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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次入京 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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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次入京 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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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他们抱着蛋挞和黑豆乘坐马车去往澜海庄园。坐在嘶鸣的奔腾的马车中,张枫桥哪壶不开提哪壶,担心那庄园与青山镇只有二三十里路,青山派的人不会找他们麻烦吧。
    “嘘!乌鸦嘴呸呸呸!”
    二人轻车熟路下了马车,他们愣住了,眼前不过是脚下的一片小路和近在咫尺的湖水,这怎么会是庄园?不过车夫识出二人的犹豫不决,车夫告之每日辰时和午时都有一只渡船开往庄园,搭着船渡过湖就是了。不过听车夫说,每年的年末湖面将会冻结,这澜海庄园也就关闭了,看来他们是幸运的。
    芦苇临风摇曳,湖光倚风潋滟。刚午时,远处的渡船开了过来搭乘几人后返回。岸边亭台楼阁,花明柳暗,绵亘蜿蜒的山丘,碧波之下鱼群并肩游。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湖光山色、碧水蓝天的澜海庄园。田间远处那碧绿的湖水中荡漾着几叶小舟;坐在高高的石阶上,阳光照在湖面上折射出万道光芒打在我们的脸庞;我们还划着小船自由自在地遨游,仿佛与世隔绝。远处崇山峻岭与湖水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一处拱桥,一束阳光,一缕梅香,一湖光阴。美好的时光总是光阴似箭,眼前澜海庄园景色怡人,他们约定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再会回到这里重温这美好的一刻,庄园的春天注定是诗情画意的。
    日暮西山,一片片断断续续沾满了朝霞的片状云彩顶在天际,宛如向天际尽头拼接成一整片云朵。云层很低很低,又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
    三日后,二人再次进京。他们听闻宋徽宗赵佶昨夜吩咐翰林图画院的祗侯于今日将名画《千里江山图》拿来欣赏。张枫桥大约是做恩人上隐了,趁祗侯来之前运筹帷幄,在经过的路上偷偷放置泥鳅。挪挪担心被别人发现,还不断地配合他。想来这御水池就在这旁边,如果祗侯滑倒后,画卷一定是按照他设想的抛物线抛出至御水池旁边,这时他上前将画一把抓住,这样就大功告成了。他为了成全自己做所谓的恩人,其思维线路极为罕见的清晰。此时挪挪已看见祗侯大人快步走来,赶紧与其装作路人。不料司马煜走在路上远远地看到了地上有条蠕动的蛇,吓得直让下属给请走。自己的计谋没有得逞,张枫桥有些踌躇。这时挪挪想出个好主意,祗候手下将泥鳅请走后,祗候开始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向前走,挪挪则跟在斜后方走。祗候刚走出两三米,她趁其不备,从袖口拎出来一条泥鳅就往祗侯脚下丢过去。不过这条泥鳅在与另一条泥鳅打架,正用嘴咬着对方的屁股不松口。好家伙,这一揪连带着另一条也都出来了。这条泥鳅正中祗侯的脚下,他滑倒摔了一跤,画卷的抛物线果然与事先枫桥计算的角度一样,不过距离倒是多出两米多。反观张枫桥,如果他不能在画卷入水之前将其拦下,恐怕这《千里江山图》会变为《浅鲤水池图》,那时可真的要坏事儿。方才张枫桥在得知挪挪的想法后,他立刻快步往前挪了几步。眼前先是祗候腾起,再是张枫桥,他们像极了鲤鱼跃龙门。不过挪挪目测以张枫桥目前的速度来看很难够得上画卷。滑稽的是,另一条被揪出来的泥鳅正好在枫桥的脚下。他借助着脚下泥鳅滑翔着,在这危急时刻,他一把将画卷抓住,自己却被御水池撞了下来。其实他早已了然于胸,这脚下已不是什么泥鳅,而是能够让他飞一会儿的滑翔机。不巧的是,张枫桥的右胯结结实实的撞在御水池沿上。司马煜赶忙爬起来,走来扶起他,此人乃常人所不能及的,拼了命似地力挽狂澜将画卷拦住在御水池外,他见《千里江山图》安然无恙,便对张枫桥不胜感激。
    司马煜复命将《千里江山图》送到宋徽宗手上。又接着低沉着语气称自己罪该万死,赵佶如梦初醒,祗候说起自己途中竟不慎滑倒,《千里江山图》险些晚节不保,就在这时有位公子将画拦在御水池外。否则他真的要提着脑袋来见官家了。赵佶感觉祗候还算诚恳,问起他的救命恩人是何人。司马煜回禀现下在殿下等候通传。
    “宣!”
    宋徽宗赵佶见到张枫桥惊喜不已,赶紧让李公公赐座。这次所幸有他再次相助,《千里江山图》才幸免于难。宋微宗说着,要给他什么赏赐。枫桥战战兢兢,上次已御赐令牌,此次不敢再奢望其它的赏赐。赵佶想来这次的赏赐应该也由祗候来作主。赵佶看向司马煜,祗候揣摩出官家的圣意,便叫二人明日来他府上,他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其实祗候心中自知,既使官家不说,他也必定会重谢恩人。张枫桥客气地寒暄一下。此时江书诚脚步匆匆,从门外进殿启奏官家,他听说西夏将要攻打大宋边陲瑾州,可赵佶此时还在细细地鉴赏《千里江山图》,丝毫未听到兵部尚书说得是何事。
    “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卿家你方才启奏何事?”
    张枫桥自知并非朝廷之臣,便退下了。当江书诚再次启奏之后,赵佶龙颜大怒,手用力拍在桌案上。想不到他西夏小儿竟要攻打我大宋瑾州,我大宋良将众多,岂非怕一个西夏。兵部尚书为人张狂从不把西夏放在眼里。对西夏要攻打大宋无疑为以卵击石,认为西夏小儿太不自量力了,如若大宋这次动用千军万马定能将西夏制服。赵佶听不下去了,转而又想一旦双方开战,瑾州的黎民百姓就将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寻思良久,让李公公把谋士向昶请来。赵佶问其有何妙招应对西夏,向昶提议如官家不想打这一仗,可派大宋使臣前去当说客,当然和亲也是一种选择。如应战也可,但恐民不聊生,大宋即便打赢了西夏小国也胜之不武。
    宋徽宗下令,命江书成于次日让正副使臣前往西夏当说客。不过这西夏也太过飞扬跋扈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战争法规,两名使臣在经过宋夏边境时竟被西夏士兵虐杀。过了数日,此消息才传到了赵佶的耳边。与此同时西夏已开始攻打瑾州,西夏此番攻向瑾州,瑾州虽是边陲有重兵把守,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大宋已被西夏捷足先登。连日来,瑾州几近攻陷,士兵伤亡惨重更是连累了瑾州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赵佶火烧眉毛,谋士再次献计,让宋徽宗再派两人前去,可如今真的是良将难寻了。张枫桥和挪挪听闻急于心切便自告奋勇,赵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可是,他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派出带刀护卫保护二人。赵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此事再不成,宋徽宗就御驾亲征收复瑾州,瑾州的百姓不能再受损,一旦瑾州攻破,可能会令西夏更加猖狂,继而一路向北进攻汴京。
    他们在去往西夏的途中关卡重重,险些被乱箭射死。此时瑾州沦陷了,烧杀抢掠,一片狼藉。挪挪见兵荒马乱,十分后悔此行。她想其实不必趟这次浑水,他们的目的是辽国而不是西夏,这样战乱的年代,会有去无回吗?枫桥劝挪挪别乱动心思,尽管此次没有十足把握,可也要尽力一试。此事一旦成了,他们可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大宋使臣,去辽国岂不是易如反掌。
    几人历经五日五夜,有惊无险地来到西夏澹州,途中骑废了三匹马。几经周折终于见到夏崇宗。哪知夏王心高气傲且刚愎自用,不听二人的劝说,张枫桥接着又对西夏皇帝劝说。
    “眼下宋国的瑾州已被您攻占,但宋一定誓不罢休。您目前攻占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瑾州,你可知为何瑾州的兵力甚少,那是因为大宋陛下看重与西夏两国之间的情谊。我大宋皇帝在得知贵国要攻占他的小城后,并没有想过要与贵国交战,因为一旦交战,必先连累的是两国无辜的百姓。想必皇帝您也有儿女有妻妾,如若他们换作是您的臣子在战乱中死去,您会不会伤心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此刻换作是您,贵国无辜的百姓又该怎样?您是否会疼惜您的子民呢?”
    张枫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夏崇宗听到这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夏王没有想到的是宋国的使臣如此能言善道。好吧!不过他有条件,可以给宋国和宋徽宗指条活路,夏王提出如要宋国不想再有伤亡,让大宋每年给西夏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如若不然,他决不会客气。他们身在他乡却不敢多言,与夏王回应说,容他们回朝向大宋皇帝禀明。
    六日后,宋徽宗得知此消息,气急败坏地骂道,让大宋岁赐西夏除非他死了!谋士向昶听到夏王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赵佶随之想起兵收复,向昶却又极力劝说赵佶。声称西夏的武器精良远比宋之上,更有三千多名重装骑兵,谋士的这种言语,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这确是事实。赵佶逼不得已与西夏签署了宋夏和议,每年赐银七万二千两,绢十五万三千匹,茶叶三万斤。而此役之后,夫妻二人顺理成章地担任大宋使臣。
    这天张枫桥来到翰林图画院,他有事难以启齿,但还是要启奏官家。赵佶撩了一眼,便放下笔墨。称前几日新得的贡茶,让他来品一下。张枫桥有所顾虑,想来官家平易近人,既然官家要自己品,但也无妨。这时李公公上前欲给张枫桥看茶,赵佶摆了摆手,他要亲自给使臣点茶,让他退下。张枫桥一听是皇帝要亲自给自己点茶,吓得腿都软了,心想怎能让皇帝亲自给自己斟茶。
    “臣不敢。”
    “朕让你品,你品便是,恕你无罪。”
    张枫桥心里慌极了,恭敬不如从命吧。赵佶环注盏畔,勿使侵茶。疏星皎月,灿然而生。眼前手中的兔毫建盏,兔毫釉上一丝丝的结晶条纹疏密有致,结晶的毫条呈银蓝色。那淡黄清纯的茶水不断地涌进建盏,茶香袅袅,醉在其中。一看、一闻、一香、一品、一韵、一醇、一甘、一叶。小口的茶汤奔走在他的味蕾之上,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依臣之见,此茶清香怡人、沁人心脾,这叶脉显绿,肆意舒展。”张枫桥赞不绝口。
    “哈哈!卿家,看来你也好这一口啊。这茶名叫浴雪呈祥。”
    “浴雪呈祥?好名字。”
    赵佶又想起使臣是有事来启奏的,所以问起此次找他有何事。张枫桥确实有一件事求官家,可欲言又止。他已深醉茶中,似乎忘乎所以。
    “但说无妨。”
    张枫桥壮胆撒了弥天大谎,前些年他有位至亲在当年战乱时被流放到辽国,一直令他辗转思念。还望官家能恩准他与其夫人一同此行,官家如能应允,他万死不辞。张枫桥的一片至诚或许打动了赵佶,面对使臣的思亲之痛,赵佶独自啜了一口茶,思绪混乱。赵佶想起了他还是端王时,曾喜欢上时任中书令的千金小姐,这是赵佶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子,后来那个女子因怪病香消玉损。赵佶微微湿润的眼眸,挣扎着回到了现实。又想起了使臣的话。他会再斟酌一下,一定会给他满意的答复。说完要张枫桥再品一盏,好茶岂可辜负?
    赵佶又说道:“若觉得这茶还喝得惯,朕便赐给卿家一饼浴雪呈祥。”
    枫桥受宠若惊,着实承受不起。
    “今日的茶确是好茶,臣下能有幸品尝官家赏赐的好茶已是感恩戴德了,不敢再奢望。”
    话音刚落,他的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赵佶称就算是赏赐他们平定瑾州的功劳吧。随后,赵佶吩咐李公公赐了张使臣一饼浴雪呈祥。他又看得出使臣在茶艺方面的造诣,若他有兴致,再赐予一本《茶论》,张枫桥听后直叩谢。
    “谢官家!臣不胜感激。”
    此时,殿外李公公迈着匆匆的步伐走向翰林图画院。赵佶见李公公来此,便吩咐张枫桥先退下。
    赵佶大约是厌倦了宫里女人的样子,后宫佳丽三千竟抵不过那青楼的一女子。赵佶为了那女子对太师言听计从。今日太师的夫人辰时突发重病不起致太师无法脱身,赵佶似六神无主。吩咐内侍省李公公赶紧再将张使臣请来。
    张枫桥此时还未走远,左手提着浴雪呈祥,右手持《茶论》。装作满腹经纶,随意翻看着。这时李公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他留步。他见是李公公,自己神情恍惚又担惊受怕,怕的是会不会方才自己殿前失仪得罪了陛下,思来想去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李公公说明了原由又把使臣带到赵佶跟前。随后赵佶让李公公退下,张枫桥心中暗道,会有什么事连太监都要回避。赵佶的城府相当深,假意地跟张枫桥说他再三考虑,决定答应他的请求。张枫桥欣喜若狂正要叩谢,赵佶又接着说,不过他也有一件事要他去办。这件事办好了,他自会拟旨让张枫桥二人以使臣身份出使辽国。
    “官家您尽管吩咐,臣下洗耳恭听。”
    赵佶要张枫桥今日戌时去御街的樊楼找个人,这人叫李师师。告诉她后日的戌时三刻在樊楼等自己,赵佶要去与其叙旧。说着赵佶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张枫桥手中。见玉佩如见他,此事莫让第三人知晓。赵佶又低声义正词严,让张枫桥谨记,如若走漏消息要杀头的。枫桥淡定自若,如今自己竟受人要挟,而且还是皇帝。
    至于李师师,他之前有所耳闻。只记得她风姿绰约曾与宋微宗有过一段见不得人的情史,而且她还是个大美人。官家方才说不要让第三人知晓,挪挪要是听闻自己要见李师师,还不得把自己打扁了再扒一层皮。他心意已决,必须守口如瓶去完成这次官家给予的任务。随后李公公前来告诉他御街的方向。赵佶称如果事办成后,明日来图画院找他。
    张枫桥回到客栈,挪挪见其手中的茶与书便气道。
    “张大公子今日又不务正业了?官家有没有同意我们的辽国之行?”
    他装作一脸阴沉,低声说道:
    “唉,官家不但没答应,还差点将我关押至大牢里。”
    “啊?这样的请求也罪之至此吗?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官家答应让我们去辽国啦!哈哈哈哈!挪挪知道自己上当了,喜笑颜开和枫桥相拥在一起。他又跟挪挪提到官家是有条件的,只有这件事办好了,他们才能去辽国。好奇心很重的挪挪向枫桥问起此事,但他信守承诺,执意没将事情告诉她,挪挪既不高兴却又担心他的安危。
    离戌时还差两刻,张枫桥带上玉佩独自走在御街。御街巷头巷尾灯火通明、花天锦地、热闹非凡。有熙熙攘攘的酒肆、浩如烟海的书坊、琳琅满目的靴店,这些大大小小的坊市占满了侵街。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宋·刘子翚字彥冲
    他心无旁骛且脚步匆匆来到樊楼。眼前的樊楼景象让他惊呆了。樊楼门前的栀子灯旁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人在招揽客人。他心里直嘀咕,怪不得李师师与赵佶的情史见不得人,想不到李师师会在这柳巷花街之中。
    “这位大爷,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进来!我家姑娘个个冰肌玉骨、婷婷袅袅。”
    张枫桥正发愣呢就被两个女人搀了进来。
    “嗯,我要找李师师。”
    老鸨上下打量着他,羡慕他的眼力极其敏锐,但这总得有先来后到吧。确实,无论从李师师的姿色还是她的才艺在樊楼无疑是碾压群芳,其沉鱼落雁、冰清玉洁、能歌擅舞,深谙诗词,有多少公子和老爷都想与之一亲芳泽。张枫桥领会到了什么,他从身上掏出些碎银给老鸨,可哪知她瞧不上这点钱。老鸨见樊楼高朋满座,大多是为了目睹师师风采而慕名而来,所以她想出个好主意。既能满足大家的要求,又能赚得盆满钵满。老鸨决定最终谁的出价高,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枫桥自知他的背后是皇帝,故更加有恃无恐,何况他有官家的百两黄金坐镇,他打算坐山观虎斗。
    不一会儿,樊楼已然成了拍卖会。你出三十两,他出五十两,最后有一位富商竟拍出六百五十两银子。老鸨最后再确认是否没有人再出比这更高的了,张枫桥一脸自信的样子,高高地举着黄金百两。这黄金百两足足一千两银子。此话一出,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他。老鸨财迷心窍,望着黄金已经伸出手了。张枫桥身子一闪,如果再无人出价,就请立刻让其与李师师见面。众人议论纷纷,这人真是财大气粗。老鸨伸手接过了黄金,也没再问是否有出价的,就为张枫桥安排了一间上房与李师师见面。
    李师师年过五旬,但风韵犹存。他将玉佩与赵佶的话转达给了李师师。一柱香后樊楼已然人满为患。此时张枫桥将事情交待完毕。他从房间走了出来,众人愣了神惊呼,花了黄金百两就只待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这富人真是没处把钱花了。老鸨心里正盘算着,没成想这生意如此好做,不知下一波又会是谁能慷慨解囊。
    走出樊楼如释重负,流连往返地游走在心驰神往和这充满侵街的御街上,还买下了一抹胭脂盒、一个珠翠和一把梳篦回到了客栈。
    “夫人,呃呸!挪挪,官家交待的事我已完成,明日就向官家交差。我们梦寐以求的辽国之旅就可得偿所愿了。哈哈!”张枫桥乐得合不拢嘴。
    “太好了,我这就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出发。哎?来此才几日你便叫我夫人了,好吧,夫人就夫人吧,你还呸什么。”
    张枫桥憨厚的笑着,拿出胭脂盒、珠翠和一把梳篦。挪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精巧的珠翠钿子、打开沉甸甸香气扑鼻的瓷器胭脂盒、又拿着蝶恋花纹的梳篦梳妆自己。枫桥将华丽的珠翠钿子戴在挪挪的云鬓上,顿时婀娜多姿、妩媚可人。
    翌日早朝,翰林图画院祗候司马煜前来启奏,称政和二年年初的汴京科举考试现已由礼部着手筹备,每年的艺考题是由官家您亲自题词及出题,不知官家今年......话音未落被赵佶抢了过去。
    “今年就由礼部出题。”宋徽宗敷衍着。
    “回官家,臣下已向礼部打听,礼部的人才疏学浅,无一人可承担画院的出题,还请官家斟酌。”
    “放肆!”
    “官家息怒。”司马煜吓了一身汗,朝中众臣也都跪下。
    “礼部无能,一群酒囊饭袋之徒。给朕宣画院待诏见朕。”
    “官家,待诏他,他昨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
    赵佶听到这放下笔墨,龙颜震怒。将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地挥在空中。
    “陛下,陛下,请息怒。”
    尚书令听闻怒道:“官家,如此轻狂之人怎配得上做画院待诏?”
    赵佶凝思片刻,又道:“既然待诏身体抱恙,免去待诏一职,让他好好歇息吧,至于画院的出题我再斟酌。退朝!”
    禺中,张枫桥将赵佶所托之事交待完毕。他此刻最想看到的便是赵佶的一纸诏书,应允二人出使辽国。可是今日因画院出题一职难求,一时寻不到上佳人选,赵佶焦头烂额,一时竟把答应枫桥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张使臣,你做事朕放心。没事你先下去吧。”
    他不敢迟疑太久,而正是这短暂的迟疑被赵佶发现了。
    “怎么?张使臣你还有事吗?最近朕朝政繁忙,今日朕就不留你了。改日再来画院与朕品茗。”这句话把张枫桥将说的话压下去了。
    “那,臣告退。”
    张枫桥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奈打道回府。这时与画院的祗候司马煜撞了个坚坚实实。司马煜正为画院题目一事心急如焚,欲加破口大骂,没成想是救命恩人。两人互声失礼,张枫桥看出司马煜萎靡不振,事无巨细向其问明原由,祗候唉声叹气道出官家因明年年初翰林图画院科举艺考无人出题而震怒。
    “画院科举考试?”
    枫桥仿佛看到了希望,司马煜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只因每年翰林图画院的科举考题是由官家出题,可今年不知为何又不出,倒是难为了礼部与翰林图画院,司马煜仿佛很为难。张枫桥知道挪挪的绘画才艺精深,故其举荐。
    “在下的夫人倒是在绘画方面稍有见解,不知可否能为你帮衬。”
    司马煜为人谦恭,向张枫桥坦言假如此事能成,他定当为使臣效犬马之劳。他扶起司马煜。
    “祗候快请起,你我无需这样客气。”
    他从画院走出来,回客栈的途中,发现从远处走来一人,这人身形很熟悉,走近一看是上官秦。张枫桥寒暄着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上官秦一早便得知他被封为使臣便随声附和着,称奇迹终会发生。张枫桥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番,他能有今日,也是借上官大人的吉言了。他看上官大人脚步匆匆,大概是有事启禀官家,故自己便要告退。上官秦见他有走之意便言归正传,此行是专门为他而来,前日是他受官家之托特意为枫桥安排了住处。
    “请随我来。”
    张枫桥半信半疑,跟其一路来到一处街巷,此街名叫赋楼街。赋楼街位于汴京城东南角,虽不及御街那样繁华,却也十分热闹。卖艺的锣鼓声,商户的叫卖声,牵着赶路的驴子声。街头人头攒动、门庭若市。而张枫桥却走马观花,心中暗道既然官家即将应允他们出使辽国又何必要如此费周折。走过两条巷子后到了那宅子。两人推门而入,只见眉清目秀的两个丫鬟正笑嘻嘻地说。
    “老爷,以后就由奴婢们服侍您和夫人。”
    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淡定自若的慢慢将门关上。上官秦向他说明了此番是官家的旨意,君命不可违抗。他想方设法摆脱却也无计可施,只有唯令是从。张枫桥与上官秦分别后,他慢条斯理的走回客栈。挪挪也大吃一惊,难道会是赵佶有意要安插下人在他们身边监视吗?不论与否,他们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赋楼街的那个宅子,两个模样俊俏的丫鬟,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在提防她们的同时,挪挪也在提防着枫桥。
    戌时,上官秦来到垂拱殿交差,得知使臣已被安顿下来,气了一天的赵佶此刻也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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