有多高。
只是这简单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