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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的朋友,这只叫花花,这只叫七七……”
    他把所有天鹅都介绍了个遍,扬着下巴很骄傲,“我都记得!”
    湖面上,几只天鹅低头啄食,并不争抢,姿态优雅,谢濮在其中看见了“老朋友”的身影,虽然已经年老,但它们还活着,真好。
    眼睛有点酸,他还是开心地笑了,“朗朗真聪明。”
    得到夸奖,朗朗转头,冲他们身后的靳隼言吐了吐舌头,得意极了。
    靳隼言脸色更黑,生出带着谢濮立刻离开的念头。
    可谢濮望着天鹅弯了眼睛,他又觉得恍惚,谢濮好像很久都没有笑得这样开心过了。
    将谢濮笑容带走的罪魁祸首,是他。
    喂完天鹅,还是没有等到朗朗的家人。
    走回公园门口,谢濮正打算去派出所报警,就有人跑了过来。
    是一对夫妻,年轻妈妈激动地抱住朗朗,一边责备朗朗偷跑出来,一边对谢濮道谢。
    谢濮诧异地看向朗朗,“你不是说……”
    “对不起,哥哥,刚才我骗你了。”朗朗扭着衣角,像是赌气,“反正他们总不陪我,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年轻妈妈抱他抱得更紧,道歉说:“爸爸妈妈最近太忙了,以后一定多陪你,好不好?”
    一旁的爸爸也连连保证,“爸爸这周就带你去游乐园,玩一整天!”
    朗朗还是扁嘴,拽了拽谢濮的衣摆说:“哥哥,你蹲下来一点。”
    谢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蹲下身去。
    “哥哥,我没有朋友,没人和我一起玩,谢谢你陪我喂天鹅。”朗朗小声说,然后问,“哥哥,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嘟起嘴巴凑近谢濮的脸颊,但是没碰到,一只手挡在他前面。
    靳隼言表情很凶,“不许亲。”
    朗朗很生气,“大坏蛋!你好讨厌!”
    靳隼言被骂像是被夸了,得意地挑了下眉毛,“就不让你亲。”
    谢濮夹在一大一小中间,想要阻止他们吵架,但靳隼言将他的视线挡得严实,嘴角的弧度很促狭,无声说:“只有我能亲。”
    在这一瞬间,谢濮产生了靳隼言也在喜欢他的错觉。
    ……
    只是错觉罢了。
    目送朗朗和父母离开,快到傍晚,微风泛起,吹起柳树的细长枝条。
    谢濮蹲得太久,起身时头有些晕,被靳隼言一把搂住。
    温度自腰间蔓延开,他说:“甜筒没能吃成,下次再请你吧。”
    其实没关系,靳隼言根本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所以不知道味道如何,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但谢濮买的似乎不一样,他点头,“好,我记得了。”
    站在太阳下,谢濮舒展开身体,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今天是他难得的轻松。
    他陪着朗朗喂天鹅,就像跨越了时空,和过去的自己站在一起。
    那个孤独的男孩终于得到了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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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父子/祖孙
    茂庄东堂,佣人放下沏好的茶,然后退到屏风外。
     靳家有自己的茶庄,每年最上等的一批茶都是靳文东独自享用,一头争霸天下现已衰老的雄狮,试图用这种可笑的方式证明自己依旧大权在握。
    淡雅茶香散开,靳律移开目光,可能是身体里有一半外国人的血脉,他对喝茶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靳文东喝了一口茶,同他闲话似的开口:“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靳律面不改色地回答:“托您的福,她最近很好,听说还交了男朋友,比她小八岁。”
    “八岁?”靳文东笑了笑,“你母亲跟我的时候也才十八,她那时候刚来中国,中文说得不好,我每次带她出去,她都会闹出笑话,不过我就喜欢她天真的样子,偶尔闯点小祸也没什么,对了,你母亲最擅长做甜品,你应该吃过不少吧?”
    靳律说:“吃过几次,但母亲现在已经很少做了。”
    靳文东露出怀念的表情,感叹道:“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她能生活得开心,我就放心了。”
    兴许是自己的情感太过淡漠的原因,靳律一直对靳文东这种人很好奇,他能对所有女人表现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实际却是滥情冷漠,上当受骗的人只能自认倒霉,比如靳文东早早去世的原配夫人,也比如近几年才走出阴影的他的母亲。
    半个小时后,茶水变凉,靳律无法忍受时间毫无意义的流逝,问道:“您大概不会无缘无故与我闲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是有一个事情。”靳文东像是才想起一般说,“前段时间我安排的相亲被靳隼言搞砸了,他在别墅里养了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嘴上说着玩玩实际却上了心思,再这样下去,他把人宠得登堂入室也未可知。”
    靳律眸光微动,“所以您想让我处理掉?”
    靳文东叹了口气,“是啊,你们年纪差不多,你看看是劝劝他好,还是用点别的手段,咱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我交给你才放心。”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靳律直言。
    靳文东的心思昭然若揭,把这件事推给他,哪怕最后暴露,靳隼言的怨气也都由他一人承担。
    做了靳隼言的磨刀石还不够,靳文东还想让他做靳隼言的踏板,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
    可他偏偏不想被人踩着上位。
    “有件事一直想跟您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您的病情已经稳定,靳隼言也已经出院,我再待在靳氏也没有必要了。”
    靳文东还是笑,轻蔑一闪而逝,“看来这就是你的选择了,你真以为离开靳氏就会有一番作为?你现在的成就哪项不是依靠我、依靠靳氏得到的?”
    “我的知识不是。”靳律平静反驳,“我应该感谢您,让我在靳氏得到了历练,但我并不认为我离开靳氏就会一无所有,我的知识经验,储存在脑子里的东西谁都夺不走,更何况,每一份产业不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吗?您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父子二人隔着矮桌对视,谁都没有退让。
    末了,靳文东轻轻阖上茶杯,“你和你母亲很像,当年她非要离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目送靳律离开,助理从屏风外进来,“您该吃药了。”
    “又要吃药了?”靳文东很排斥这件事,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的身体里藏着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爆炸,“我还不如早点死,不然迟早会被这群孩子气死。”
    助理为他倒了一杯温水,“您可别说这种话,公司里的人都盼着您快点好呢。”
    这话是恭维,靳文东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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