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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她随便煮了锅面汤，把迷药和一点白糖放进去，面条的香气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院子。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一碗一碗地分给那群人。
“慢点吃，小心烫。”她细心地提醒道，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
没一会儿功夫，十几个黑衣人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格外安详。
沈长菱满意地拍拍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便宜你们了，能喝到本姑娘亲手煮的面汤。”她转身看向站在廊下的张老和孟西北，“现在，该准备您二位的午饭了。”沈长菱拍了拍衣服，转身往厨房走去，“今天可得好好谢谢你们。”
没过多久，孟氏提着满满两篮子菜回来了。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还有好几斤上好的猪肉。沈长菱接过篮子，开始忙活起来。
很快，厨房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红烧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肉香混合着调料的香气飘散开来。她又炖了一锅杂菜，炒了几个青菜，蒸了一盘滑嫩的蛋羹。
“这肉...有点不一样啊。”张老尝了一口红烧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里面加了桂皮？还有...是八角吗？”
沈长菱笑着摇头，眼中带着几分狡黠，“您就别研究配方了，好吃就行。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
“确实好吃！”张老连声称赞，筷子就没停过。他吃得满头大汗，却依然停不下来。
孟氏看着沈长菱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我原本还担心你不会操持家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厨艺，以后说亲事也有底气。”
“伯母！”沈长菱脸上飞快掠过一抹红晕，“我才多大啊，再说三个哥哥还没着落呢。”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夹菜，掩饰着内心的羞涩。
沈丰年听到这话，嘴里的肉顿时不香了。他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是啊，长菱还小...”
“小什么小，”孟氏瞪了小叔子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过完年长菱就满十五岁了，该提前张罗了。你看隔壁李家的丫头，比长菱还小两岁，亲事都定下了。”
沈长菱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下午要进城一趟，你们有什么想购入的东西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孟氏夹了块肉。
“我给你哥哥们都做了新衣裳，”孟氏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袱，“你顺便带去给他们。这几天天气转凉了，让他们记得添衣服。”
吃过饭，沈长菱先给司马澜写了封信，仔细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思索再三，又加了几句叮嘱的话，这才将信封好。
收拾妥当后，她骑上墨玉往城里去。马儿撒欢似的奔跑，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
“好墨玉，”她轻抚马儿的鬃毛，感受着掌下柔顺的触感，“等有空了给你找个大场子撒欢。”
墨玉欢快地嘶鸣一声，像是在回应她的承诺。马儿的步伐轻快，载着她穿过街巷，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到了县学，老钱头远远就认出了她，“是沈先生的侄女吧？”他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来看小少爷们？”
“是来看我弟弟的，”沈长菱微笑着说，“麻烦通知一下。”她站在门口等候，目光扫过院内的一草一木，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在这里读书的情景。
没多久，沈长河就跑了出来，脚步轻快，满脸兴奋，“姐！你怎么来了？”他的书袍上还沾着些许墨迹，显然刚才正在用功。
沈长菱把包袱递给他，“大娘给你们做的新衣服，记得分给两个哥哥。”她仔细打量着弟弟，发现他比上次见面又长高了些。
“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呢，”沈长河撇撇嘴，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原来是给送衣服。”
沈长菱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好好读书，有时间我再来探望你。对了，最近功课怎么样？”
“还行吧，”沈长河挠了挠头，“就是先生布置的作业有点多。”
沈长菱正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学生在偷偷看这边，眼神中带着几分异样。她皱了皱眉，但没有说破。
离开县学，她又来到武艺堂将虎子的包裹交给教员。
武艺堂的训练场上，两名教员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一个瘦小的身影上。晨光微熹，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寒意，却丝毫不影响学员们的训练热情。
那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名叫虎子。他站在场边，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光芒。
“这孩子的天赋不错。”其中一名教员低声道，眉头微蹙，“昨日的武术课上，他竟能一次就领悟那套刀法的要诀。”
另一人捋着胡须点头，“识字快，悟性高，就是性子太软。这武艺堂里，可不是善地。”他叹了口气，“我看他这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虎子正抱着一个包袱，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包袱虽然破旧，布面已经泛黄，边角甚至还有些磨损，却被他紧紧护在怀中，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训练场上，此起彼伏的喝声中夹杂着兵器相击的清脆声响。几个身材魁梧的少年注意到了独自站在角落的虎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为首的男孩踱步走来，身上还带着方才训练的汗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喂，把你的包袱给我。”
虎子低着头，将包袱抱得更紧了。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却依然一言不发。
“装什么装！一个哑巴也敢跟我对着干？”领头的男孩伸手就要去抢，“听说你是从乞丐窝里捡来的，这包袱里该不会是偷来的宝贝吧？”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虎子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的目光在地面上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
“给脸不要脸！”男孩怒极，一拳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虎子面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虎子身形一闪，竟然灵巧地避开了。不仅如此，他猛地抬头，用脑袋狠狠撞向对方的鼻子。这一下来得又快又狠，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啊！”一声惨叫响起，领头男孩捂着鼻子踉跄后退，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两名教员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孩子，居然也会反抗了？而且这反击的角度和力道，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能做到的。
“一起上！”领头的男孩捂着鼻子怒吼，“让这个哑巴知道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