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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惹祸上身 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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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惹祸上身 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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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阴云密布,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泥土上,雨水夹带着血水汇流成河。戌时,身受重伤的宗麟回到侍郎府,瘫坐在椅子上。此时上官秦得知此事,急匆匆地赶来。满身伤痕的宗麟,不用问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上官秦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吩咐宗麟先在府内养伤,其它的事情交给他。宗麟则面无表情,回想起手下惨死的样子。上官秦一路小跑回到府中对二人大发雷霆,没想到侍郎带领手下去剿灭基地,可是精骑无一幸免,只身归来的只有伤痕累累的宗麟。如果官家知晓此事,他们的命都保不住。上官怜儿和夫妻二人得知此事败露大惊失色,他们深感惭愧,顿时负罪感油然而生。张枫桥低着头,自言自语对不起上官大人,对不起侍郎大人,更愧对战死沙场的士兵们。可张枫桥的肺腑忏悔之言并未得到上官秦的原谅,因为此事已昭然若揭。可是一向训练有素的骑兵,从不惧怕那些乡野绿林大盗,为何会溃不成军,或许上官秦也在苦苦地寻找这个答案。不过究其原因不外乎骄兵二字,再者宋辽澶渊之盟后,禁兵几乎无战役可打,自然不能力敌。
    翌日早朝,兵部尚书江书成双手执笏上前向宋徽宗启奏,称昨日在查点手下时,发现失踪百余人,身为兵部侍郎的宗麟也不见踪影。宋徽宗气急败坏,命江书成退朝后立刻去查办此事,并将其带回由他亲自审问,如不见人则下令通辑。
    宗麟身受重伤躺在木床,头额上搭了一块方巾,高烧不止,一直没有醒来。府内只有位贴身女使在照顾宗麟。此时江书成带领几名手下强行闯入侍郎府,宗麟被强烈的踹门声惊醒。晕晕乎乎的宗麟被江书成及手下带到赵佶身边。宗麟做贼心虚,见到官家顿时紧张起来。在赵佶的一再严厉的话语下,头额滚烫、心跳加速的宗麟,怕治以欺君之罪故把事情经过全部抖落了出来。赵佶龙颜大怒。
    “传朕口谕,尚书省兵部侍郎宗麟擅自领兵,今日起革去其职,革去从犯上官秦户部尚书一职。朕即日命兵部尚书江书成将上官秦等三名嫌犯捉拿归案,并将其关进大牢,隔日问斩!”
    赵佶怒火中烧,竟不加审问就将三人治罪。江书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带着手下来到上官秦的尚书府。说明了是奉着官家的口谕,捉拿上官秦等人,尚书府成了众矢之的。上官怜儿苦苦挣扎着拉着爹爹,不让几人带走。谁知江书成及手下毫不留情面,把怜儿踹倒,将上官秦等夫妻二人带走。上官秦意识到了官家龙颜震怒,遂没有过多的挣扎。如今事关重大,连他们都被牵扯进来,但枫桥与挪挪并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他们只盼给自己一个公道的说法。
    官府在告示牌贴着告示:明日午时三刻将上官秦等三名嫌犯斩首示众。告示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几人被勒令关押在牢里,上官秦对应允二人之事追悔莫及,悔不当初,竟自怨自艾起来。对面被关的二人听到上官秦自言自语,愧疚不堪。上官秦则捶胸顿足地说,他这辈子被奸人连累,致使晚节不保。他想起了他的夫人,要让她在天上保佑怜儿一生平安,明日就能与其在天上重逢了。但他最不放心的是他的女儿,因为他深知亏欠怜儿的实在太多了。
    然而夫妻二人摒弃了儿女情长,在他们面前,逃生是他们迫在眉睫,是需要筹谋的计划。旁边的牢房有位苍髯如戟的长者听到二人谈话,不屑一顾地跟二人聊起这大牢。牢房外有十多狱卒把守,若要越狱谈何容易,牢房的地用的是青砖砌成,坚硬得很,挖地道只会自取其辱。如首次越狱未遂,会被砍掉一根手指,第二次两根手指,以此类推。手指不够砍的,砍脚趾头。
    “这位老者,非礼勿言也。况且斩首之人还惧怕砍手指吗?”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老汉既惊讶又矜叹,“唉!你们要被斩首了?到底是什么罪名?”
    挪挪不想多事又把话题抢了回来。
    亥时,宗麟在府上郁郁寡欢,次日上官秦三人即将被斩首,一人喝起闷酒。自己深知愧对于他们,将事情抖个干干净净,自己无罪一身轻,借酒劲自言自语。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宗麟半醉半癫、彻夜难眠。宗麟深知他与上官秦乃生死之交,他绝不会不顾上官秦的安危。
    次日隅中,宗麟张开眼睛,揉了揉。女使轻轻地端着水盆走来。称宗麟昏睡了好几个时辰,现已差两刻就午时了。女使端着水盆让他先洗把脸,她这就准备做午膳。
    “午膳?坏了!”
    宗麟起身拔腿就跑,“哗啦”一声把水盆扣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宗麟来到衙门击鼓鸣冤。知府大人提堂问审。
    “是何等人在这击鼓,有何冤情?”知府公孙吟仔细一瞧原来是前兵部侍郎。
    “知府大人,我向您交待,擅自领兵是草民自己的主意,与上官秦三人无半点关系,一切都是草民的主意,草民与那里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公孙吟笑了笑,“呵呵,那你如何解释为何会与上官秦他们有瓜葛?”
    “那是因为,因为上官秦三人也与那里的人有仇,我们是复仇联盟。”
    “哦?是吗?本官可是打听你当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公孙吟质问。
    “是的大人,您想想,当时我混身滚烫、神志不清,在场的兵部尚书大人一干人等皆可作证。我一介重病、神志不清的草民之话,大人您信吗?”
    公孙吟喝道:“不论你什么原因,你敢欺君罔上!就是死罪!”
    “草民自认欺君之罪,所以更不敢造次。还望大人明察,上官秦等三人一向抱诚守真,还望大人还他三人一个公道,草民自会领罪。”
    公孙吟听了宗麟的一番言论觉得甚为有理,唤人备了匹马,嘱咐手下桂世杰快马加鞭赶去把事情原由禀明官家。午时后赵佶将要去后宫用膳,因此桂世杰加快了脚步,在赵佶走之前来到文德殿。可是被侍卫拦住,不过还好被李公公发现。
    “这不是知府手下的桂什么来着?”
    李公公记性不大好,忘记了知府手下的桂世杰。世杰称知府大人有要事让他下回禀官家。
    “好吧!随我来。”
    李公公将桂世杰引荐入文德殿。
    赵佶得知后仔细斟酌此事确有蹊跷。吩咐李公公,传他口谕。心念民间有冤情,经他再三考虑决定将上官秦等三人收监,并将嫌犯宗麟押进大牢再审。
    午时一刻,一行人推着囚车将三人押送至刑场。上官秦识出人群中的怜儿便娓娓道来。
    “怜儿,爹爹这辈子不能陪你了,假以时日寻一位官人白首到老。嫁妆已备家中,爹爹走后,怜儿莫要伤心,这是定数。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怜儿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将斩令牌狠狠地砸在地上。这时从两百米外传来声音“刀下留人!!”,马蹄声越来越近。
    “吁!!”
    桂世杰俯身下马,
    “奉官家口谕:刀下留人!朕心念民间有冤情,朕再三考虑决定将上官秦等三人收监,并将嫌犯宗麟押进大牢隔日再审。”上官秦三人接到宋徽宗的口谕大惊失色,想不到宗麟竟成了替罪羊。
    大牢深夜,上官秦触目伤怀、痛不欲生。生死患难的兄弟为自己挡了这一刀。想起儿时与宗麟亲如兄弟,有饭一起吃,有架一起打。“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
    上官秦空悲切,渐渐回想起往事。
    ‘麟弟弟,你看我捏的泥人好看吗?好看,好看。你捏的人是谁?是你呀,麟弟弟。啊?这么巧?我捏的是你,你捏的是我。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嘛!’
    ‘那一年,上官秦十岁,宗麟七岁。两人去郊外玩耍而迷路了,次日白天两人饥肠辘辘,经过一处葡萄架,爬上去偷吃葡萄被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发现,男孩说这是他家的葡萄,说着就要动手打他们俩。于是三人厮打起来,后来那十五岁的男孩被打哭了。’
    ‘那年,宗麟做上了兵部侍郎,而上官秦还只是从六品的户部郎中。因上官揭发时任县令收受贿赂而遭到追杀,当时幸好遇上宗麟将其追杀之人杀掉,救了上官秦一命。但事情终究还是被暴露了,上官秦知晓此事由他而起,官位虽不高但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服了那些要治罪宗麟之人。’
    次日清晨,“威~~~~武~~~~!”“升堂!带犯人宗麟!”
    公孙吟手持界方重重拍了下去,
    “犯人宗麟,你可知罪?前日你作为兵部侍郎擅自领兵致兵部百人伤亡。还胆大包天,胆敢在官家面前编造谎话欺骗官家,条条论罪当斩!”
    宗麟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大人,我一介草民,一时糊涂又犯了欺君之罪。还望大人开恩啊。”
    随后宗麟当庭认罪画押。
    “草民宗麟,欺君罔上,草菅人命,罪恶滔天。本官宣判,明日午时三刻问斩!上官秦等三人无罪释放!”
    旁听的百姓一片哗然。
    大牢里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张枫桥他们也算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唯有坐以待毙。不错,正如那老者所说,有一个手脚利索的年轻人昨日越狱未遂,竟当场被砍去一根手指。这时牢头拿着钥匙打开牢房,很是殷勤,“上官大人,您们受累辛苦了,犯人已经缉拿归案,明日问斩,你们沉冤得雪了。”上官秦听到这伤心不已、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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