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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十分?好奇,天天在宫中期待着他能给自己——阿不,是皇祖父寄来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等他入宫后,便克制不住好奇去?找他了,明里暗里都?是暗示。梅盛雪次日给她带了一只一摇就会发出声响的小鸟。自那以后,她就缠上梅盛雪了,天天盼着他入宫给自己带礼物。
“主子。”流萤跟在邬暇身后走进来,这便是为何梅盛雪进来时流萤不在,他被玉攸容支使去?接邬暇了。
“跟我?来。”梅盛雪看着邬暇期待的大?眼睛,起身向外走去?。
邬暇好奇地?跟着他。
玉攸容纵容地?跟上。
梅盛雪牵着邬暇绕到院中屋后的梅树下,梅树下立着个?精致的小人儿,红披风粉衣裳,眼睛大?大?的,脸蛋儿圆圆的,活脱脱一个?邬暇。
邬暇惊讶地?扑了上去?,双手捧起冰雪小人儿举到玉攸容身前献宝,“皇祖父,你看像不像我??”
“像。”
“我?也觉得?像。”邬暇圆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梅树下,然后跑到玉攸容身前,抱住他的腿,仰头卖萌,“皇祖父你说,梅哥哥给我?堆了雪人儿,我?也要还他一个?,这叫知恩图报,你说对?不对??”
玉攸容失笑,什么知恩图报分?明是她自己想?玩儿。但他没有拆穿她,戳了戳她的眉心,亲昵地?说道,“对?。”
“我?给皇祖父也堆一个?!”邬暇笑着冲到院子中,召呼着宫人海要堆一个?大?大?的自己,大?大?的皇祖父,和大?大?的梅哥哥。
“暇儿很亲近你。”玉攸容站在门口,掀起帘子看着邬暇小心地?避开梅树放冰雪小人儿的位置在院中跑来跑去?,“你要让她更亲近你一点?。”
“您是故意……”
玉攸容摇头,“哀家只是顺水推舟。”
“我?会的。”梅盛雪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旁“陛下很孝顺,也很亲近您,太皇太夫不用担忧。”
“人心易变,说不得?哀家将来还要倚仗你。”玉攸容目光向上,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
肩上一重?,一条厚厚的狐毛披风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挡去?所有风雪。
“你没有什么要问哀家的吗?”
“有。”
“你问。”
“有什么是我?能为太皇太夫做的吗?不是身为知己,身为晚辈,而是身为……下属。”身为能站在你身边的人。
玉攸容转头看向他,
梅盛雪坦然地?直视他。
他从未后悔过入宫,他想?离太皇太夫近一点?,再近一点?,知晓他的优思喜怒,亦知晓他的算计筹谋。
“哀家不是神,你会死。”玉攸容收敛了笑意,“如上次封赏,哀家为了让群臣畏惧,故意将瘟疫已除的消息提前传出,却?错估了时间?,让她们误解,险些放火烧城,将你和那一千死里逃生的人烧死在城中。”
“臣不怕死。太皇太夫不是神,自然会有错漏的时候,怪不得?太皇太夫。至少太皇太夫从未真正想?放弃过我?们。先帝对?西北旱灾视而不见,太上皇丢下数万士兵为他拖延敌军,太皇太夫已经胜过她们许多。”
梅盛雪眼中是如同冰雪般的孤冷,然而当冰雪落在玉攸容身上时,便悄然化掉,“她们尚且被称为仁帝,太皇太夫又何必苛责自己。”
“砰”,梅盛雪跪在玉攸容的注视下跪在他身前。
玉攸容下意识松开手,飘落下来的帘子将外界隔离开来。
梅盛雪眼中露出笑意,他抬高双手交叠,向前叩拜在地?上,“臣梅盛雪,愿为太皇太夫效死。”
两人距离过近,他额头触上了他的衣角。
门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邬暇欢快的笑声飘来飘去?,纷纷化为两人的背景。
良久,玉攸容俯身将他扶起,“必不负卿。”
梅盛雪直起身,“主子。”
“你还是叫哀家太皇太夫吧。”玉攸容摇头。
“为何?”梅盛雪抿唇。
“你和他们不同,”玉攸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哀家与你,是主子与下属,亦是朋友,是知己。
哀家与你本应以名?或字互称,但哀家代表着皇室,若是让旁人听见,恐怕会牵连到你。”
梅盛雪垂眸,“太皇太夫,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主子能否为我?取个?字?”
玉攸容抬眸看他。
梅盛雪抬眸与他对?视。
女子弱冠而有字,男子出嫁才有字。极少有男子提前取字,不是不能,而是惯例如此。
他让太皇太夫为自己取字,一是在投桃报李,太皇太夫身份过高,自己不能直呼他字,便让太皇太夫来唤自己的字便是;二是在明志,他不愿嫁人,只愿终生侍奉在太皇太夫身前。
“你啊。”玉攸容纵容地?笑了,“梅香胜雪,凌寒独开,便叫雪寒吧。”
“是。”梅盛雪低眸,暗自在心中将这两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皇祖父皇祖父!”邬暇的声音近在咫尺,眼看就要闯进来,玉攸容握住梅盛雪的手腕讲他托了起来。
梅盛雪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一下,直直地?撞入玉攸容的怀中,牙齿在他的脖子上,将如玉的脖子磕出了个?印子。
玉攸容只来得?及托住梅盛雪的腰,避免他摔着,便向帘子问道,“哀家的雪人堆好了吗?”
帘外的脚步声突地?停了,邬暇低低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没有,我?想?先让皇祖父看看大?的我?,我?马上就去?堆!”
脚步声跑远。
玉攸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撞在自己怀中,僵直不动的梅盛雪,“雪寒?”
梅盛雪后退一步,从雍容奢靡的檀木香中脱离出来,垂眸从怀中掏出一个?熟悉的玉瓶,慌张得?连“太皇太夫”都?忘了叫,“要上药吗?”
玉攸容摸上脖子,如玉的手指在那个?红色的印记上不断流连。
梅盛雪瞄了一眼,立刻脸色羞红的挪开眼,等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再瞄一眼,又立刻挪开……
“没有出血,便不浪费这上好的伤药了。”玉攸容收回手抬眸。
梅盛雪立刻低下头,安静地?装自己是一颗梅树。
玉攸容失笑,修长的手指自微乱的衣领处划过,将它们恢复工整,顺带遮去?那个?不雅的印记,“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太皇太夫给我?取的字。”梅盛雪抬起头,目光自他被藏起来的脖颈划过,看入太皇太夫眼中,“很好听,我?很喜欢。”
坦荡得?如同一眼便能看透的冰,赤诚得?如同被封印在冰中仍在熊熊燃烧那团火。
“太过真诚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