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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濒临窒息边缘的叶婧槐,在剧烈的痛苦与绝望中突然燃起最后一丝疯狂的求生本能!
艾伦稍稍一分神的刹那,她猛地低头,用尽全部残存的力气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内侧最柔嫩的软肉!
“啊!”艾伦痛得发出撕裂般的惨叫,整条手臂本能一抖,瞬间松开了箍在她脖子上的束缚!
这一瞬间,叶婧槐像被强行拉回最后清醒般,猛地用后背撞击开他,毫不犹豫地踉跄几步,借助船体的剧烈颠簸猛地翻过冰冷船舷!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她纵身跳入了漆黑汹涌的夜海之中!
“婧槐!”
傅司宴在指挥艇上目睹这一幕,瞬间肝胆俱裂!
他几乎来不及下达任何命令,整个人一跃而起,在快艇高速航行的强风撕扯中,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冰冷刺骨的海水!
冰冷的海浪像一只只冰爪瞬间将他吞噬,但他顾不上身体的剧烈冲击,只凭着一口死命的信念拼命朝叶婧槐沉落的方向奋力游去!
艾伦见状,眼神怨毒到几乎扭曲,嘶吼着举枪对准海水中那道奋力游动的身影,扣动扳机!
“砰!”
子弹撕裂夜空,精准地击中傅司宴左肩胛骨下方!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冰冷的海水中迅速晕开成一团刺目的血色烟花!
傅司宴的身体猛然一僵,剧痛像火焰般灼烧着神经,巨浪瞬间拍在他脸上,他狠狠呛入一口咸涩海水,险些窒息!
但前方,叶婧槐的身影正缓缓下沉,她几乎已彻底失去意识,身体轻飘飘地在水中下坠。
傅司宴瞳孔收缩成针尖般,剧痛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求生与执念!
他忍住眩晕与撕心的疼痛,用仅剩的右臂猛地冲刺过去!
在滚滚巨浪与血色浸染中,他死死揽住叶婧槐的腰身,将她牢牢箍在怀中,单臂奋力划水,拼命朝着海警放下的救生艇方向游去!
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鲜血痕迹,在黑色的海水中格外刺眼骇人!
而趁此混乱之际,艾伦猛然一把推开身旁仍在呆愣的死士保镖,飞速重新操控快艇,踩死油门!
引擎咆哮到极限,一路横冲直撞,撕开警方快艇的包围,借着夜色掩护与海浪反射,狠狠撞开一条水路!
尽管海警船奋力追击,射灯交错着锁定他的尾部,但在夜暗浪高、引擎功率极限爆发之下,艾伦的快艇仍以极限航速迅速冲出追击圈,最终消失在茫茫黑色海域的深处!
不久后,医院里,叶婧槐正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
此时,他尚未清醒,但却并不意味着就此得到了安静。
在梦里,依旧是冰冷无边的黑暗海水,死寂、冰冷和恐惧裹挟着她的每一个神经。
眼看着傅司宴正奋力朝她游来,离她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此时,如鬼魅般的艾伦竟从他身后窜出,狞笑着举起手枪,冷冽的枪口直指傅司宴的后心!
砰!
火光一闪,子弹穿透了傅司宴的背部!鲜血瞬间绽放在海水中,如同妖艳刺目的血色花朵,在黑暗深海中肆意蔓延!
傅司宴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痛苦与不舍撕扯着她的心。他缓缓下沉,双眼始终望向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最后的告别。
“不,司宴!不要!”她嘶喊着从梦魇中弹坐起来,整个人像是被从冰水中骤然拉起,心跳失控地剧烈跳动着,浑身被冷汗浸透,身下的床单都被打湿了一片。
病房外的护士听见动静,连忙推门冲了进来。
“叶小姐,您没事吧?别怕,您安全了!”护士一边安抚,一边快速调整床头设备的数值,看着仪器心率监测线疯狂跳跃,连语调都不由自主带了急促。
叶婧槐却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猛地伸手攥住护士的手,指尖冰凉颤抖,声音沙哑撕裂:“傅司宴呢?他在哪?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护士被她死死攥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与躲闪,嘴角勉强扯出安慰的微笑:“叶小姐,您先别激动,您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傅先生他……他没事,已经安排好治疗了。”
“你骗我!”叶婧槐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泪水瞬间决堤,整个人剧烈颤抖,“我梦到了!他中枪了!他跳下来救我了!你不要骗我!告诉我实话他到底怎么样了?!”
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与逼迫,令护士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嘴唇抖了抖,终究承受不住那近乎绝望的目光,眼圈也红了,声音哽咽。
“傅先生为了救您……后背中了一枪……子弹离心脏很近……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他现在还没醒,在ICU里观察……”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地砸在叶婧槐的心脏上。
巨大的恐惧与自责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理智!
“我、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她一边哭喊着,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摇摇欲坠地想要下床。
“叶小姐,您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不能……”护士连忙想要拦住她。
可叶婧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下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听到这话,顿时落泪:“让我见他!让我见他!我求你们了……”
不久后,助理接到消息后,火速赶来,和护士一道将几乎瘫软的叶婧槐小心搀扶起来,几乎是半架着带到了ICU病房的探视窗前。
窗外的走廊冰冷、安静,只有机器滴答作响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
玻璃窗后的那张病床上,躺着她此生最不愿失去的那个人。
傅司宴安静地仰躺着,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胸膛随着呼吸机节律缓慢地起伏。厚厚的纱布缠绕在他左胸上方,隐约渗出的粉红色血迹像是在提醒着她,这里,曾险些击穿他的心脏!
密密麻麻的电极线缠绕在他赤裸的胸膛与手臂上,心电图波动的绿线在缓慢跳跃着,每一秒钟的滴答声都像悬在叶婧槐心口的一柄尖刀。
“司宴……”她几乎无声地喃喃一唤。
双腿早已支撑不住,她缓缓顺着冰冷的玻璃墙壁滑坐下来,抱住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涌出,像失控的洪水般打湿了她的衣袖。
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只让那撕裂般的颤抖将自己狠狠包裹。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喃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撕心的悔恨。
身旁的护士和助理小心劝她:“叶小姐,先回病房吧,您身体还没恢复好,我们随时会通知您他的情况……”
“我不走。”叶婧槐摇头,眼中闪烁着顽固而绝望的倔强:“我就在这儿,等着他醒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