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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荔一步三回头,没看到梁吟和虞钊跟上来,转身便要去找人,虞清伸手拦住她,挡住路,昂着下巴,趾高气昂。
“你干什么?”
“找梁吟姐姐啊。”
邬荔长得纯,皮肤是天然的白皙无杂质,阳光折射到脸上,映得瞳孔呈现出清透的琥珀色,皮肤下的血管血丝和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长着一对兔牙,面容乖巧可人,就因为这张脸,从小到大没少讨老太太的欢喜。
虞清本就烦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儿住在家里,夺走了祖母的欢心不说,竟然还要以她的嫂子自称。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几天没回来,她便和赵梁吟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讨厌的人聚到了一块。
虞清恨不得一网打尽,但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她还是好心提醒了邬荔几句,“我告诉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可精着呢,小心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敢伪造亲子鉴定混进虞家,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又是冲谁来的。
但不管梁吟意欲何为。
她都得意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邬荔吃掉木签上最后一颗糖葫芦,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着,“祖母说了,让我别听猪唱歌,走开啦。”
她上手去推虞清,却被她反手制衡住,挑衅也跟着升级。
“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去我大哥跟前晃悠,找存在感对吧?”虞清猛地瞪大眼睛推开邬荔,这阵子她在陵江受了太多委屈,尤其是父亲的斥责和贺丛舟的冷淡。
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却心有所属,这个人还是父亲的私生女,这股子气和委屈,虞清实实在在忍了好久。
找不到人出气。
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邬荔可以。
她的心上人不喜欢她,她便要用同样的事来中伤邬荔,“我劝你省省吧,我大哥那么聪明的人,眼瞎了也瞧不上你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白痴。”
邬荔摔坐在地上,听着虞清的话嘴里咀嚼的动作停了,但泪花还是浮了出来,委委屈屈地瘪着唇,泪将落未落,瞧着可怜极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可是祖母说了我就是虞钊哥老婆啊。”
听到连廊里的争执声。
虞钊沉眸瞥了眼,又收回目光,落在梁吟雪白的发旋上,认真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
在程晏平的替虞家寻得亲女的消息传来前他便调查过梁吟。
他的手下在情报系统这方面完善性很强,很快便将梁吟的事情事无巨细报告了上来,包括和她有瓜葛的那几个男人。
虞钊实在不认为一个和一起长大的哥哥不清不楚的女人能善良到哪里去。
在见面之前。
梁吟在他的心里是一个虚荣、贪婪、以色侍人的女人,因此,他才会对程晏平说出那番话,一是不想多一个女人进到这座吃人的园子里,二是不想自己的母亲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但事情发展的超出了预料,虞清的冲动出手间接导致了梁吟的认亲,挡也挡不住。
事到如今。
凭他一己之力是改变不了什么了。
能和梁吟说的话也不过只言片语的提醒。
“梁小姐,我希望你可以在家宴后就离开,并且减少和父亲不必要的往来,沈家那里你大可以放心,在程先生苏醒前,我会尽可能给予最大的帮助。”
面对这个梁吟心知肚明没有血缘的哥哥,她无限地缄默着,保持耐心听他说下去。
“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想来这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起码能证明你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走得近了,虞钊能看到梁吟垂着时还在颤抖的睫尖,她身上有种难掩的病弱美,唇色常年呈现不健康的淡粉色,脖颈瘦得可以看到筋脉走向和骨骼线条,站在风里,像一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或许也会为她的经历所惋惜,哀叹,但梁母生前那些话,实在让人对她的身世存疑,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查。
不能急在一时半刻。
“我会离开的。”梁吟低垂着脸,人瘦,声音也轻得不像话,“只要顺利度过家宴,我一定会走,因为……我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
虞钊轻拧眉,听出了话尾的端倪,不等深究,园内便传出佣人拉架的喊声,“小姐快住手,别打了,真的是……好端端的,这是干嘛?”
梁吟跟着虞钊一前一后进去,便见虞清和邬荔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彼此的头发,虞清刚做了新指甲,甲片长,锋利,照着邬荔的脖颈上就抓了过去,甲痕肉眼可见的在皮肤上肿了起来。
邬荔疼得哇哇叫,又被推着往后倒去,一个不稳便要跌到草里,关键时刻,虞钊冲上去抵挡了冲击。
……
两人都挨了顿骂,先后回了房间,晚饭时间也没资格来吃。
饭桌上尤丽不关心自己的亲女儿,倒是一个劲拉着梁吟,给她夹菜,关心,“没吓到你吧?那两个丫头就爱胡闹,从小打到大了。”
梁吟微笑着摇头。
抬头便看见对面的虞钊用冷厉的神色看过来,不知在想什么。
用过饭,梁吟向佣人拿了药去看邬荔,再怎么样她和虞清打起来都有自己的原因,这些天也是她陪着她游玩说笑,她受了伤,总不能不闻不问。
邬荔的房间安排的有些偏。
要过去必然要路过虞清的房间,借着昏暗的光亮摸索过去,心跳加速走过虞清房门口,门打开的正巧又刻意。
白天那一仗她大获全胜,这会儿正得瑟。
看到梁吟,更是藏不住一点心事,恨不得将鉴定书的事全盘托出,倚靠在门框上,她抱着臂,“大晚上不睡觉,在别人家偷鸡摸狗呢?”
这里的确还算不上梁吟的家。
但她这个别人,实在过于明显。
“……我只是想去看一下邬荔的伤势。”
“是看伤势,还是笼络人心?”虞清侧身站正,似笑非笑伸长脖颈,唇贴到梁吟耳畔,也不藏着了,一句话,令梁吟浑身的血液冲顶,“你说……你伪造亲子鉴定的事,是我当众公布,还是你主动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