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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令得周灵也有些发怔，她看着面前目光炯炯的周安，仿若从前的自己，看着还是王府时候的周毅一般。
“若是怕了，便回去。”
周灵也步再拦着，让彩雀将周安放置在不远处的看台上，便又与杨洛相对。
“杨洛，尽管出招，不必留手！”
心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杨洛咬了咬牙应下：“臣明白！”
眨眼功夫，周灵便是一个横扫步子飞来，杨洛侧身躲避的同时回手一个回旋斩，又逼得周灵生生踉跄后退好几步。
周灵被震得气血上涌，面色也些微苍白，却是不曾停歇，忍下虎口的撕裂感，提步举剑又是一招杀上。
一击不成，便是第二剑。
挡不下第三招，那就迎上第四下！
砰！
宝剑脱手，周灵连着人狠狠撞在围栏上。
“再来。”
咬着牙起身，周灵重新捡起地上的宝剑，指着杨洛道。
紧接着，便是第五剑、第六剑、第七剑！
周灵面对携带劲风的每一招，都不曾躲避，全靠着一双柔弱无骨的双手，身上那点子力气硬撑着。
甚至到第八招比试，眼看着杨洛依旧有着顾忌留手，周灵心下一横，剑刃直直朝杨洛心口刺去。
杨洛自不会被如今的周灵伤及，可周灵突兀那一下，却是让身为军人的他本能地防备起了杀意，在躲过之后，全身内力裹挟剑刃之上，便朝源头拍去。
砰啷！！
阵阵尘土被这一道暗风卷得满地飞扬，杨洛这毫不留守的一招，恐怖程度肉眼可见。
周灵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猛地朝后方爆射而去，围栏皆破，人也被重重地摔落在地。
甚至能听见令人发麻的骨骼碎裂的声响。
杨洛这一招杀意，不可谓不狠辣凌厉，周灵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躺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
“陛下！！”
彩雀再哪里能坐得住，忙含着泪花上前，杨洛更是不知所措。周安站在看台上未动，可呼吸却越发急促。
“退下。”
然不待彩雀靠近，回复清明的周灵，挣扎着爬起身的第一句话，仍旧是喝退她。
“陛下……”
“退下！”
周灵目光决绝，彩雀又如何违抗？不得不退开步子。
再次拾起掉落的宝剑，周灵抬袖随意地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迹，不容置疑朝杨洛再次开口。
“继续。”
“陛下……”
周灵却是听不得杨洛苦口婆心的废话，找准时机便又是一剑刺上。
当！
“再来。”
砰！
“再来！”
哐啷！！
“再来！！”
……
一次又一次，周灵从跌倒中爬起，又一次次摔下，可丝毫不见半分退却。
直至浑身斑驳着轰然倒塌，力竭昏厥，无可再战。
当杨洛彩雀慌忙而紧张地声嘶力竭喊着宫女太医的时候，周安眼中迸发的光彩，却亮得吓人，他从看台上走下去，在一片奔波的人影中，上前拾起周灵那把脱手在地的宝剑。
那宝剑早已卷刃，血迹斑斑成一废铁，周安却如获至宝般，小心揣在怀中，心隔着胸膛，不住跳着。
……
五日之后，楚卓儒率领麾下楚军，如约撤出盘踞在周国边境一年之久的地界，交由周灵麾下亲兵看守，并将莫仕真从平洲所掠粮财悉数归还于周国。
原本该鏖战许久的两军之争，因着楚国内部势力争斗及周灵的雷厉风行，而暂时宣告终结，北征一战，息鼓许久的周军，也再一次在周灵的带领下，取得开国首胜。
一直压在周国上方的楚国，此次妥协退让，无不让周国民众亢奋，而一直当作笑料而谈的新帝之称，也因周灵那广为流传的天子守国，君王死社稷直话而威望直线上升，不再被提及。
而北征告捷，周灵的威望，也因此有了提升，对于离阳的第一位女帝，周国的臣民，也终是不再同当初般抵触。
新帝一称，也从越来越多的人口中，转成了陛下。
周国的子民，终是开始学着接受周灵。
而被屠了城的平洲，周灵则听从齐若意见，暂时定为军部大营，原本死寂的偌大城府，也因数万军兵的入驻，而有了生气。
附近许多百姓，更是自发请愿入平洲城，为大军提供作物粮药。
周灵更是在大军入驻当日，同北郊子民承诺，周国安康之日，她会还众人一个前所未有的富饶平洲。
只是随着时间的迁移，也无人会料想到，因入驻军队的影响，后来的平洲城，也被这阵军风潜移默化地洗礼着，所出祖辈皆是响彻离阳大陆的英杰列帅。原本平凡的一座城镇，却是摇身一变成了闻名遐迩的武城。
解了外患，周国一时得以喘息，而周灵也趁着这难得的风平浪静的时日，一边习着武力，一边同众臣商讨周国百废待兴之际。
一旦用到银两，谈及民生开支，那必是一阵鸡毛蒜皮，恐好一阵时日，周灵都要活在这喧嚣之中，不住同臣子扯皮斗智斗勇。
且抛开这边尚算宁和的周国，盘踞于其四方的列国，却都开始暗涌波涛。
此时的楚国，便是第一个因周灵而泛起波澜的。
“王上！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
“啊！！！”
一蟒袍男子，高高站于大殿上方，左手不离腰间长剑，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奏章。
唇角含着冷酷的笑意，睥睨着下方的一片狼藉。
他便是众多兄弟中唯一胜出的皇位继承者，如今楚国的王，楚萧。
若说楚玉最后悔的，莫过于接任楚国使臣一职，可不论他如今怎么后悔，都已然来不及了。
毕竟，一个死人，哪怕悔青掉肠子，那都是生前事了。
那令众臣惶恐不安的噼啪之声，以及楚玉如鬼魅的哭嚎惨叫，持续久久方散。
然同众臣隐忍的胆战心惊不同，楚萧听着那声声哀嚎，笑容却是越发肆意而张扬，直到楚玉三人全部了无生息，这才沉下脸冷哼。
“三个废物！”
“王上，楚玉三人，已全部伏诛。”
楚萧正下方，站定行礼的儒雅公子，正是此前从楚卓儒处归来的平洲屠神，莫仕真。
下方的血腥场面几欲令人作呕，莫仕真却一脸风轻云淡，确认三人死亡后，便一脸平静地回禀。
“确认死透了？”
楚萧眯着一双狭长的双眼，冷冷问道。
莫仕真轻摇着羽扇，扫了下方一眼，轻轻笑答：“王上说得哪里的话，即便是仙道高人，熟成那般模样，也是活不成的，遑论几个凡人之躯？死得透透了，活不成。”
“那便好，能为孤测这稀世珍宝，也算他们的福分。”
楚萧的眼中，是可见的欢愉。
“善。”莫仕真笑答，不置可否。
他们二人相谈甚欢，然底下再受不住的几个大臣，则当场晕了过去。
“一帮废物！尽给孤丢人现眼，拖回去！”
楚萧也注意到了底下的动静，在见得晕掉的那几位大臣后，面上尽是不耐烦，挥手让候着的将领将人拖了下去。
“都愣着作甚？还不滚进殿上朝！”
楚萧除了对莫仕真态度尚温和，瞧出大臣们一个个面色苍白，摇摇欲坠，沉声喝道。
大臣们个个不敢吱声，小心翼翼站起身子，跟在楚萧背后入了大殿。
－－－－－－题外话－－－－－－
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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