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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霖到了古董店才发现玉郯和纪晟铭也在，他瞥了一眼白玘婳，难怪刚刚和他说那些暧昧不明的话，白玘婳颇有些无辜地挑眉，这可真不怪她呢。
“芮霖，好久不见。”纪晟铭打了一声招呼。
芮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没有片刻停留在玉郯身上，反倒是玉郯，自芮霖进门开始，她就没有挪开过眼睛。
白玘婳将包好的画递了过去，说：“礼物。”
芮霖顺手接过，他不觉得白玘婳会这么好心，随即嗅到了楼上浓烈的血腥味，是她的。
“你……”芮霖刚想问，但白玘婳的食指已经按住了他的嘴唇。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现在……很饿哦。”
玉郯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人，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宣泄，她叫了一声：“芮霖！”
白玘婳轻笑一声，搂住了芮霖的脖子，芮霖也搭着她的腰，手微一触碰，发现她浑身冰凉，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尸体，他敛了心神，看向了玉郯，“我们要去吃饭，你们自便。”
“一起吧。”纪晟铭出声，随即又加了一句，“我们……很久没见了。”他其实是为了玉郯。
白玘婳靠着芮霖的肩膀，笑道：“我不介意哦，只要前任小姐吃得下。”
芮霖看了一眼白玘婳，虽然身体不正常，但是精神状态和平时一样，便也没有阻止。
四人来到一家私人餐厅，白玘婳肚子非常饿，拿着菜单就点了一堆自己喜欢吃的，然后再将菜单给芮霖，芮霖对吃的东西向来不挑，直接将菜单给了纪晟铭和玉郯，玉郯无心点菜，纪晟铭便只加了几个她喜欢的菜。
“芮霖，你能跟我说一句话吗？”玉郯已经平静下来了，声音有些哀伤。
芮霖喝了一口茶，口气冷淡：“说什么？”
玉郯的眸子里染了雾气，她有好多话想和芮霖说，可是，千言万语在口里，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纪晟铭心疼玉郯，也知道这些年她对芮霖是怎么样的放不下，他说：“芮霖，你们好好聊聊吧，当年……你单方面说分手，玉郯很痛苦。”
“好，那聊聊吧，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今天都一并解决。”芮霖放下杯子，他已经对玉郯的行为感到不耐，他倒不是在意别人的闲话，只是玉郯总以之前交往事情来施压，这让他很不快。
玉郯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缓缓问道：“你当年要和我分手，是因为那件事吗？”
“不是，在那件事之前，我已经决定分手了。”芮霖没有片刻迟疑。
白玘婳凑了过来，嘟囔道：“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芮霖一把推开她的脑袋，冷声让她坐好，白玘婳不仅没坐好，反倒像个没骨头似的，直接将头靠在芮霖肩膀处不动。
玉郯的手紧了紧，她又问：“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我保证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芮霖推不动白玘婳，索性随她去，他看了一眼玉郯，说：“我们不会重新在一起，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断了这个念头吧。”
“为什么啊！当年是你亲口同意交往的！”玉郯的情绪有些激动。
芮霖沉默了一会儿，说：“当时以为合适，之后发现不合适，及时止损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我还爱着啊！”随着这一声，她的眼泪滚落。
餐厅的其他桌纷纷看了过来，互相讨论着这边的情况，本来这四个人一进门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而后又牵扯到情感问题，更是让人忍不住关注起来。
“我们只交往了五天，期间连手都没牵过，不至于用上‘爱’这个字。”字字扎心不为过。
玉郯捂着嘴更咽，这一刻，她真的恨极了芮霖，为什么他能够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那白玘婳呢？你喜欢她什么？脸？”玉郯愤怒地指着白玘婳。
芮霖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白玘婳，心中也有些异样，因为她的脸而感兴趣吗？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虽说白玘婳的脸足够吸引人，但不是一步步让他感兴趣的原因。
“那她没了这张脸呢？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玉郯以为芮霖是默认了。
芮霖认真思考了一下玉郯的话，然后答道：“不是，还是很感兴趣。”
白玘婳听到“很感兴趣”几个字，立马低声笑了起来，然后一口咬上了芮霖的肩膀，芮霖眉头轻蹙，手直接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口。
“下巴要碎了。”白玘婳皱着眉。
芮霖冷笑一声：“咬人的时候不怕下巴会碎？”
“白小姐的术士等级还没定吧？”纪晟铭扯开了话题。
不等芮霖回答，白玘婳先回答了，“是呢，准备参加下一季度的测试。”
玉郯轻蔑一笑，白玘婳没有在专门的术士学校上过课，也不是白家嫡系，怎么可能通得过测试。
“如果两个人等级差太多，真的不合适。”纪晟铭说了一句。
芮霖将白玘婳按回位置，脸上神色未变，白玘婳的实力如何，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但不使用煞气的话，她未必能够轻松到s+。
“我和芮霖之间……可不是只在乎等级。”白玘婳的眸子闪过一丝疯狂。
玉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说：“芮霖腻了的时候，你就是下一个我。”
白玘婳靠着椅子，笑得张扬无比，“太抬举你自己了。”
随即，她又目光灼灼地看着芮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和芮霖，至死方休。”
这一句“至死方休”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是疯狂，是执念，也是……杀意。
芮霖定定地回看白玘婳，然后浅浅地笑了一下，“是，至死方休。”他们两个里面，必定要死一个。
这是纪晟铭和玉郯第一次看到芮霖笑，尽管只是浅浅地勾了嘴角，但这一刻，芮霖是有情绪的，他不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
“请小心哦。”服务员端着菜过来，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白玘婳是真的饿了，她拿起筷子就开吃，直接一口气吃掉了两碗米饭，芮霖对于白玘婳的行为有些惊讶，她不是只靠人血续命吗？
纪晟铭和玉郯看到芮霖如此“关切”的神色，又是一阵诧异，尤其是玉郯，她以为芮霖面冷心冷，不会施舍任何情感给别人。
“嗡嗡……”三人的手机同一时间响起。
纪晟铭和玉郯看看信息后，立马皱起了眉头，而芮霖只是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白玘婳。
“有情况？”白玘婳凑到芮霖边上。
“古董店遭遇邪物袭击，女老板失踪。”芮霖说了一句。
白玘婳坐直了身体，她想到了那间房间里充斥着她的血液，只要稍微一检验，她必定会被术士院追查，那个男人把她引去古董店是为了这个啊……
“白小姐，该不会和你有关吧？”玉郯的洞察力较一般人敏锐。
白玘婳靠在芮霖的怀里，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可是和我亲爱的男朋友在吃饭呢。”
玉郯冷哼一声，这顿饭倒是能够给白玘婳提供不在场证明。
白玘婳不动声色地给白季发了消息，那些血迹必须处理掉。
等白幽和白瑾赶到古董店二楼的房间时，他们只发现了一堆的古董，但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似乎有人提前清理过了。
另一边的白玘婳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立马看向了芮霖，芮霖则是一脸平静地回看。
白玘婳嗤笑一声，这个男人……她真是又爱又恨呢。
芮霖划动着手机信息，最新的一条是十五分钟前的，上面写着：已清理，10000。
他将钱转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帮白玘婳清理痕迹，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可能就像白玘婳说的那样，他们两个至死方休，所以，不允许其他人动手吧。
四人吃完饭便赶往古董店那边，但走到一处僻静处时，玉郯突然发难，一道白光闪现，直冲白玘婳而去，白玘婳在她动手的一瞬间就僵住了，且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芮霖当即运转防御术抵挡住玉郯的攻击，他有些不解地看着白玘婳，这不像她。
但仅在一瞬间，芮霖便突然掐住了白玘婳的命门，如果说白玘婳最疯的时候，是逼得他下狠手，那么此时此刻的白玘婳，是完完全全让他动了杀心，她的眼神空洞异常，体内的煞气翻涌不止，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放过血，那么此刻应当是倾泻而出了，这是芮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渗入骨髓的杀意和恨意。
很快，白玘婳回过神，她紧紧地抱住芮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外人看来她是被吓到了，可是芮霖清楚地知道，她其实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索性，他就任由她抱着了。
“玉郯！你干什么！”纪晟铭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玉郯只是冷冷地看着白玘婳，说：“没干什么，就是提前测一下实力。”
她当白玘婳多厉害，结果呢，直接躲到芮霖怀里求安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芮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