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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再撑五年鬼子就会被赶跑,抗联的英雄门都能回老家!(第1/2页)
林彦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无形的针尖刺中。他死死盯着光屏上那行泣血般的标题,呼吸在瞬间停滞,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跳出胸腔!
“杨将军……杨康宇将军!”
他几乎是无声地嘶喃出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果然……有玩家抽中了将军身边的战士角色!”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急速攀升。
“今天是内测第三天……按照我之前独自测试时收集到的零散情报和那个世界的历史碎片……这一天,鬼子会对杨将军进行不下三次的、极其残酷的围剿!”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现在在将军身边的人是谁?还剩下谁?!”
强烈的担忧和一种不祥的预感驱使着他,来不及细想,他的指尖已经重重地点在了那鲜红刺目的标题之上!
界面瞬间跳转!
加载的流光一闪而过,一个直播画面猛地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而就在画面清晰的那一刹那,林彦一眼就看到了屏幕左上角那个熟悉的、带着点戏谑意味的ID——【老坛酸菜】!
“是老坛!”
林彦的嘴角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看到熟人的、短暂的笑意。
这个ID他太熟悉了,《金陵保卫战》里那位组织了一群溃兵的的东北军连长,李海柱。
然而,这一丝笑意才刚刚浮现,就如同脆弱的冰花般瞬间冻结在他的脸上。
直播画面,此时在他的面前,缓缓展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仿佛末日寒冬般的雪白图景。
大雪纷飞,狂风呼啸。
镜头所及之处,是一片白茫茫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林海雪原。铅灰色的天幕低垂,沉重的雪花被凛冽的北风卷着,狂暴地抽打着天地间的一切。
在一处勉强能够避风的山坳下,景象更是令人心碎。
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坐在雪地里,他身上那件破旧的、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军大衣敞开着,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如同披着一身冰冷的孝服。
他一手紧紧握着一杆步枪,枪托杵在雪地里,支撑着他仿佛随时都会倾倒的身体。即使隔着屏幕,即使面容因风雪和距离有些模糊,林彦也能感受到,那副躯体,从骨子里透出的、如山岳般沉静却已濒临极限的疲惫与悲怆——那是杨康宇将军!
而在将军的身前,是三个人影。
两个蹲着,一个躺着。
蹲着的两人中,一个矮壮的男人侧对着镜头,脸颊上那道从眉骨一直撕裂到嘴角的狰狞伤疤,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目,如同一条蜈蚣趴伏在他脸上,让他本就凶狠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煞气。他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正用冻得发紫、布满裂口的手,试图按住躺着的那个同伴身上的伤口。
另一个蹲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战士。他几乎整个人都伏在躺着的同伴身上,眼眶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滚落脸颊的瞬间就几乎被冻成了冰棱,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悲伤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小兽般的呜咽。
而他怀里的那个人……
林彦的心猛地一抽!
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更像是一具被残酷命运抽干了所有生机的骨架。他瘦得骇人听闻,破旧的棉袄又短又破,根本遮不住身体,露出的手腕和脖颈处,皮肤是可怕的青紫色,上面覆盖着大片大片红肿溃烂的冻疮,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发黑坏死。
但比这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身上——好几个明显的血窟窿狰狞地洞穿了他的胸腹!
鲜血早已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并在极寒中凝固成了暗红色的、硬邦邦的冰壳。然而,透过那凝固的血冰,似乎仍能隐约看到伤口深处还在极其微弱地渗着新的血沫,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动着伤口边缘破碎的衣物和凝固的血块微微颤动,仿佛生命正随着这一点点温热,不可挽回地流逝。
北风如同无数冤魂在呜咽,卷起雪沫,扑打在这绝望的四人小组身上,试图将他们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带走。
就在这时,那个抱着垂危同伴的年轻战士死死攥着怀里那个人影的手掌,泪水更加汹涌地奔流而出,他朝着怀里的人低声嘶喊,他不敢大声,像是怕惊动雪原里的追兵,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悲痛和寒冷而断断续续、嘶哑变形……
“老聂!聂东华!你给我撑住啊!撑住!活下去!我求你活下去!等咱们打跑了鬼子,我请你吃酸菜肉的饺子!管够!你之前不是总跟我说,你最想你奶奶包的那一口酸菜馅儿饺子吗?你撑住!我一定让你吃上!”
“等赶跑了鬼子,我给你加送一百颗酸菜,送一整头猪,让咱奶,天天给你包酸菜肉馅儿的饺子!”
“还有白肉血肠,锅包肉,小鸡炖蘑菇,这都是咱常吃的东北菜,以后咱天天吃,咱天天吃……”
他用力摇晃着怀里的同伴,仿佛想将生命力摇回那具破碎的身体里。
“你信我!老聂!你信我!那群小鬼子嚣张不了多久了!五年!就五年!最多五年!他们全得完蛋!他们的天皇都得跪下来认罪!你再活五年!就五年!你就能亲眼看着咱们东北光复!看着咱鲜红鲜红的战旗,插满东北的山头!你相信我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笃定,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确凿无疑的历史,此刻却成了他唯一能拿出来的、苍白无力的希望,试图挽留战友即将消散的灵魂。
“三天……才三天不到啊……将军身边……七个人……就剩下咱仨了……老聂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走了……就剩下我和老朱……我们怎么保护得了将军……聂东华!你再撑一撑!我求你了!”
“我求求你别死,行吗?求你了,别死啊!别死……”
被他称为聂东华的战士,眼皮极其缓慢地颤动了一下,似乎被这哭喊声从死亡的边缘短暂地拉回了一丝意识。
他极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干裂发紫的嘴唇,似乎想笑,却只发出一点气若游丝的声音:
“大柱……你又……又说胡话了……从几天前……你昏睡醒过来……我就觉得……你奇奇怪怪的……”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目光仿佛穿透了漫天风雪,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酸菜饺子……是啊……真想……再吃一口……我奶奶包的……那饺子香啊……面皮劲道……酸菜是她自个儿腌的……油梭子剁得碎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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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飘忽,仿佛陷入了某种温暖的回忆,但随即,那点微光迅速被巨大的痛苦和仇恨所吞噬!
“可我奶奶……早就没了……鬼子来的第一年……屯子里来了义勇军的伤员……她偷偷给伤员送了两个窝头……被……被鬼子发现了……那些畜生……那些天杀的畜生!!”
他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伤口处的血沫涌出更多,眼中爆发出刻骨的仇恨!
“他们……他们用刺刀……把我奶奶……就那么……攮死在了屯口的老榆树下……我躲在地窖里……从缝里……全都看见了……看见奶奶的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我爹疯了一样,想去给我奶报仇……结果鬼子一颗子弹打来,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血……他的血和我奶的血……在雪地里混在一起了……”
“还有我娘……我娘在我爹的尸体旁边,一边哭嚎,一边怒骂……她说她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些鬼子的……她做鬼也不放过那些鬼子……结果鬼子直接把她吊死在了村头……”
“还有屯长老李叔……栓子他娘……才六岁的小丫……整个屯子……都没了啊……都没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奶奶包的饺子了,而且再也吃不到了……”
“我的家没了……我的家,就剩下我一个了……”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深陷的眼窝里滑落,瞬间冻结。
“我……我恨……我恨那些小鬼子,所以……所以我投了抗联……我得报仇……我得给奶奶报仇……给屯子里的人报仇……不能让鬼子……再祸害别的屯子,别的父老乡亲……”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中的仇恨渐渐被一种深切的、无法排遣的乡愁所取代。他喃喃着,声音细若游丝,仿佛梦呓……
“将军……杨将军……你说咱们真的能把鬼子都赶跑吗?东北,还能像之前一样吗?”
“我好想家啊……想家里的热炕头……烧得滚烫滚烫的……躺上去……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能给逼出来……”
他的瞳孔开始散大,嘴角却挂上了一丝极其虚幻而温暖的弧度,仿佛看到了极其美好的景象……
“想过年的时候……爹娘早早起来……和面……调馅儿……窗户上贴着娘剪的窗花……红的……绿的……可好看了……”
“锣鼓声声正月正,爆竹声里,落尽满地的红……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挂起花灯……大大的……红红的……风一吹……晃啊晃的……映得雪地都是暖的……”
“小娃娃们……穿着新棉袄……兜里揣着舍不得吃的糖瓜……满院子跑……摔了也不哭……咯咯地笑……放着炮仗……噼里啪啦……响得震耳朵……”
“屋里……炕桌摆上……一大盆饺子冒着热气……娘总是把第一个捞给我……咬一口……满嘴流油……香得能把舌头都吞下去……爹就坐在对面……抿一口地瓜烧……看着我们笑……”
“过年真好……我最喜欢过年了……过年家里好热闹……我好像听到我爹娘在叫我,叫我回家过年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片轻盈的雪花,刚从唇边吐出,就被呼啸的北风无情地卷走、撕碎。
终于,他嘴角那丝虚幻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喃喃声戛然而止。
那双望着虚无某处的、充满眷恋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微光,如同燃尽的烛火,轻轻闪烁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他的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靠在那个青年的臂弯里,再也没有了声息。
抱着聂东华的青年,身体一僵。
他愣了一秒,随即声音撕裂!
“老聂?聂东华?!东华!!”
他拼命摇晃着怀里那具迅速冰冷下去的躯体,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你醒醒!你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啊!再撑五年!就五年!胜利就到了!你就能回家了!回家啊!!咱们回家啊!回家吃饺子啊!回家啊……”
他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山坳里回荡,却被狂风的呜咽轻易吞没。
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老朱,猛地别过头去,用那只完好的、同样布满冻疮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呜咽。
一直跪坐在那里的杨将军,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他握着枪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为聂东华合上未瞑的双眼,但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最终只是沉重地、无力地落下,深深按进了冰冷的雪地里。
无声的悲恸,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窒息。
然而,就在这令人心碎的绝望时刻……
汪汪汪!汪汪!
一阵急促而凶戾的狼狗吠叫声,伴随着隐约的、嘈杂的人声和枪械碰撞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山坳上方顺风传来!
声音正在快速逼近!
刹那间,山坳下还活着的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猛地抬起了头!
杨将军那双深陷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射出如同困兽般的凌厉寒光!
老朱猛地抓起了身边的枪,脸上那道伤疤因极度愤怒而扭曲跳动,显得无比狰狞!
青年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通红的眼睛里泪水尚未干涸,却已被巨大的惊恐和重新燃起的战斗本能所取代!
鬼子的追兵……又来了!风雪更紧了。
青年猛地抬起头来。他红着眼眶,但眼中都是决绝与疯狂。
“将军,鬼子又追来了,这些下去不行,我去引开他们!我往西边跑,你和老朱往东……”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将军厉声打断。
“放屁!”
“你去引开鬼子?你那是送死?”
青年猛地摇了摇头。
“我不怕死!”
那位身材高大的将军,猛地红了眼眶。
“你不怕死,难道我怕死?要死咱们一块死,要活咱们一块活,要干咱们一块干!咱们抗联坚持到现在,只要能打鬼子,什么都肯干,就是不干丢弃战友独自活命的勾当……我们是东北抗战联合军,创造出联合军的第一路军。我们的口号是,正确的信条应遵守,官长和士兵待遇都平等。铁般的军纪风纪要服从,锻炼成无敌的一支铁军。一切的抗战民众快奋起,军民共同团结着,夺回来所失的我山河,解放那牛马亡国奴的生活……英勇的同志们,前进吧,前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