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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下船(第1/2页)
陈砚进薛正舱房时,薛正正躺在床上,手腕放在额头,明显的不舒服。
听到动静,薛正侧头看过来,发现是陈砚,便心安理得地继续躺着。
不过很快,他就被陈砚一句话给惊得坐了起来:“兄弟,帮我保住刘子吟。”
薛正忍着强烈的恶心,不敢置信问道:“为何?”
“此人以后就是我的师爷,有他相助,开海一事便要好办些。”
陈砚自称为“我”,用的是私人交情,而非官身。
薛正皱眉:“此人明面上好似清心寡欲,实则他疯狂偏执,一个不好就会噬主,太危险了。”
陈砚笑道:“在他人眼里,我陈怀远也是个疯狂之人,若论本质,我与刘子吟属同一类人。”
他是穿越而来,从内心深处对皇权就不甚敬畏。
面对天子,他的恭敬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抱负,实则并未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从骨子里就不惧怕这些,所谓封建礼教,所谓圣人言,都只是他的武器。
正因此,他才敢直接跟首辅徐鸿渐对上。
而刘子吟出生于大梁,自小就被那些圣贤所教导,却依旧不被礼教束缚,想要打破如今的一切才是难得。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砚与他互为知己。
头一次见到刘子吟,陈砚就想保他一命。
唯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才敢跟他陈砚一起干那些颠覆封建的事。
想要得到刘子吟的忠诚,实非易事。
不仅刘子吟在考验陈砚,陈砚也照样在考验刘子吟。
“此人虽毒辣,然从始至终都未谋害松奉乃至宁淮百姓,可见他虽失小节,却有大义,比许多人都强。”
至少比那高高在上的首辅徐鸿渐更强。
陈砚与徐鸿渐交过一次手,却落败了,以至于他前往松奉。
究其原因,一来是徐鸿渐老谋深算,实力强大,轻易不可能倒;二来则是他陈砚没有徐鸿渐狠毒。
徐鸿渐为了坐稳首辅之位,竟能干出屠村之事,还尽数推到倭寇头上,这是陈砚万万做不出来的。
正因此,陈砚那一次输了。
这次回京,陈砚必会再次遇上徐鸿渐,收了刘子吟这个师爷才有可能避免重蹈覆辙。
薛正静默片刻,靠坐在床上,只问:“怎么帮?”
陈砚道:“八大家族的人是宁王下令杀的,刘子吟并不知情。”
薛正看着陈砚片刻,眉毛蹙起:“我北镇抚司绝不会欺瞒哄骗陛下,本官只查出是宁王下令刘子吟去逼供,酒菜全是宁王的人准备,至于究竟是谁下毒,本官不知。”
闻言,陈砚便笑着拱手:“多谢。”
身为锦衣卫,一切荣辱全系帝王一人,能帮他陈砚到如此境地,已经足够了。
人是宁王的,酒菜也是宁王让人准备的,人被毒死,自是宁王的嫌疑最大。
只要那些家族不对付刘子吟,刘子吟足以将功补过。
薛正苍白的脸道:“北镇抚司没有兄弟,还请陈大人往后莫要胡乱攀关系。”
陈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到了京城,你我自会分道扬镳,如今还在船上,不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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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若跟文臣走得近,天子恐要睡不踏实了。
想到此处,陈砚很有些不舍。
锦衣卫实在好用,可惜啊,以后不能用了。
念头一起,陈砚赶紧将其压下去。
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他这颗头就真要搬家了。
陈砚本想与薛正把酒言欢,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直接就放弃,转而去找了陆中。
因薛正在船上直接歇菜,船上众锦衣卫自是归陆中管。
在瞧见陆中那沧桑了五岁不止的脸,陈砚敬了陆中一杯,道:“陆总旗这一年多辛苦了。”
陆中颇为感动道:“还行,保住这条命回来就行了。”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折在松奉了,能全须全尾回京已是万幸。
旋即又感慨道:“陈大人有空了回乡好好给你祖先们磕个头吧,你的祖先在地下为了你怕是用尽了人脉关系。”
陈砚笑得开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畅快无比。
船在通州码头靠岸时,陈砚再次穿上官服,紧随裴筠身后下船。
通州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官船极多,众人早习以为常,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其余人根本不会在意。
可裴筠的船靠岸时,通州码头上众人无不侧目。
两排锦衣卫从船上下来,便分站两边,旋即就是一个个身穿官服的人被压着从船上下来,其中不乏绯色官袍。
这怕是将半个省的官员都给抓了!
码头上众人惊骇之余,纷纷驻足观看。
到了最后,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板着脸快步下船,其身后跟着一五品官服的男子紧随其后,还笑着说什么。
如此诡异一幕,自是让人遐想。
人群中,一些不起眼的人物悄然离去,却不被人察觉。
……
脚踩在地面上的一瞬,薛正便好了许多。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官船,下令即刻赶往京城。
陈砚本想蹭裴筠的马车,奈何一到通州,便有不少人来给裴筠接风。
作为被锦衣卫“押送回京”的涉案官员,陈砚定然是要跟锦衣卫一同回京的,只能颇为惋惜地对裴筠道:“裴大人,你我只能在此分别了。”
裴筠笑得咬牙切齿:“陈大人得偿所愿了,还是赶紧回京吧。”
陈砚叹息着摇摇头:“虽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就此分别。裴大人,你我京城再会。”
说完,又一一与来给裴筠接风的人打了招呼,这才坐上北镇抚司安排的马车,晃晃悠悠往京城而去。
待人走了,来给裴筠接风的人方才道:“那年轻官员有些面熟。”
其他人也附和:“如此年轻的五品官员,真是前途无量啊。”
裴筠双眼一亮,转头便问那几人:“你们不认识他?”
其中一人笑道:“他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陈三元?一年多不见,变化太大,险些让人认不出。”
其他人恍然:“原来是陈三元。”
有人疑惑:“他不是被外派了吗,怎的这就回京了?”
众人七嘴八舌之际,无人发觉裴筠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