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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蔼跟顾羿换了位置。
顾羿本来以为苏蔼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说想要挨着严长戟，结果换了位置之后，苏蔼只是低头玩着手机,他并不在意坐在谁的旁边。
焖锅是后来才解锅盖的,腾腾的雾气弥漫在桌子上空,缓缓散,是当时赵钛点的申城口味的锅子。
浓浓的酱汁,微甜，微微辣。
顾羿帮苏蔼烫了筷子碗,他不会以为苏蔼是自己想要吃辣的。
苏蔼不是这人。
顾羿心里软成了一片,他家的小孩儿，在为他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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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人吃的东西很少,苏蔼喝不了什么,但还是左一口右一口喝了几杯。
赵钛也他介绍了他带过来的女生,蓉艺术学院的,叫景伊，刚才狂欢夜玩游戏认识的。
能看出来，赵钛还挺喜欢这个女生的,虽然其中不乏有『色』起意的因素。
女生很漂亮，『性』格也很好,还跟苏蔼碰了杯。
她眨眨眼睛,问：“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苏蔼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什么问题？”
“你跟顾羿,在一起多久了？”她声音很小，但表情丰富。
幸好美食城里特别嘈杂，桌子上的人也都在聊天，没有太注意她。
“没有在一起。”苏蔼说。
“啊？”景伊『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还以为......好吧，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不起。”
苏蔼笑了笑，“没。”
景伊扭头去参与赵钛他的题了。
苏蔼喝了一口啤酒，酒精刺激着喉咙，有些疼，有些麻。
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顾羿到底是一怎样的感情，但他知，他舍不得顾羿难过。
顾羿好几次的得寸进尺，苏蔼次次妥协，别人不清楚，苏蔼自己清楚，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没人『逼』得了他。
他自愿的。
但理智告诉苏蔼，打住。
苏蔼将玻璃杯里剩余的半杯啤酒一饮尽，觉得今晚的酒苦味太重。
“听说今年会出现百年难遇的寒流，”赵钛嚼着花生米，说都快舌头了，“可能要提放寒假。”
“这么严重？还能提放寒假？”严长戟惊讶。
“之五十年难遇的寒流出现的时候，那损失多啊，马路上都结厚厚的冰，冷得要死，一哈市人都受不了，冻病的人哪儿都是，”赵钛说，“肯定得提放假啊，如果到时候出现什么流行『性』感冒，更难收场。”
严长戟似懂非懂，蓉城的冬天再冷也就那样，寒流那一年，也顶多只是比平时冷了点儿。
但申城的地理位置，让它理所当然的热比其他城市热，冷比其他城市冷。
“早点放假也好，回去天天吃火锅，”严长戟说，“然后学的时候，给你带火锅底料。”
许小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一顿饭吃到十二点多，快凌晨一点，因为狂欢夜，熄灯闭寝时间推迟到凌晨三点。
一行人打回学校，苏蔼走在最后，顾羿本来在跟许小科聊天，注意到苏蔼没跟上来，脚步慢了来，走到了苏蔼旁边。
“寒假想做什么？”顾羿问苏蔼。
苏蔼被酒精灌得脑子有点懵，反应了半天，他才慢半拍地回答：“放烟花。”
申城是禁烟花的，但除夕那一晚，江边会有一场巨的烟花表演，年年都会有。
顾羿嗯了一声，“除夕陪你去看。”
苏蔼没听顾羿说的，他望着路灯发呆，喝了酒之后的苏蔼，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的会比平时少，也会比平时听一点。
他先送赵钛严长戟回宿舍，顾羿跟许小科也走了，苏蔼被景伊叫住，说蓉那边让他过去，他有东西落在那边了。
反正两所学校离得近，走路十钟就到了，现在也并不是很晚，苏蔼也没多想，跟着景伊走了。
月朗星稀，路灯朦胧，今年的冬天好像是提了一些。
“苏蔼。”女生的嗓音有些低。
“嗯？”
“你没跟顾羿在一起，吗？”景伊说，“吃饭的时候，问你，你说没有。”
苏蔼一愣，虽然不知景伊为什么又提起这个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没跟他在一起，”景伊犹豫了一，低声说，“你没跟他在一起的，能考虑一吗？”
这苏蔼彻底愣住了，连步伐都停来了。
先不说他景伊是今天刚认识，还是因为赵钛才认识的，就说赵钛，这可是赵钛暗示过要追的女生。
结果人看上的是苏蔼，这怎么看怎么突然。
景伊也停了来，她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其不是今天认识你的，也不是在论坛里认识你的，初中跟你一个班，那时候，家里穷，总被欺负，你总是帮。”
穿着白蓝『色』校服的男孩子，自己都还嫩生生的，却能挡在她身。
景伊后边偶然过苏蔼一起，在市中心的街上，苏蔼拿着冰激凌，身边走着顾羿。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苏蔼变了，苏蔼一把利剑变成了柔软的绸缎。
这并不是什么好。
现在她知，苏蔼没跟顾羿在一起就好，且，苏蔼也跟初中那时候逐渐重合了。
在球场上锋芒毕『露』，现在即使是在顾羿身旁站着，景伊也觉得他光芒万丈。
“......”
“那个，现在不想谈恋爱。”景伊说的都是原身初中的情，连书里好像都没提过，苏蔼就更不可能知了，于是他拿出拒绝人的标准句式。
景伊的手指攥紧了袖口，她低着头，过了很久，苏蔼才听她口，声音沙哑。
“知，就是问问你。”景伊十清楚云泥之别的含义，说的就是苏蔼她这样的人的区别。
“好了，你回去吧，”景伊笑得有些勉强，“你没有东西落在学院，骗你的，就想跟你单独待会儿。”
苏蔼看着景伊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苏蔼才转身，准备回宿舍。
结果一转身，他就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顾羿。
顾羿加了一件外套，黑『色』薄呢子衣，显得他神情清冷，眉眼间也都是冰霜。
路灯落在他身上，苏蔼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又宛如融化的冰雪，变得温柔如春日。
他走到苏蔼，轻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苏蔼想了想，说：“没什么。”
“她你表白，不？”顾羿轻声问。
苏蔼没回答。
过了会儿，顾羿轻嗤一声，眼里的神情冷漠又残忍，“认识她。”
“酥酥你当时她很好，也难怪她现在都还喜欢你。”
“你不要理她，好不好？”顾羿小声说，语气变得有些委屈。
景伊跟别人不一样，他是苏蔼初中真正心疼帮助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